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最后的倔強
金泰來跟李鳳琴兩人,投入了無限熱情和期待的學習之神大賽,也到了收尾階段。
這兩天,兩人可沒少打電話,問馬世強、大賽的各種數據。
雖然兩人啥也看不懂,但這并不妨礙他們想看啊。
馬世強哪有那個閑工夫,跟這兩人消磨啊,干脆把對接工作,全盤交給了小張。
于是這兩天,類似的對話,也不知道上演了多少遍。
“小張,后臺數據怎么樣了?”
“放心,形勢一片大好!”
“參賽人數呢?”
“一片大好!”
“投票人數呢?”
“一片大好!”
總而言之,問就是一片大好。
金泰來跟李鳳琴,畢竟不是什么真蠢人。
再不懂互聯網經濟,這個時候,也覺得不對頭了,完全不對頭。
首先是金泰來這邊,眼瞅著大賽都快結束了,大幾十萬的冠名費已經花了出去,川大這邊,卻根本沒有拉到多少新的生源。
跟前幾個月的數據比,不說上漲不明顯吧,那也是明顯不上漲。
李鳳琴這邊就更慘了,她重新裝修奶茶店就花了一大筆錢,支付給人人網的廣告費,也沒比金泰來的冠名費低多少。
結果呢?
邂逅奶茶店的生意,就他媽好了幾天,然后就是不斷地下滑,客流量從遇見你奶茶店的二分之一,滑到了三分之一,然后是五分之一……且還沒有止住的趨勢。
照這么下去,怕得跌到馬里亞納海溝啊。
甚至于說,馬里亞納海溝是地球的極限,而不是邂逅奶茶店的極限。
這他媽的,也叫形勢一片大好,我好你媽個der!
明顯感覺不對頭的兩人,找了個兼職的大學生,讓他幫忙,登入了人人網學神大賽的專題界面,這一看不打緊,兩人差點沒當場腦溢血!
現在學神大賽的排名是這樣的——
第一名,經濟學院,程實!
第二名,文學與新聞學院,張文杰!
第三名,漢語言學院,歷飛雨!
第四名……
好家伙,從第一名到第十名,全他媽是果實科技的人啊。
第一名就不說了,程實這個小比崽子嘛,果實科技的老板。
至于后面九位,金泰來跟李鳳琴,為什么一眼就看出來,都是程實的馬仔呢。
因為每個人的參賽宣言,都是這一句啊。
“歡迎使用遇見網,全中—國最好玩、也是最專業的論壇!”
金泰來張大嘴巴:“怎么會?學神大賽第一名是程實?第二到第九,也都是他的人?我他媽是不是沒睡醒啊?”
李鳳琴死死盯著屏幕,氣得牙癢癢:“金老板,你再看投票人數……第一名三萬多票,第二名到第九名,都一萬多兩萬多,然后從第十一名開始,就都不到三位數了,甚至還有個位數的……”
金泰來也反應過來了:“媽的,也就是說,程實和他手底下這些員工的票數,全是刷上去的唄,學神大賽,本質上狗幾把流量沒有?馬世強把咱倆都忽悠了?”
李鳳琴狂拍大腿:“挨千刀的馬世強啊,老娘現在甚至懷疑,他是不是跟程實一伙的了,專門來騙咱們冠名費跟贊助費的!”
兩人那個氣的呀,后槽牙都快嚼碎了。
能忍么?
顯然不能啊。
兩人立馬驅車,到了馬世強的辦公室,進去就是劈頭蓋臉的一頓罵,要么就是含媽量極高,要么就跟生—殖系統強關聯。
馬世強卻很淡定,甚至給自己點了個華子,悠悠的吐了個煙圈。
金泰來重重拍桌子:“姓馬的,你他媽這么囂張,是不是以為老子不敢弄你啊,真把我惹急了,我他媽管你是誰!”
馬世強笑了笑:“金總,您好歹也是成功人士,好幾個億的身家,怎么說話跟個小混混似的,開口閉口就是打打殺殺,一點不符合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啊。您現在很生氣,我表示理解和同情,但這事兒跟我沒關系啊,我完全是按照合同辦事的。”
李鳳琴罵道:“姓馬的,你還有臉提合同?你是怎么跟我們承諾的?有他媽一樣兌現了嗎?我跟金老板,錢倒是花了不少,你這邊,卻一點宣傳效果都沒產生!”
馬世強挑了挑眉:“李老板,話也不是這么說的,我給你們說的,只是預期,什么叫預期呢?就是有可能達到,也有可能達不到。”
“學生們對學神大賽沒興趣,我有什么辦法?未必然拿刀架脖子,逼他們參加啊?再說我們線上,情況確實是一片大好啊,你看第一名的程總,票數三萬多呢,說明川大超過一半的學生,都給他投票了,能叫沒有熱度?”
“至于為什么,線上的熱度,沒有蔓延到線下,那肯定是你們自己的引流策略出了問題啊,這個可跟我沒關系!”
聽馬世強說完這番沒臉沒皮的話,金泰來跟李鳳琴,更加炸毛了。
李鳳琴尖聲說道:“姓馬的,你當老娘是傻子啊,程實這個小比崽子,明顯是刷的票,不只是他,前十名都他的人,全部是刷的!”
金泰來也跟著附和。
馬世強聳了聳肩:“刷的票?不會吧,我看程總濃眉大眼、就不是這種弄虛作假的人啊。正所謂誰主張誰舉證,二位要真懷疑程總刷票,得拿出證據啊。不然傳到程總耳朵里,他有權利告二位誹謗的。”
金泰來:“……”
李鳳琴:“……”
兩人這下徹底明白了,馬世強跟程實,絕對達成過什么PY交易。
一起挖了個坑,把他倆埋了!
此時馬世強卻又換了個說辭:
“金總,李老板,我覺得吧,這事兒到了現在,咱們都得認清楚現實了,程總的心機和手腕,本人生平僅見,栽在他手中,一點都不冤,二位還是想開些唄,就當是程總給咱們上了一課,咱們交學費了。”
金泰來跟李鳳琴,此時肯定是越想越氣,后槽牙都不夠嚼的那種。
卻又毫無辦法。
首先他們根本沒辦法、證明程實是在刷票。
人家果實科技就是搞網絡的,能讓他倆門外漢抓到馬腳?
那是對程實智商的侮辱。
既然抓不到馬腳,那馬世強在合同上,給他們許諾的流量和熱度,就都算實現了,甚至是超額完成。
也就是說,他倆走法律途徑、拿馬世強也沒辦法。
至于私底下報復——都什么年代了,正常人誰敢這么玩啊?
再者說,馬世強可不是什么阿貓阿狗,人家后面站著一個互聯網大公司呢。
綜上所述——金泰來跟李鳳琴,再怎么到底意難平,卻也只得、就這么灰頭土臉的離開了。
當然罵罵咧咧是少不了的。
金泰來臨走前,還把擋他路的一把椅子給踹飛了。
然后他臉就綠了,碰到腳趾了、那是真的疼。
但是金老板憋著,維系著自己最后的倔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