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yī)院黑色古斯特在蘇母住院部樓下停好。
傅西城推開車門下車,手上提著兒時記憶里橙媽媽最喜歡吃的水果往住院部去。
腳步急切。
他想見橙媽媽,更想見蘇聽晚。
剛出電梯,迎面撞上正準(zhǔn)備下樓買東西的蘇聽晚。
“晚晚!”
傅西城,內(nèi)心激動,邁著步子,三步化作兩步,大步走向她。
深眸一瞬不瞬地盯著蘇聽晚,情不自禁伸出手臂,想把她抱進(jìn)懷里,揉進(jìn)他的血肉里。
在知道晚晚才是真正的小橙子的那一刻,除了被程沐煙欺騙多年的憤怒、惱火之外,還有難以控制的喜悅。
情感上,他不曾背叛過小橙子。
蘇聽晚與傅西城的激動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她眉頭緊蹙,在傅西城靠近她的瞬間,像避病毒一樣一連后退好幾步。
她的排斥讓傅西城像是被人突然按了暫停鍵,腳步驀地止住。
激動的雙眸迎上蘇聽晚那雙冷漠至極的眸子。
“傅西城,這里不歡迎你。”
蘇聽晚語氣冷漠地下著逐客令。
“晚晚,我是來看橙媽媽的。”
在綠城玫瑰園,他沒來及跟橙媽媽好好說說話。
傅西城語氣溫柔,見她蘇聽晚抗拒排斥自己,他也沒有強(qiáng)行去抱,慢慢收回手臂,落回身側(cè),收緊。
極力控制著把蘇聽晚抱進(jìn)懷里的沖動。
“傅西城,別再這么叫我媽,你不配!立刻離開這里,她不想見你!”
蘇聽晚嗓音更冷。
“晚晚……”
“傅西城,你是怎么有臉出現(xiàn)在這里的?”
季景之轉(zhuǎn)院到這邊調(diào)養(yǎng)身體,跟蘇母同樓層。
聽到傅西城的聲音,他怕蘇聽晚被欺負(fù),從病房出來。
擋在蘇聽晚前面,目光冰冷的看著傅西城,語氣極盡嘲諷。
“程沐煙這么惡毒的一個女人,她害死了你的女兒西西,害死疼愛你的奶奶,又差一點就害死你的救命恩人,你就只是把她送進(jìn)警局,拘留48個小時?”
“傅西城,你別太愛!”
傅西城眉頭蹙起,嗓音冷了幾分,“季景之!”
他在胡說八道什么?!
什么他別太愛!
“晚晚,你別聽季景之胡言亂語,我沒有愛過程沐煙,也從來沒有碰過她。我心底的人一直只有小橙子,我愛的是你!”
傅西城怕蘇聽晚誤會,語氣焦急地解釋。
“傅西城,別惡心我!”
蘇聽晚受不了地打斷傅西城的話。
這句愛她。
曾經(jīng),她是多么希望能從傅西城口中聽到。
如今,她終于聽到,卻只覺得惡心。
他的愛真心太廉價。
他所謂的愛,就是如景之說的,在知道程沐煙不是小橙子后,把人送進(jìn)警局拘留48個小時。
想到這里,蘇聽晚看著傅西城的眼神,越加厭惡。
甚至因為他而厭惡小橙子這個昵稱。
小橙子被程沐煙占用了十年。
這十年,程沐煙仗著這個身份,依靠著傅西城,對她跟西西造成的傷害,是不可逆的。
如今從他口中說出來,蘇聽晚真是惡心到不行。
之前,聽媽媽提到她跟冰塊哥哥童年那段過往。
她還期待過,如果再遇見會如何。
可從知道,她的冰塊哥哥就是傅西城的時候,她只想他有多遠(yuǎn)滾多遠(yuǎn)。
“晚晚……”
傅西城想說他會找到證據(jù),只要有確鑿證據(jù)證明是程沐煙做的,他一定會讓程沐煙生不如死。
但蘇聽晚已經(jīng)不想再聽他廢話。
在知道,傅西城只是把程沐煙送進(jìn)警局拘留的那刻,她對傅西城,甚至連失望都沒有了。
“滾!傅西城,別逼我再扇你!”
蘇聽晚語氣更冷。
“晚晚,是傅西城來了嗎?讓他進(jìn)來!”
