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三章
開張第一天
張文杰向來是果實科技最會“揣摩上意”的。
如果說程實是“乾隆”，那他就是“和珅”。
雖然程實并沒有在工作群說過，他要提前返校，但張文杰還是選擇了早早返校——甚至比程實還早，前天就來了。
然后每天都會到101晃蕩一圈。
如果老板提前返校了呢，看到他也提前到了，肯定“朕心大悅”。
沒有也無所謂，反正在家過年也沒什么意思。
張文杰對自己有清晰的認知，相較于南水、洪胤、王松、鄭東等其他“封疆大吏”，他這個內容部主管是最沒有核心競爭力、最容易被取代的。
能力比不過其他元老，那就主打一個“簡在帝心”唄。
他過年時沒走親戚，把《萬歷十五年》和《雍正皇帝》來回看了三遍，自詡在這方面，已經頗有造詣了。
看到101大門敞開，張文杰趕緊進門，然后就看到老板跟南水學姐，坐在電腦前，神色嚴肅的在討論問題。
“學姐，夭壽了啊，還能找回來嗎？”
“老板，你這話問的很沒有水平啊，要能找回來，我還用得著跟你說？”
“你不是黑客嗎，黑進他們的后臺啊，扒他們的源代碼啊……”
“老板，你不要把電影情節代入生活好吧，我要有那個能耐，還用得著借你的會員賬號？”
“你說的好有道理……”
程實嘆了口氣，一副生無可戀的表情。
張文杰看著，卻是誤會了，以為老板跟南水學姐，正在討論什么了不得的工作。
他悄—咪—咪的給自己點了三十二個贊。
“張文杰啊張文杰，你可真是個小機靈鬼！”
連南水學姐這樣、技術拉滿的寶藏程序員，都提前返校了，還馬不停蹄跟老板討論起了工作。
他這種沒有核心競爭力、靠討老板歡心來贏得地位的“佞臣”，要是沒有提前返校，豈不是要失寵啦？
“所以吧，職場哪兒是那么好混的……感謝《萬歷十五年》，感謝黃仁宇先生，感謝《雍正皇帝》，感謝二月河大師……”
程實自怨自艾一陣后，猛然看到了張文杰，嚇了老大一跳。
“臥槽，文杰，你也提前返校啦，什么時候來的？屬貓的啊，走路一點聲音沒有……”
“咳，剛剛……老板，發生什么事情啦？難得見你表情這么難看……”
“丟失了一份關鍵數據……”
“額，那怎么辦？”
“誰丟失的，誰負責唄……我決定了，扣南水這個月的獎金！”
南水咬牙切齒。
程實橫眉以對。
“喲呵，還不服氣啊，南水同學，你要知道，你丟失的、可是一份無比偉大的非物質文化遺產！”
……
時間來到了第二天。
今天才是真正的返校日，已經有了些盎然春意的校園，滿滿都是返校的當代大學生。
果實科技眼目前正全力推廣的重點版塊——果實團購商城——也選在了今天恢復營業。
模式還是跟去年一樣，一日兩配送。
以程實現在的財力，必須要在燒錢跟盈利之間，找一個平衡點。
暫且不用考慮、如后世“美團”和“餓了么”一般，做到同城實時配送。
不過在校園內做到實時配送，還是沒問題的。
譬如學生們在“遇見你奶茶店”或者“學院超市”下單，那么很快就有專門的配送員，將下單商品直接送到寢室。
校外的商品嘛，暫且還是采取團購模式，上午下單下午取，下午下單明早提。
今天是個好天氣，程實起了個大早，去食堂吃了早餐后，就開始在校園的逛蕩，活似個“該溜子”。
看著恢復了人氣、滿是莘莘學子的校園，許多黃馬甲、蹬著三輪車，在校園中來回穿梭，一片欣欣向榮景象，程實表示非常的舒服。
世人都道神仙好，某人只覺開學妙。
尤其年關將過，學生們兜里都充實，又有壓歲錢，又有剛到賬的生活費。
此時川大的學子們，自然還沒意識到、某人已經盯上他們的錢包了，且有豐富的手段，能把他們的小錢錢變成自己的。
偉大的艾薩克牛頓爵士不是說過么，金錢不會憑空消失，只會從當代大學生的錢包，絲滑轉移到他程守信的錢包。
逛了一圈校園，順便從學院超市李鳳琴那兒、白嫖了一瓶礦泉水后，鈕鈷祿·程·該溜子·守信來到了101大本營。
此時果實科技的骨干員工們，差不多都已經返校了，而且已經進入了緊鑼密鼓的工作狀態。
“只要員工過得苦，老板早晚開路虎……真是一幫可愛的小韭菜啊，看來我很快就能開上路虎了。”
某狗資本家這般想著，唇角微微翹起，頗有幾分歪嘴龍王的范兒。
“老板來了啊，開張第一天，不講兩句？”
張文杰不愧是“佞臣”，是第一個跟程實打招呼的。
于是其他人也都暫且放下工作，等著某人講話。
程實笑了笑：“大家伙兒主觀能動性都拉滿了，我還有什么好講的啊，干脆一人大家發五十塊紅包？”
孫菲菲撇撇嘴：“老板，才五十啊，你不覺得太少了么？”
過了個年，這位果實科技的首席財務官換了個發型，從一頭娟秀的長發，變成了干練的短發，褪去了幾分在校大學生的稚嫩，已經有了些精英白領的氣質。
其他人也都嚷嚷，表示五十塊實在太少，起碼也該發一百。
程實一副被說服的樣子。
“咳，五十塊是有點少，不怎么符合你們老板我的牌面……”
然后在眾人期待目光中，他卻是話音一轉，賤兮兮的樣子。
“所以……我忍住了、不發了。”
“切——”
“老板，您可真是一點沒變啊，吝嗇是你的通行證，摳門是你的座右銘……”
“嚴監生再世，葛朗臺復生，怕也不過如此……”
眾人紛紛吐槽。
某人不以為意、甚至反以為榮，拱了圈兒手：“抬舉，抬舉！”
“老板，”洪胤極少參與這種插科打諢兒，他直接跟程實匯報起了工作，“淼淼那邊，已經把馬小玲搞定了，跟喜鵲鳥品牌連鎖服裝店達成了初步協議，等正式合同簽訂后，就可以接入‘拼團到店’業務了……”
程實有些驚喜：“淼淼可以的啊，效率這么高的……”
自己一手提拔的干將，得到了老板的認可，洪胤還是挺高興的。
“淼淼她實有能力……絕對是跑業務的一把好手……”
然后話音一轉——
“不過老板啊，淼淼那邊打了個勝仗，我這邊卻是遇到問題了，你重點提過的、那個搞酒店連鎖的張董事長，我沒能搞定，嘴皮子都快磨破了，人家也沒給我見面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