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時舒面色冷若覆冰,再一腳朝她腹部踹去!
“啊!”
冬巧直接被她踹飛出去,摔在地上慘痛不已。可她還是不甘心地抬頭望著夜時舒,在看清楚夜時舒眼眸中迸射出來的凌厲寒芒時,捂著腹部的她除了有些不敢置信外,還莫名地感到一絲恐慌。
“小姐……”
夜時舒走到她臉部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唇角勾起嘲諷的冷笑,“你怕是忘了誰才是你的主子!一個賣身的婢女,教主子做事不說,還慫恿主子把財物送人,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從中拿了多少好處呢!”
冬巧的臉瞬間失血,顫抖又激動地翻起身朝她跪下,“小姐明鑒,奴婢對您忠心耿耿,絕無二心!奴婢勸您給表小姐財物,也是因為知道表小姐太過驕縱跋扈,奴婢不愿看著您被表小姐刁難,所以才勸您用財物息事寧人!”
夜時舒‘呵呵’一笑,“是嗎?既然你如此忠心,那你現在就去裕豐侯府把我以前送給游清柔的財物討要回來。”
“……!”冬巧雙眼瞪大。
“游清柔從我手里拿了不少值錢的物件,穿得、戴的、用的都挑著貴的明搶,我沒記錯的話,好些物品還是你幫著她挑選的。我的東西,你送給人送得比我還爽快,今日你要是不把那些東西給我討回來,你信不信我把你賣進窯子?”
隨著她最后威脅的狠話,冬巧直接嚇懵了,盯著夜時舒的雙眼,比大白天見到鬼還充滿恐懼。
她十歲進致和將軍府,跟著夜時舒七八年,可以說比任何人都清楚夜時舒的秉性。可眼前的夜時舒,面容冷冽,語氣凌厲,除了一副刁蠻之態外,渾身還散發著一股無情的狠氣勁兒。
仿佛一夜間被什么東西奪了舍,再也不是她所熟悉的那個溫順柔和的主子……
“小姐……”
“滾!明日我去見游清柔,如果沒見到被游清柔搶走的那些東西,你就給我洗干凈等著被送窯子吧!”夜時舒冷聲道。
從未見過她這般兇厲模樣的冬巧真被她嚇到了,于是從地上爬起來,逃也似地朝房門外跑去。
雖然尉遲凌讓夜時舒來承王府為婢,但也沒對她們主仆設禁令,所以冬巧毫不受阻地跑出了承王府。
而在書房的尉遲凌很快便得到了消息。
他挑著眉聽完,然后饒有興致地吩咐文墨,“派人盯著那個丫鬟,看看她離開承王府后會去何處。”
文墨隨即便去安排了。
一個時辰后,文墨派出去的人回來復命,說冬巧去了裕豐侯府,且進了侯府便沒再出來。
尉遲凌聽后,對文墨說道,“可以轉告夜時舒。”
文墨心領神會,“是。”
王爺明著是想當好人,實則也很在警告夜三小姐,進了承王府的人,一舉一動都在他們的監視中。
聽說冬巧去了裕豐侯府就沒出來,夜時舒神色很平淡。
文墨沒從她臉上看出任何不悅的神色,也窺探不了她的心思,便轉移話題,“三小姐,您剛到承王府,王爺讓您多熟悉幾日再上工。王爺這幾日有別的事要辦,您在府中可自行安排。”
夜時舒點了點頭。
目送文墨離開后,她望著高高的院墻,眸光越發冷冽。
冬巧是她‘投入湖中’的一顆石子,她就想看看,冬巧吃里扒外的德性被揭穿后能干出什么事!
翌日。
一輛馬車在辰時三刻準時來到承王府。
夜時舒上了馬車。
而在馬車駛出不久后,又來了一輛更為華麗的馬車。
車夫下馬,向王府門房表明了身份,并稱自己是來接夜時舒的。
侍衛一聽,疑惑不已的道,“夜三小姐一刻鐘前已經被人接走了,不是你們裕豐侯府派來的人嗎?”