蘇母被送回醫(yī)院后,一直昏睡。
她是被外面的動靜吵醒的。
隱約聽到了傅西城的聲音,便在里面開口。
傅西城一聽到蘇母說要見他。
他深深看了一眼蘇聽晚,腳下沒猶豫,越過蘇聽晚,大步往病房走去。
推開病房門,傅西城走了進(jìn)去。
在蘇母用很復(fù)雜的眼神看向他的那刻,傅西城眼眶驀地紅了。
膝蓋一彎,跪在了蘇母的病床邊,“橙媽媽,對不起。”
“我不僅沒做到對你的承諾,好好照顧小橙子,還因為認(rèn)錯了人而一次又一次地傷害小橙子。”
“橙媽媽,是我對不起你跟小橙子。我知道錯了,能不能再給我一次機(jī)會,讓我好好照顧您,照顧晚晚。”
這一跪,跪紅了蘇母的眼眶。
昏迷的這段時間里,傅西城每天都會來。
細(xì)心給她按摩四肢時提及的那些關(guān)于晚晚的過去里,在程沐煙出現(xiàn)之前,他對晚晚是很好很好的。
如果不是程沐煙冒名頂替,在中間攪和,西城和晚晚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西城不會傷晚晚這么深。
西西也不會死。
西城跟晚晚之間,也就還有再在一起的可能。
可現(xiàn)在……
西城對晚晚的傷害已經(jīng)造成,西西也再也不回來了。
他們之間,再無可能。
“程沐煙呢?”
蘇母壓下心底翻涌的情緒,問著傅西城。
這是她把他叫進(jìn)來的原因。
她想知道,傅西城在知道程沐煙欺騙了他,把晚晚和西西害得這么慘后,他是怎么收拾程沐煙的。
這也是,她一醒來就去找傅西城告知他的原因。
西西的仇一天不報,晚晚就沒辦法真正重新開始她的人生。
作為母親,她還是希望女兒能夠有一個好的歸宿。
云琛就很不錯。
“在警局,她會被拘留48個小時。”
聽到這個回答,蘇母呼吸明顯重了幾分。
隨手拿起床頭的水果就往傅西城身上砸,“你給我滾出去!”
蘇母不是不知道,西西的死和傅老夫人的死,不會立刻就有證據(jù)。
在沒證據(jù)的情況下,傅西城能把人送進(jìn)警局拘留,是因為相信了她說的程沐煙推她下樓梯。
這已經(jīng)是他在沒證據(jù)的前提下能做的極限。
但,想到程沐煙做的那些惡事。
而傅西城這個幫兇,就這么輕拿輕放,她心底就堵得慌。
傅西城跪在原地,沒避,水果砸在他頭上,額頭立刻紅了一片。
蘇母不解氣。
一連摸了好幾個水果,往傅西城身上砸。
有些砸在他臉上,頭上。
有些直接砸在地上。
傅西城始終沒有閃躲,任憑蘇母出氣。
對晚晚和西西的虧欠,在蘇母面前長跪不起都是應(yīng)該的。
“傅西城,別在這里裝可憐。沒聽到干媽的話嗎?她讓你滾!”
“你若真覺得虧欠干媽,虧欠聽晚和西西,你就去找證據(jù),給西西報仇,仇一天沒報,你就不配出現(xiàn)在她們面前!”
季景之是護(hù)短的。
在他眼里,傅西城只有給西西報了仇,才有資格到干媽和聽晚面前懺悔他的過錯。
否則,連在聽晚面前懺悔的資格都沒有!
更別提,再給他一次機(jī)會。
簡直在做春秋大夢。
“橙媽媽,你好好休息。”
傅西城不想真氣到蘇母。
在她短暫出了氣后,叫她沒再砸,緩緩起身往外走。
經(jīng)過蘇聽晚身邊時,傅西城還是沒忍住駐足。
看向蘇聽晚的那一眼,眼底有著濃濃的情意和他悔不當(dāng)初。
怎能不后悔呢?
如果,他沒有認(rèn)錯人,該有多好?
