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姜稚就讓黎賽給耶波打電話，讓他確定下時間，看什么去把離婚的事辦了。
沒曾想接電話的人竟然是庫爾特。
“怎么是你？”黎賽問。
庫爾特在電話那頭嘆氣：“BOSS發了一夜的高燒，早上起來嗓子都說不出話來。”
黎賽把庫爾特的話轉達給姜稚，“庫爾特說，BOSS生病了。”
正在吃早餐的小女人露出狐疑：“生病？”
黎賽心里也存了個疑惑，就BOSS那個身體，說他發瘋都比發燒更讓人信服。
再說，少奶奶淋了那么長時間的雨都沒發燒，BOSS發哪門子燒？
巧了。
姜稚也是這么想的。
“他又在玩什么花招？”姜稚自言自語的時候，眼睛卻朝桌上的木偶看過去。
木偶安靜的矗立在那兒。
黎賽以為她在跟自己說話：“其實，我覺得BOSS應該不至于用這種事當幌子。”
不論是周胤還是耶波，但凡有人逼迫他們做不想做的事，以他們的性格，多半會直接拒絕，拒絕不了，那就干掉。
何至于找這種拙劣的理由，看起來好幼稚。
“可是不離婚不行啊。”
她跟周家一天不斷，姜博川跟姜啟峰就一天拿她沒辦法。
其實她本來的計劃是跟周胤做一場戲，假裝兩人分道揚鑣。
但耶波不行。
他穩定性太差，不是一個很好的合作對象。
最主要，計劃被毀，她沒有第二次機會了。
黎賽聽她口氣，好像還牽扯著其他事情。
“少奶奶，到底什么事需要這么著急離婚啊？”
姜稚沉下目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吃過早飯，姜稚先去手機店看手機。
小女人趴在柜臺上，看這個也好，看那個也好，然后問黎賽，如果是周胤的話，他會給什么建議。
黎賽不假思索：“BOSS一般不會給建議，只會把它們全買下來。”
姜稚笑了。
隨后挑了個紫色的。
“紫氣東來，好寓意。”
付了賬，姜稚把周胤的卡塞回包里，順手摸了摸橫在包包里的木偶。
老公讓你破費啦。
黎賽打開車門：“少奶奶，去公司嗎？”
姜稚看了一下行程安排，先是點了下頭，然后又說道：“黎賽，能不能再請你幫了忙。”
這話說的就有點太客氣了。
“少奶奶，您下次要我辦事，直接說就行了。”
姜稚好像還不太習慣用命令的口吻跟別人說話。
她想了想：“你能不能去理發店染個頭發？”
黎賽：“……”
雖然有些被打擊到，但轉念一想，少奶奶是豪門千金，身邊的人體面，她面子上也有光。
“好的，嗯……有什么要求嗎？ ”
“染成白色的，還有，發型這塊參考下你家BOSS。如果可以的話，最好能一模一樣。”
黎賽愣怔了一下，什么意思？難道要他假扮BOSS？
“放心，不會害你的。”姜稚回給他一抹安撫的笑容。
黎賽當然知道她不會害自己，可問題是，這個要求未免太匪夷所思了。
姜稚在公司開了幾個小時會議，黎賽坐在理發店的凳子上漂染頭發，本來心情就很復雜了，結果還在理發師喋喋不休的推薦下辦了兩千塊的會員卡。
下午，黎賽頂著一頭白毛出現在姜稚面前。
“少奶奶，您看這樣行嗎？”
姜稚圍著他轉了一圈，心滿意足的點著頭。
“走，去民政局。”
黎賽剛要拿車鑰匙，忽然愣在原地。他大概猜出姜稚的意思了。
離婚需要兩個人同時出席，但BOSS不想來，所以少奶奶就找他魚目混珠，讓他取代BOSS。
想明白的黎賽感覺天都塌了。
這婚要是真這么離了，BOSS絕對會宰了他的。
“少奶奶，就算我跟BOSS是一樣的造型，可我們兩個長得也不像啊，人臉識別系統那關肯定過不去。”
“誰讓你跟我一起去離婚的呀，我是讓陪我到民政局繞一圈，回頭你戴墨鏡，戴口罩，沒有人會認出來的。”
“少奶奶你想干嘛呀？”黎賽被姜稚扯著袖子走的時候，步伐多少有些不情愿。
“別怕，真的沒事。”
拗不過的黎賽最后還是按照姜稚的要求，墨鏡口罩全副武裝，跟著姜稚在民政局門口繞了一圈，然后分道揚鑣。
整個過程前撐死十五分鐘。
公園門口，黎賽接到姜稚跟卞時蘊。
來之前，黎賽特意買了頂帽子，把那頭扎眼的發色遮的嚴嚴實實。
上車后，卞時蘊像發現新大陸一樣。
“哇塞，你們家的保鏢都是男模出身嗎，一個比一個帥哎。”
黎賽認得她：“卞小姐好。”
姜稚停下翻閱照片的動作，抬頭對前排的黎賽道：“事情已經辦完了，你要不喜歡你現在的發色，可以再染回原來的。”
黎賽：“是。”
“我晚上有約，你可以先回去。哦對了，你在周胤那邊的薪資以及各種福利麻煩整理一下，明天告訴我，我給你重新辦一張卡，以后工資就發到你的卡里。”
黎賽：“不用不用，我的薪資已經被BOSS買斷了，至于福利，BOSS給我買了最昂貴的保險，您不需要再給我什么額外福利。”
“買斷是什么意思？”
“BOSS提前支付了我未來三十年的薪資報酬。這就是買斷。”
姜稚：“那你有養老保險嗎？”
黎賽歪了下頭，不是太明白：“那是什么？”
姜稚想了想：“你老了以后，沒有辦法賺錢了，每個月會領取一筆錢，那筆錢就是養老用的。”
黎賽恍然大悟：“哦，您說的這個啊，我在聯盟軍金庫存了兩百根金條，養老是沒問題的。”
姜稚一臉吃驚：“你有兩百根金條？”
“昂。”黎賽挺不好意思的樣子：“本來我是想全部換成現金的，但BOSS不同意，他說現金就是紙，沒必要。”
卞時蘊扭頭鼓搗姜稚：“你老公是什么神仙老板，他還缺員工嗎，要不介紹我過去吧。”
姜稚：“你在賭場干的不開心嗎？”
卞時蘊瞬間癱軟在車座上：“開心個屁，每天給人發牌，發牌，發牌，手都發出老繭了。我問我爸，什么時候才能離開！你猜他怎么說？”
“除非他死？”
“我發現你最近變得好暴戾啊。”
姜稚連忙拉回話題：“他到底說什么了。”
卞時蘊撇嘴：“他說，我什么時候能賭贏他，什么時候才能離開！”
姜稚：“那你好好練唄，這是技術問題。”
“NO！不是技術問題，是運氣，運氣懂嗎？我就是那個空有一身技術，但運氣超級差的那種人，除非我出老千，否則根本沒有機會贏他。”卞時蘊語氣一轉，頹廢不已：“可每次出老千都會被發現~啊啊啊……我命怎么那么苦啊~”
黎賽握了握方向盤，心說，投這么好的胎，命苦點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