車夫驚訝,“三小姐被人接走了嗎?”接著他一臉失望,又道,“既然三小姐出去了,那就等三小姐回王府,勞煩您轉告她,說我們小姐改日再約她。”
說完,他作揖告別。
待馬車離去,侍衛也不遲疑,趕忙進府稟報。
而另一輛馬車上的夜時舒,一離開承王府就發現了馬車與去紫瓊樓的方向背道而馳。
但她沒吱聲。
當馬車逐漸行至偏僻的地方時,她才突然拉開車簾,將一把匕首抵在車夫脖子上!
冰涼的觸感讓車夫大駭不已,當即勒緊手里韁繩——
“吁!”
“給我吞下去!”夜時舒不等他下一步反應,快速將一粒藥丸強塞進他嘴里!
一切發生得太過突然,車夫似是做夢都沒想到她這一連串的動作,在被逼咽下奇臭無比的藥丸后,整個人又驚又怕,顫抖地問道,“三小姐……你……你想做什么?”
夜時舒冷笑,“應該我問你才對!你想把我帶去哪里?做什么?受何人所使?”
車夫想起自己剛剛咽下的藥丸,惶恐地跪在座板上,求饒道,“三小姐,我只是收人錢財帶你去護城河的,至于對方是什么人,小的并不知曉……還請三小姐大人大量把解藥給小的!”
“給解藥也可以,那你照我說的話去做!”夜時舒跳下馬車,指著前路冷聲下令,“你繼續前行,我在后面跟著!到了地方,自然給你解藥!”
車夫以為自己服了毒藥,哪里敢不從?
于是重新坐好,抓起韁繩將馬車駛了出去!
夜時舒的確是跟在后面,但不是大搖大擺的跟著,而是運用輕功借著路旁的房舍和樹木做掩護,一邊盯著馬車的動向一邊查看四周的情況。
游清柔邀請她去紫瓊山莊,本來就不會有什么好事。冬巧昨日又跑去裕豐侯府找游清柔,就是傻子也能猜到,今日她這一趟出門肯定有大陰謀等著她!
果不其然,當馬車抵達護城河后,一群黑衣人便從河道旁的草木中竄了出來。
七八個人手持利劍直沖馬車,都不等車夫開口,就在馬車下方對著車內一頓猛刺——
這一幕,直把躲在不遠處樹上的夜時舒看得肝火狂燒。
就沖這些人狠厲的勁兒,如果她在馬車上,不死也得廢!
黑衣人們沒聽到車內慘叫,頓覺不妙,其中一人快速揭起車簾,瞧著車內空無一人,臉色大變,抓住車夫就怒問,“人呢?你不是去接人了嗎?怎不見人?”
車夫顫抖得都快哭了,張望著四周,但都不見夜時舒的影子,只能沖天大喊,“三小姐,你快出來啊!你說了要給我解藥的!”
黑衣人一聽,哪還不能明白的?
手中朝車夫脖子狠狠一拉,直接要車夫斷了氣。
“四處搜!她肯定就在附近!”
然而,夜時舒在他們怒問車夫時就已經悄無聲息地飛走了。
就在她猶豫著是要去承王府還是回將軍府時,突然前方殺氣撲面而來——
看著身著灰色勁裝的蒙面人,她不得不停下腳步,并拿出藏于懷中的鞭子,以防備的姿勢瞪著他們。
“你們是何人?為何擋我去路?”
這些蒙面人,跟先前持劍亂刺馬車的人有著明顯的區別。
這些人氣息冷沉,露出的眼睛無不陰鷙無情,就連握劍的手勢都極其統一。不難看出,他們訓練有素,不是普通的打手或殺手!
領頭蒙面人沒有與她說話的意思,只抬了抬手,用著冷硬的嗓音下令,“要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