他的小橙子哪怕忘記了他,再相遇,她還是愛上了他,滿心滿眼都是他。
可他卻因為錯認(rèn),辜負(fù)了她,傷害了她。
蘇聽晚面無表情地避開傅西城的目光,走向病床邊的母親。
傅西城回頭看了一眼病房里的母女,轉(zhuǎn)身離開。
……
程沐煙被拘留了四十八個小時。
在被警察帶走的時候,她就想給傅西城打電話。
警察并沒有拒絕她打電話,可,傅西城沒接。
程沐煙被帶進(jìn)拘留所。
有了上次蘇聽晚把她送進(jìn)來關(guān)一晚,被欺辱的陰影。
程沐煙這次被關(guān)進(jìn)去的時候,學(xué)乖了,沒再敢囂張。
但示弱的結(jié)果,同樣是被里面的人欺負(fù)。
白天,她需要給里面的大姐大,捏腿捶肩。
晚上,她則被安排睡在離尿桶最近的地方。
養(yǎng)尊處優(yōu)慣了,這令人作嘔的味道,讓她無法入睡。
睡不著,也不敢鬧出動靜。
每一秒都覺得煎熬。
越煎熬,時間就顯得越慢。
被關(guān)一晚,她就受不了了。
試圖讓人聯(lián)系傅西城,想讓傅西城開個口,讓她提前出去。
可依舊聯(lián)系不上。
程沐煙度秒如年的在里面熬過了四十八個小時。
當(dāng)被帶出來,簽完字的那一刻,程沐煙立刻操控輪椅從警局沖了出去。
兩天沒洗澡,又一直在尿桶邊,她渾身都是臭烘烘的。
程沐煙受不了。
出了警局,警局里綠城玫瑰園很遠(yuǎn),程沐煙等不及,伸手?jǐn)r了一輛計程車,打車去了離警局最近的一個大商場。
她需要立刻換一套干凈的衣服。
她真的受不了自己這個樣子。
車剛開出去,程沐煙就發(fā)現(xiàn)司機(jī)時不時就從后視鏡里看她。
程沐煙在拘留所受了兩天兩夜的氣,心情本就糟糕透了。
被司機(jī)打量,原本還要面子故意遮著自己臉?biāo)龤獠淮蛞惶巵恚ь^,冷冷地看向司機(jī),怒罵,“看什么看,垃圾!”
她是瞧不起這些司機(jī)的。
這一抬頭,司機(jī)也看清了她的臉。
認(rèn)出真是程沐煙。
司機(jī)并沒有在車?yán)锔蹄鍩熎饹_突,在被罵后,他壓下怒火,收回目光,繼續(xù)把車開往熱鬧的商業(yè)街。
程沐煙見司機(jī)被罵一句便認(rèn)了慫。
很鄙夷地看了司機(jī)一眼。
淬了一口,“窩囊費!”
下等人就下等人,連還嘴的勇氣都沒有。
那輕蔑的眼神,司機(jī)盡收眼底。
他依舊沒有什么反應(yīng),車平穩(wěn)地開著。
程沐煙嗤笑出聲,微微仰起下顎,目光看向窗外。
被拘留四十八個小時堵在心底的那口氣,總算是舒解了一些。
很快到了商業(yè)街。
周末,商場人很多。
司機(jī)把車停在了人流最多的地方。
程沐煙手機(jī)掃碼付了錢,推開車門下車。
就在她坐上輪椅,推著輪椅往里走的瞬間,司機(jī)突然對著人群里喊了一聲,“程沐煙那個賤人在這里。”
這句話,宛如平地一聲驚雷,在人群里炸開。
這兩天,程沐煙非常紅。
之前兩年,因為她跟傅西城的關(guān)系,她的賬號在網(wǎng)絡(luò)上一直小有名氣。
但這次,卻不是正向的。
有人把她跟蘇聽晚的那段對話,被人放到了網(wǎng)上。
一直掛在大眼睛第一。
討論度非常高。
最開始,是空降,有人花錢砸到第一。
后來討論度越來越高,就一直靠著自身的熱度掛在熱搜第一。
程沐煙為了一己之私不擇手段害人,態(tài)度還極其囂張,引起眾怒。
程沐煙塌房。
原本她的賬號,暗戳戳秀跟傅西城的恩愛漲起來的幾百萬的粉絲,短短兩天,掉了大半,剩下的幾乎都是程沐煙自己買的僵尸粉。
司機(jī)這一喊。
眾人目光都看過去。
看到程沐煙,認(rèn)出是她。
“你這個惡毒的女人,小季那么辛苦地訓(xùn)練,被你毀了,你還沒有半分悔意,你這種人,怎么配活著。”
季景之一個隊友的媽媽,正好從超市買菜出來。
看到程沐煙,想到季景之,帶頭把剛買的雞蛋,直接往程沐煙頭上砸。
程沐煙閃避不及,雞蛋直接砸在她頭上。
“你算什么東西,敢砸我!”
