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赫朝張昭靠近兩步，在他身前低聲道：“張大人，覬覦皇上美貌，私自畫皇上龍顏，藏了一抽屜的圣上龍顏，若是皇上知曉，你可知后果？”
宇文樾擰著眉頭，也不得不拿出一張畫像出來，“張大人，你好大的膽子。”
張昭瞳孔地震一般，他們竟然都知道，怎么會這樣！
他的身體不自覺的倒退兩步，看著那兩個人，如看豺狼虎豹般。
他們究竟要做什么？
“張大人不必驚慌，只要我們安全，張大人的身份，以及張大人的秘密，我們是不會亂說出去的！”章赫笑著說，還一副真誠的模樣。
如果不是剛剛他威脅自己的嘴臉，張昭都要以為他是認真的！
張昭握緊了拳頭，看著他們：“你們究竟有什么目的，究竟是什么時候進了我的府中！！！”
“我們不是你的敵人。”章赫說，“張大人遠去錦州那段時間，我們也是出于安全考慮，想看看張大人是不是需要我們的幫助，無意間發現的！”
不是敵人，需要幫助？
說得好聽！
張昭憤怒不已，恨不得立刻動手殺了這兩個混賬！
宇文樾皺著眉頭，語氣溫和道：“張大人，你別誤會，我們絕沒有威脅你的意思，只是，事情三兩句話說不清楚，還請你冷靜……”
張昭深呼吸一口氣，“那好，你們找我，到底要從我這里得到什么，或者想知道什么？”
宇文樾和章赫對視一眼，這到底是說來話長，三言兩語卻是說不清楚的。
章赫道：“張大人不要著急，不如明日，我請張大人去喝杯茶，我們細說？”
“好。”
看張昭答應了，章赫，宇文樾松了一口氣，“至于皇上，或者別的大臣那里，還請張大人慎言，否則，您定會后悔的。”
張昭笑笑，“自然。”
宇文樾將畫像交還給了張昭，張昭拿到之后，心里舒了一口氣。
章赫道：“張大人，皇上圣顏，可不要隨意焚燒啊，否則，更是大罪。”
張昭呵笑，他又沒有九族！
“告辭。”
章赫，宇文樾抱拳告辭，看那二人走遠，張昭才將眸光放回手心里的畫像上。
他該怎么辦！
就像章赫，宇文樾說的，這雖是他偷描的，但卻不能隨意焚燒毀了……
張昭跌坐在案前。
看著那一幅幅他親手繪畫的畫像，當初劍五警告過他，讓他別自作主張作出這等留人把柄的事情。
他偏不聽。
現在好了，他或許隨時都有可能犧牲，不能再為皇上敬忠了。
一陣冷風從窗戶吹來。
張昭聞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
他打開門，劍五就在門前。
“人呢？”
張昭苦笑了一聲，他這么快就來了，足以證明皇上的確命人看著他這處的。
“走了。”張昭說。
劍五擰著眉頭，“來找你何事？”
張昭搖頭，他不知道怎么說。
“約我明日去喝茶。”
“就喝茶？”
“嗯，喝茶。”
劍五還想問什么，但想想也是，章赫，宇文樾不可能第一次見面就同他說太多，那豈不是把把柄遞到別人手上嗎？
只是，看張昭那豬肝色的臉色，他道：“皇上應該一直都信任你的，她懷疑的是章赫，宇文樾！”
“他們究竟是什么人？”
“我不知道，”頓了頓，劍五繼續道：“就算我知道，不該你知道的事情，我也不會告訴你。”
張昭點頭，“是啊。”
他想到章赫，宇文樾二人說他的身份可能有些特別，剛想說的時候，劍五就道：“我回去了，再會。”
“再——會。”張昭拱手。
劍五一身玄色勁裝，在黑夜里如隱身般，不過眨眼功夫消失在夜空里。
劍五回宮之后，立即去了錦融宮。
唐安看到劍五之后，忙道：“你這是有急事？”
“嗯。”
若皇上是在御書房，他徑自進去便是，但錦融宮，皇上說過，那是皇上與皇夫謝云初的寢宮，再有急事，都得讓唐安通稟。
唐安進了殿內去通稟，只不過還未敲門就聽見了一些喘息聲，這可不太妙……
劍五看到唐安這么快出來，忙問，“唐公公？”
“皇上這會兒有事，不如你再等等，等他們叫水之后再進去匯報？”
劍五：“……”
叫水——
是啊，皇上是納了皇夫的人，自然要寵幸皇夫了。
“是。”
劍五站在寢宮門外，看著夜色下，那風聲鶴唳的院子，仿佛夾雜著一些男女嚶嚀的聲音。
他垂下頭，看著自己的鞋尖，然后聽見唐安吩咐下邊的人準備浴湯，意芮則去準備點心……
不知過了多久，里邊終于傳來了皇上那有幾分嬌媚的盛音叫水。
劍五覺得，應該有半個多時辰吧。
唐安吩咐道：“快快快，把浴湯送進去。”
意芮帶著宮女，抱著干凈的寢衣，床單被套進去，不會兒，又帶著換下來的床單被套，衣物出來。
劍五全程不敢抬頭，一直盯著鞋尖一動不動。
這是他頭一次遇到皇上要叫水的情況。
“劍五大人？”
唐安的聲音將劍五叫醒，他看向唐安，“唐公公。”
“皇上讓你進去。”
“進，進去……”
唐安一看劍五那燭光下都紅透的臉，心說這劍五還真是純啊，這年齡看著也二十多歲的人了，估計和他們當太監的一樣，都沒有過女人。
要不然，不能紅成這樣。
唐安抱著拂塵笑道：“放心吧，謝大人在龍床上，皇上召你在外間問話，不礙事。”
“是，多謝唐公公提點。”
劍五抱拳，隨即走了進去。
寢宮外的空間很大，蕭瑤此刻穿著常服靠在炕上的小杌子上，臉上還有余韻潮紅。
劍五立即下跪行禮，“屬下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蕭瑤深呼吸一口氣，“大晚上的，請安那么麻煩做什么，說吧，什么事。”
劍五心口怦怦的跳，他抬眸時正好看到那英氣的側顏，臉上的酡紅，是那動情過后的印記。
怦怦……怦怦……
劍五深呼吸一口氣，然后才將今日，章赫，宇文樾二人夜訪張昭府邸的事說了。
蕭瑤抬眸看向劍五，只見他低垂著頭，只道：“你去見過張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