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宸頷首‘嗯’了聲。
“皇兄，你說有沒有可能，有一天你愛上阿楹，可阿楹卻愛上了別的男子？”
蕭宸笑問，“你是說她會愛上卿長安？”
“不一定是卿長安啊。”
蕭瑤微微皺眉，“再說了，卿長安也不差，貌若潘安，文采斐然，多少貴女傾慕？”
“只不過，他只喜歡阿楹一人，兩人雖然退親，可卿長安求到了我的跟前，說他會妥善安頓那通房和庶長子，一定會對阿楹一心一意，一生一世。
卿長安求我給他一個機會，所以才來了國女監。”
嘆了嘆，蕭瑤繼續道：“你是我皇兄，他是我的好臣子，總不好太偏心。”
蕭宸發笑。
瑤兒說這些話刺激他……
蕭瑤實在看不出皇兄是怎么想的，便只好算了，對外喊，“劍五。”
不過眨眼間，劍五在窗外應聲，“皇上。”
“送朕回宮。”
“是。”
蕭宸起身相送。
蕭瑤抬手，“不必送我，皇兄雖然從未拒絕過阿楹的靠近，但皇兄卻從未主動靠近過阿楹，對不對？”
“皇上慢走。”
蕭瑤：“！！！”
油鹽不進的，她還真是，真是——算了，隨他！
蕭宸看劍五和蕭瑤走遠，關上門，洗漱，吹燈上床。
一如既往的，他的睡眠大不如前，腦海里總會想起謝楹的樣子來。
還有今日，她竟然真的和卿長安走在一起。
齋舍與杏林齋一點都不順路，這么晚了，他們走在一起，可見二人關系融洽心中坦蕩。
想著想著，蕭宸眼皮打架，不知何時迷迷糊糊起來，滿池的荷花開得極好。
少女站在荷花池邊翩然起舞，也不知哪兒吹來的落櫻，那嬌軟的身姿如九天仙女，一顰一笑弄得他心臟一緊一緊的，漸漸的心跳便快了許多，弄得他心慌意亂。
“王爺，王爺快過來。妾身為王爺跳一支舞如何？”少女朝他招手，笑起來猶如明珠般燦爛。
他不自覺的走過去。
下一瞬，少女手中的長袖拂過他的面頰，等他再次看到謝楹的時候，她眸眼含笑，牽動著他一直朝她看。
“啊……”少女腳下一滑，整個身子就要掉落荷花池，他哪兒顧得上，眼疾手快的攬著少女的腰肢，可惜她的鞋襪還是濕了。
“王爺，妾身冷。”謝楹抬起頭，嬌嬌弱弱的喊，他剛剛一定是太緊張，所以，都不曾發覺，她的衣衫也濕了。
“王爺，妾身穿你的衣服可好？”
“王爺，你看妾身這身如何？”少女穿著寬大的白衣站在他面前，面頰紅潤，帶著幾分嬌羞。
“王爺為何不看妾身，是妾身長得很丑嗎？”
“嚶嚶嚶……我那么喜歡王爺，不顧臉皮的粘著王爺，王爺卻好，都不曾看我一眼。”
蕭宸聽不得那嚶嚶嚶的抽泣聲，只得睜眼，呼吸交纏的距離，少女雙手摟著他的脖子，看著他的唇一點點靠近。
“王爺是妾身看過最俊朗的男子，世間無人比得過夫君……”
“夫君親親阿楹，可好？”
話音剛落，柔軟的唇便吻上了他的唇，那種怦然心動讓他失去了幾分理智，在她軟唇斯磨，甚至是她想抽離時，他扣住了少女的后腦勺，加深了吻……
“夫君，夫君……”
咚咚咚……
“王爺，王爺，該上朝了。”劍五敲門的聲音傳來，蕭宸迷糊中轉醒來。
他的情緒還處于夢境里，更不敢相信，自己的身體竟然發生了變化，甚至于他坐起來，根本沒眼看那處。
“王爺……”
“知道了。”蕭宸出聲回答了一聲。
劍五這才沒再敲門，也沒喊了。
蕭宸坐在床上，直到一炷香后，他的心境才慢慢平和下來。
洗漱之后。
蕭宸回眸看著那藏著熏香的抽屜，明明已經很久很久沒有用熏香了，為何他的夢越來越難以啟齒！
早晨的風微涼。
蕭宸和劍五走出格致齋，不會兒就遇到了等候在此處的卿長安。
“臣參見王爺，給王爺請安。”卿長安行禮。
“卿大人這是？”這么早在這里等著他做什么？
卿長安看了劍五一眼。
蕭宸點點頭。
劍五便抱拳，“屬下去準備馬。”今晨王爺起得晚了，坐馬車恐怕會耽擱上朝。
天上繁星點點，明月即將落幕，天際還是昏暗中。
卿長安忽然跪在蕭宸的跟前，“臣斗膽問王爺幾句話。”
蕭宸似乎猜到他要問什么了。
“卿大人請說。”
卿長安道：“敢問王爺，可是喜歡阿楹？”
喜歡阿楹嗎？
蕭宸不知道。
“王爺不答，那便是不喜歡？”卿長安追問。
想著近來自己多夢難眠，蕭宸那句不喜歡咽下去，看向卿長安道：“這與卿大人何干？”
卿長安：“……”
“臣心悅謝小姐多年，臣自知比不上王爺，可臣不想放棄，只是想知道王爺對謝小姐是什么心思。”
什么心思……
“暫時沒心思。”
蕭宸直言，看向卿長安，“聽聞你府中有通房，還有庶長子，阿楹她想要的夫君，應該是一生一世一雙人。”
卿長安微微咬唇，最后抬起頭來，“那是我當年糊涂，只要阿楹給我機會，我一定安排妥當，絕不讓他們打擾阿楹分毫，從今往后，我不會再有阿楹以外的女人。”
“臣向王爺保證。”
“你——向我保證？”蕭宸看著卿長安，他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
卿長安點頭，“臣知道王爺一心向佛，但阿楹她可能喜歡王爺，所以——所以，我可以向王爺保證，我絕不會辜負阿楹。”
“那你也應該去向國公爺，亦或者謝皇夫保證，向謝小姐保證。”
卿長安苦笑了一瞬。
他今日豁出去一般，就是想知道蕭宸心里到底有沒有謝楹，倘若沒有，那么他的機會還是很大的。
可現在——
王爺根本不接招，還是說，他看似無情的表皮下，實則已經對阿楹動了心思？
卿長安不知道，“王爺若真的喜歡阿楹，臣也絕不會輕易認輸。”
“你這樣的心思，謝小姐清楚嗎？”竟然跑他面前來，也真是費盡心思，應該也是真情吧！
卿長安看向蕭宸，人人都道宸王殿下淵清玉絜，溫潤如玉，實則，他在他的眸中看到了如太上皇那般銳利的厲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