雞蛋碎開,順著她頭頂往下滑。
程沐煙惱火極了。
操控輪椅上前就想動手。
但她根本沒有機(jī)會靠近,就被一個男人一腳踹著輪椅把人踹了回去。
雞蛋這一砸,起了帶頭作用,在場的人都跟著往程沐煙身上扔。
吃了幾口的蛋糕。
喝了一半的奶茶。
剛打包的螺螄粉。
臭豆腐。
手上有什么,就往程沐煙身上砸什么。
“你們這群瘋子,住手,都給我住手。”
程沐煙反應(yīng)過來,立刻一手抱住頭,一手操控著輪椅想要躲避。
可不管她往哪里躲,都有人往她身上砸亂七八糟的東西。
還會借機(jī)往她身上踹。
程沐煙原本被拘留那么長時間就已經(jīng)夠狼狽了。
短短幾分鐘,她身上各種味道混合在一起。
一邊打掃的環(huán)衛(wèi)工人,把剛剛清理的嘔吐物,直接倒在了程沐煙身上。
這種社會垃圾,就該跟最惡心的垃圾擺在一起。
負(fù)責(zé)這一片的保安,從第一個人動手他們就看到了。
他們也看到熱搜。
先是視而不見,直到眾人發(fā)泄得差不多了,他們怕人群激憤,鬧出人命,才象征性地走出來,維持治安,讓大家冷靜。
因為阻攔不太走心,程沐煙在過程里,繼續(xù)被虐。
程沐煙狼狽的樣子,第一時間被人拍著放到了網(wǎng)上。
因為程沐煙最近在網(wǎng)上的熱度。
視頻剛發(fā)上去,就被自來水式地頂上熱搜前十。
蘇母這兩天一直關(guān)注著網(wǎng)上的動態(tài)。
雖然還沒讓程沐煙繩之于法。
但看到無數(shù)網(wǎng)友用各種言語唾棄辱罵程沐煙,內(nèi)心還是能得到一些疏解。
所以,她第一時間看到了這條視頻。
看著沒有證據(jù)被放出來的程沐煙像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雖然不至于出氣,但看到程沐煙這么狼狽,她堵在心底的那口氣,又舒緩了一些。
靠在病床,蘇母重復(fù)把這條視頻看了好些遍,嘴里低低說了一句,“算你干了一件人事。”
只要傅西城心不再偏向程沐煙,她的晚晚以后就不會再受到委屈。
等找到確鑿的證據(jù),程沐煙就要為自己做過的孽,付出慘痛的代價。
她等著那天的到來。
蘇聽晚手機(jī)也推送了這條新的熱搜。
她自然知道,曝光錄音的人是傅西城。
但對她來說,沒有傅西城幫著程沐煙搶走錄音筆毀掉,這錄音,她早就自己曝光了。
內(nèi)心毫無波瀾。
……
程沐煙狼狽地回到綠城玫瑰園,第一時間沖進(jìn)浴室清洗干凈自己。
從浴室出來,想到一路上受到的羞辱。
程沐煙氣得把臥室東西砸得亂七八糟。
在一片狼藉中,程沐煙胸口劇烈起伏著。
回來路上,她已經(jīng)看到,她跟蘇聽晚的那番對話被人曝光了。
錄音當(dāng)時明明被西城毀了,怎么會曝光出來。
一定是蘇聽晚。
西城為了那個老賤人把自己送進(jìn)去拘留四十八個小時了,她還不依不饒,揪著自己不放,簡直欺人太甚。
這個賤人!
程沐煙怒火正盛時,手機(jī)響了。
她沉著臉拿過一邊的手機(jī),看到是程若棠,臉色陰沉的接聽電話。
還沒等她冷聲冷氣的開口,程若棠欣喜的聲音先一步穿進(jìn)她耳朵里,“媽媽,你忙完了嗎?你什么時候來看我,爸爸在這里噢!”
程若棠趁著傅西城進(jìn)洗手間,偷偷給程沐煙打電話。
兩天沒見到媽媽,她好想媽媽。
她問爸爸,媽媽去哪里了?
