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說!我師父是道門第一人,在世之仙,他怎么會是詭異!”
張危樓十分崇拜老天師,蒼白的臉色浮現出怒色,不允許血尸詆毀。
就連旁邊的武僧負二也有些質疑道:
“老天師一輩子以斬妖除魔為已任,死在他手下的邪祟恐怕也有成百上千,以他的功德,稱為仙人也是沒問題的……”
血尸的紅色眼瞳,釋放出恐怖的氣勢,懶得解釋,并且罵了一句道:
“鳥人!”
張危樓和負二都不敢再多說話,因為兩者死后尸變,都是血尸的‘功勞’。
血尸就是他們倆的老大,不容質疑。
否則,他們就要被吊在樹上,接受太陽的暴曬。
對于僵尸來說,烈日焚身,還是非常痛苦的。
只有少數特別強大的僵尸是例外,比如旱魃,不僅不怕陽光,甚至還可以制造干旱。
還有,趙九庭。
“老大,既然來到了天師府,我們總要做點什么。”
武僧負二有些躍躍欲試,對著空蕩的天師府說道:
“阿彌陀佛,貧僧已經是僵尸,身不由已,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就在他準備大干一場的時候,被張危樓攔住了。
“你敢動天師府,我明天就去少林寺,拆了你們的廟!”
張危樓擼起袖子,雖然他已經變成了僵尸,但仍然守護著這座道場。
“那你去吧!”負二并不在乎,說道:“少林寺武僧眾多,還有肉身舍利守護,應該能把你挫骨揚灰。”
就在兩具尸體要打架的時候,血尸走到天師府門口,
手掌溢出血紅色的鮮血,一巴掌拍在了天師府的大門上,留下了一道血手印。
陰氣、尸氣、煞氣……洶涌而出!
他并沒有破壞天師府的建筑物,只是他的尸氣和怨氣,已經蓋過了天師府的陽氣與正氣。
“跟我進來。”
血尸喊了一聲,邁步走進天師府。
一股無形的威壓,鋪天蓋地而來,這里畢竟是天師府,代代傳承了兩千年,底蘊深厚。
所以血尸闖入其中,是會遭受壓制的。
如果是普通僵尸,在踏入大門口的瞬間,就已經灰飛煙滅。
但是這具血尸叫做猰貐,身份非常不一般,年代比天師府還要久遠,所以并不懼怕天師府的氣運。
每一步,都留下一道猩紅的腳印,
空氣中彌漫著血腥味。
張危樓和負二跟在后面,內心驚悚血尸的實力,他們只能躲在身后。
“老大,您到底想要干什么?”
張危樓有些不明白血尸的意圖。
“很簡單,破壞這里的風水。”血尸言簡意賅的說道:
“天師府為龍脈之陽,崖葬區為虎穴之陰,兩者陰陽相生相克,共同構成了龍虎山的風水格局。”
“只要天師府的陽氣衰弱,崖葬區的陰氣就會盛極,埋葬在懸崖里的尸體,就會擺脫控制。”
“我們就會有更多的同伴……”
聽到血尸的話語,張危樓一陣顫抖,
天師府世世代代苦心經營,制衡崖葬區的邪祟詭異,如果被破壞掉風水格局,會產生非常可怕的后果。
“你不能這么干!”張危樓想要阻止。
“嗯?請注意你的立場!”血尸目露兇光。
“除非從我的尸體上踏過去,否則……”
還不等張危樓說完,血尸猰貐就已經把他放倒,并且踩了過去。
張危樓的胸口溢出鮮血,汩汩流出。
這是之前被趙九庭殺死時留下來的傷口,尸變后一直保留了下來。
流出的鮮血,表示他的憤怒、不甘,直至絕望、無奈……
他是一具尸變的僵尸!
不再是道士。
生前的道術,都已經失靈了。
“把他綁起來,掛在樹上。”
血尸遞給了武僧負二一根繩子,
負二立馬照做,把張危樓五花大綁,雙手背在身后,然后將他的尸身吊在了一棵樹上。
張危樓一言不發,羞愧的裝死。
“老大,綁好了,您還滿意嗎?”負二問道。
血尸點了點頭,然后又拿出一根繩子,把武僧負二也反手綁了起來,吊在了樹上。
張危樓一陣大笑。
負二不敢反抗,有些懵逼道:“我沒犯錯啊?!”
“我知道。”血尸系好繩子之后,說道:“給你個立功的機會,借助你們倆的尸氣,來制衡天師府的氣運。”
“兄弟姐妹們,蘇醒吧……”
血尸渾身流出鮮血,猩紅色血氣直沖云霄,籠罩著整個天師府。
“不對啊,我們不是來找趙九庭的嗎?”負二被倒吊在樹上,還是忍不住多嘴問了一句。
這一百多天來,血尸帶著兩人一直在尋找趙九庭的尸身,跑到了湘苗省,可惜去晚了。
一番調查之后,又來到龍虎山。
“你以為我現在在干什么?”
“就是為了迎接趙九庭的新生……”
血尸猰貐咧開嘴,發出詭異的笑聲。
……
與此同時,
天色黑了下來,蘇清黎離開天師府之后,一路來到了崖葬區。
她乘上一艘竹筏,撐著長長的竹竿,順水漂流,來到了埋葬丈夫趙九庭的位置。
水面上以及岸邊,已經圍了不少人。
“打賭!趙九庭的尸身,肯定就埋在上面的懸崖里。”
“不可能!我姐夫不在上面。”
蘇辰星和人群爭辯,雖然他也知道趙九庭應該在上面的青銅棺里,但還是盡力混淆視聽。
甚至與人爭得面紅耳赤,賭起了全部身家。
事實上,蘇辰星常年在武當修行,非常窮,所以也不怕輸。
這時候,
蘇清黎乘著竹筏趕來。
一身道袍的她,仙氣飄飄,在黑夜中也比較惹眼。
很快就被人認了出來。
“那不是蘇清黎嘛!”
“這些天一直在天師府,終于出來了。”
“她停下來了!果然,養尸的地方就在這里。”
人群關注著蘇清黎的一舉一動,而蘇清黎已經不在乎周圍的目光。
她的心里有些慌張,還是無法感應到丈夫的尸身。
即便只是距離一百多米,仍然失去了聯系。
“九庭,到底是怎么回事?”
蘇清黎抬頭望著懸崖上的青銅棺,想要上去把棺材打開,
但是她盡力讓自已冷靜了下來。
因為這才剛剛失聯,還不是開棺的時候。
養尸的過程不能中斷,蘇清黎想要再等等,以免影響了丈夫的尸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