“臣容洵參見皇上,參見皇后娘娘,愿皇上,皇后萬歲千秋。”
白發男人行至蘇妘和蕭陸聲面前后從容的行了個大禮。
蕭陸聲微傾將容洵扶起來,“容愛卿不必多禮,快平身。”
蘇妘聲音也有些哽咽,“快起來吧。”
“臣多謝皇上,多謝皇后娘娘。”他起身時,手自然的放在膝蓋處用力,才奮力的站穩。
他原本白皙的皮膚,此刻是緋紅色,為什么會是這樣的顏色?
在看到他穿著薄紗似的衣料。
很顯然,他看起來很熱的樣子。
便是與容洵保持了一些距離,她都能感受到他周圍的熱氣。
可見這幾年,容洵他冷熱交替的反噬有多難熬,那些熱,應該是她該承受的啊……
蘇妘的眼眶,鼻息都酸了一瞬,再不抬頭,眼淚怕是都要流出來了。
蕭陸聲將她的反應看在眼里,淡笑著握住蘇妘的手。
蘇妘這才回神對容洵說道,“這些年辛苦你了,皇上他讓謝宴珩去尋了能人異士,許能幫你一二。”
“臣多謝皇上,多謝皇后娘娘。”他又對蕭陸聲拱手,再次感謝。
便是尋常對話。
蘇妘聽著都覺得容洵像是卑微到塵埃里的樣子。
分明是他成就了她和蕭陸聲。
回到正殿后。
謝宴珩在看到容洵時,瞳孔地震,像是十級的中風患者,好久才回神。
他上前去,“容……容洵。”怎么變成這樣了。
容洵回應一笑,“謝小將軍,哦不,謝將軍,”他看向一側的歐玉榮,“這位是令夫人吧。”
謝宴珩點頭,一只手放在容洵的肩上,那體溫可以說十分的燙人。
他眉頭緊皺,簡直覺得匪夷所思。
歐玉榮福了下,“見過容大人。”
容洵也微微頷首,“謝夫人有禮。”
從進正殿后,他就看到了站在謝宴珩身側,那個一身在炎熱天氣中,穿著羽衣的男人。
他知道,這應該就是蘇妘口中的巫師。
這巫師叫冉蠻。
在看到容洵那緋紅的臉后,也是一陣好奇。
他過來問道:“這位大人是生的什么病,還是被人下了蠱?”
路上,謝宴珩并未說容洵遭受反噬,而只是說體質特殊。
容洵的事情,謝宴珩也是知道的,所以這才開始同巫師說了反噬的事情。
巫師點了點頭。
隨后,謝宴珩再幫巫師提了幾個問題。
容洵也一一解答。
這一來二去,巫師冉蠻捶著胸膛保證起來。
蕭陸聲、蘇妘等人一頭霧水。
謝宴珩急忙解釋起來:“冉蠻巫師說,他雖然不能徹底解決反噬,但是,這個病癥,他的冰蟾蠱和螢火蠱能相互鉗制,至少能讓容大人過相對正常的生活。”
冉蠻點著頭。
然后把身上的羽衣抖了抖,“這種天氣,若是旁人穿這么保暖的羽衣,早就中暑了,而我,有冰蟾蠱在,全然不覺得。”
他一邊說。
謝宴珩一邊翻譯。
聽到這里,蘇妘眼里閃著期望的光芒。
她看向容洵,后者眼里似乎波動不大。
直到謝宴珩問,“容洵,冉蠻問你可敢試一試?”
眾人看向容洵。
容洵看著自己的指尖,世間道法萬千,他倒也不怕,便點頭。
“那這種蠱……我曾聽說,是要放在人的身體里。”容洵問道。
謝宴珩道:“倒也不用,但需要付出一些代價。”
在回京的路上,謝宴珩已經和冉蠻溝通過了,所以一些事情他都是知情的。
“需要什么代價?朕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救容大人。”蕭陸聲搶先一步問道。
謝宴珩道:“冉蠻巫師說過,需要隨身攜帶這蠱蟲,并晨昏喂養自身的精血。”
以血喂養……
所有人都看向容洵。
容洵慘笑了下,“我愿意一試。”
這些年,他在欽天監,度日如年般,像是在火爐里煎熬,又像是在冰窖中煎熬。
看到容洵點頭。
冉蠻直接從羽衣里掏出了一個布袋,再從里面挑挑揀揀,最后拿出此前給他們看過的罐子。
他打開罐塞。
遞給容洵觀看。
兩條蠱蟲,一紅,一白。
冉蠻先拿出了白色的冰蟾蠱,看向容洵,說道:“伸出你的手指。”
容洵毫無遲疑,伸出手放在了冰蟾蠱的的嘴邊。
胖家伙張嘴就咬,甚至能看到它舔舐血液的瘋狂感,滿足感。
眨眼功夫,小家伙就躺在冉蠻的手心,不肯動彈了。
肉眼可見的,冰蟾蠱周身散發著寒氣,那感覺就像當初他們站在容洵身邊時感受的那種寒氣。
放好冰蟾蠱后。
冉蠻又將螢火蠱抓出來讓它吸容洵的指尖血,它與冰蟾蠱的表現如出一轍。
吃飽后。
也是肉眼可見的它周身通紅,像火石子一樣,散發著熱量。
冉蠻一邊裝好蠱蟲,一邊說著什么。
謝宴珩聽完之后再度解釋,“巫師說,等這些小東西吃個三五天后,就會產生更大的能量,容大人就不會再煎熬難受了。”
容洵微微一笑。
冉蠻遞上了裝有蠱蟲的罐子。
容洵接過之后,明顯感覺手上,一灼熱,一冰冷。
他驚奇的看了冉蠻一眼,嘴唇翕動,什么都沒有說。
冉蠻握著容洵的手,同他說了許多。
然后讓謝宴珩幫他翻譯。
謝宴珩點頭,對容洵說道,“冉蠻說,請你相信他,只要你舍得精血喂養,它們也會越發的健康,持續的為你鉗制體內的冰火兩重天。”
“這兩個小東西一旦接受了你的精血喂養,只需要持續不間斷的喂養一個月,它們就會和你建立飼養關系,建立飼養關系后,那么你們就是共生關系。
你若出現意外,這兩只蠱蟲也會死亡。
同樣,任何一只蠱蟲死了,都會要你半條命,若是兩條蠱蟲都死了,那你也會七竅流血而死。”
“這么嚴重嗎?”蘇妘整個心肝都在發顫,緊張得死死攥住蕭陸聲的手,“這些蟲看著那么弱小,也不像是好喂養的樣子,萬一,萬一……”
她都不知道怎么說了。
緊握著蕭陸聲手的力度,都讓蕭陸聲止不住的扭頭看她。
他輕輕的回握她,“別緊張,問問冉蠻巫師,可有什么萬全之法。”
蕭陸聲說著,看向謝宴珩。
謝宴珩便問了冉蠻。
冉蠻帶著青澀的笑,繼續解釋起來。
說完之后,又請謝宴珩給眾人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