爸爸跟她,媽媽這兩天很忙,等忙完就會來醫(yī)院陪她。
程若棠也不敢吵著要媽媽,怕媽媽真的在忙重要的事情,被她鬧開了,媽媽會不開心。
“我現(xiàn)在就過來,別讓你爸爸離開了,知道嗎?”
程沐煙叮囑了一句。
“好的,媽媽。”
程若棠開心地應(yīng)聲。
聽到里面響起抽水馬桶抽水的聲音,程若棠掛了電話。
傅西城從里面走出來。
這兩天程沐煙被他送進(jìn)去拘留,糖糖剛做完手術(shù),正是需要父母陪伴的時候。
程若棠找不到程沐煙,就給傅西城打電話,哭著說想他。
程若棠身體正虛弱的時候,傅西城擔(dān)心她傷到身體。
趕到醫(yī)院陪她。
程若棠看到他,才乖乖打針吃藥。
“爸爸,你能再給我讀一個故事嗎?”
程若棠目光依戀地看著傅西城。
怕傅西城走了,媽媽來了會生氣,程若棠對傅西城撒嬌。
“好。”
程若棠做完手術(shù),小臉還沒有什么血色,就那么看著他,讓他很難說出拒絕的話。
他雖然對程沐煙失望,但糖糖,他是真心喜歡,也不想把大人之間的恩怨?fàn)砍兜胶⒆由砩稀?/p>
所以,哪怕對程沐煙出手。
也讓護(hù)工管好自己的嘴,也讓這一層的護(hù)士醫(yī)生都管好嘴,不許讓程若棠知道。
傅西城坐到程若棠身邊,拿起一邊的故事書。
程若棠挑了一個最長的故事,剛傅西城讀給她聽。
傅西城順著她。
一個用低沉溫柔的嗓音讀著故事,一個用儒慕依戀的眼神看著。
氛圍很溫馨。
程沐煙的出現(xiàn),打破了這份和諧美好。
因為熱搜還掛在上面。
程沐煙手上的錢早就花得差不多了,也沒錢撤熱搜。
怕路上再遇到跟商場相同的事情,程沐煙把自己包裹得嚴(yán)嚴(yán)實實。
進(jìn)了病房才扯開臉上的口罩帽子。
“媽媽……”
程若棠看到程沐煙,滿眼欣喜。
當(dāng)著傅西城的面,程沐煙沒忘記演好媽媽。
快步走到病床邊,貼著傅西城,彎腰傾身靠近程若棠,在她額頭親了親,“糖糖,對不起,媽媽這兩天……有事,沒陪著寶貝,寶貝沒生媽媽的氣吧。”
“媽媽,糖糖永遠(yuǎn)不會生你的氣。”
程沐煙是表演,但程若棠卻是真心話。
趁著傅西城在身邊,媽媽不會推開她。
程若棠伸出雙臂,抱住程沐煙,小臉眷戀地在她頸窩蹭了蹭。
傅西城看到程沐煙,臉上的暖意明顯收斂。
在她靠近的瞬間,起身。
“糖糖,媽媽來了,爸爸先走了,乖乖聽話。”
程若棠想留傅西城。
手拉著他。
傅西城摸摸她的頭,“聽話。”
一句聽話,讓程若棠只能乖乖點頭。
傅西城起身離開。
程沐煙追了出去,“西城,你看到熱搜了嗎?聽晚曝光了我……”
還沒等程沐煙控訴蘇聽晚的過分,傅西城已經(jīng)冷冷打斷她的話,“是我。”
兩個字,堵住了程沐煙給蘇聽晚上眼藥的話。
她一臉呆愣地看著傅西城。
直到傅西城離開,她都沒回過神來。
西城他怎么忍心的?
就因為她不是小橙子,他就能對她這么狠心!
……
程沐煙過了許久,才從那股讓她窒息的疼痛里緩過神來,收回目光,回到病房。
看著程若棠,“爸爸這兩天都陪著你嗎?”
“是的,媽媽。”
程若棠見程沐煙臉色不好,乖乖點頭。
程沐煙聞言,松了口氣。
西城對糖糖的感情比她想象中還要深。
還好,她還有糖糖。
她沒有輸。
只要有糖糖在,就算她不是小橙子,她就還有機(jī)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