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西城,弄死我,傅南汐那個小賤種也要跟我一起陪葬,你敢嗎?”
赫連玥嘶啞的聲音,如同毒蛇吐信,每一個字都淬著毒。
傅西城眼底驟然掀起滔天風(fēng)暴!
眼底戾氣橫生。
瞬間凍結(jié)了水牢內(nèi)本就陰冷的空氣!
他猛地俯身,五指如鐵鉗般狠狠攫住了赫連玥脆弱的脖頸!
“呃——”
赫連玥的得意瞬間凝固在臉上,化為驚駭?shù)闹舷ⅲ?/p>
傅西城指骨暴突,沒有半分遲疑,力道狠絕地收攏!
空氣被瞬間剝奪!
赫連玥眼球驚恐地暴凸,布滿血絲,死死瞪著傅西城那張近在咫尺、卻冰冷如閻羅的臉!
臉色由漲紅迅速轉(zhuǎn)為駭人的青紫!
額角、頸側(cè)的血管猙獰地凸起,仿佛下一秒就要爆裂!
巨大的痛苦讓她身體不受控制地劇烈痙攣,像一條離水的魚在砧板上徒勞地彈跳。
窒息!
死亡的陰影冰冷地籠罩下來。
但赫連玥那雙因缺氧而渙散的瞳孔深處,卻燃燒著一種扭曲的、孤注一擲的瘋狂!
她怕死嗎?
當(dāng)然怕!
程沐煙在緬北地獄的瀕死掙扎,赫連玥在手術(shù)臺上與死神擦肩而過的恐懼,都讓她對這條偷來的性命無比珍惜!
然而此刻,她卻在賭!
賭傅西城不敢讓她死!
他因為程若棠而虧欠小賤種太多,間接害死小賤種,是他心中永遠(yuǎn)過不去的坎。
哪怕現(xiàn)在小賤種還活著,但那根愧疚的刺還深深地扎在傅西城心口。
這種情形下,掌控著小賤種生死的她,傅西城怎么敢要她的命。
這份篤定,成了支撐她意志的最后支柱。
任憑窒息感如潮水般淹沒意識,任憑死亡的恐懼啃噬著每一根神經(jīng),她硬是咬碎了牙關(guān),將那瀕臨崩潰的求饒死死咽回肚子里!
這份痛苦……
她扛得住!
一場無聲的、殘酷至極的拉鋸戰(zhàn)在死寂的水牢中上演。
就在赫連玥瞳孔徹底渙散,意識即將徹底抽離的前一瞬——
傅西城猛地松開了手!
“咳!咳咳咳——嘔——!”
赫連玥如同一灘徹底失去支撐的爛泥,重重砸回冰冷骯臟的地面。
驟然涌入的空氣像刀子般割裂著她的氣管,引發(fā)一陣撕心裂肺、幾乎要將五臟六腑都咳出來的劇烈嗆咳!
她蜷縮成一團(tuán),涕淚、涎水混合著污穢糊了滿臉,身體劇烈地抽搐著,每一次吸氣都伴隨著破風(fēng)箱般的嘶鳴,狼狽到了極點。
過了仿佛一個世紀(jì)那么久,那駭人的嗆咳才漸漸平息,只剩下急促而虛弱的喘息。
她艱難地抬起頭,透過被淚水模糊的視線,望向她面前的男人。
傅西城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她,眼神冰冷得沒有一絲溫度。
但赫連玥卻捕捉到了他緊握的、指節(jié)已然泛白的拳頭,以及那繃緊的下頜線所泄露出的、極力壓抑的滔天怒火。
一抹混合著腥甜血沫的、極度扭曲又無比得意的笑容,緩緩爬上赫連玥青紫未褪的嘴角。
她……賭贏了!
傅西城!
你終究還是不敢殺我!
她永遠(yuǎn)是贏家。
傅西城除了娶她,無路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