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韞聽著這火氣,拿遠了一點手機,再想要說些什么的時候,沈南意已經(jīng)掛斷了通話。
陳韞看著被掛斷的手機,側(cè)眸看向獨自飲酒的男人,如實說:“該是挺生你氣的。”
謝霄北自嘲的唇角勾了勾,什么話都沒說。
有風姿搖曳的成熟女人端了酒過來,想要同謝霄北碰杯,被他冷淡避開。
女人嫵媚的眨眼,“帥哥,認識一下嘛。”
謝霄北沒有理會,自顧自飲酒,來酒吧獵艷,便是這個不成換另一個,不耽誤彼此時間,女人見他一點要共度春宵的念頭都沒有,便識趣的不打擾,轉(zhuǎn)頭就將視線落在陳韞身上。
陳韞溫和一笑,“我妻子兇悍且潑辣。”
女人沒趣,聳聳肩離開。
謝霄北喝完了杯酒的酒水,便準備回去,陳韞見他腳步踉蹌,“我送你回別墅。”
謝霄北推開他的手,“不礙事,我今晚去公司睡。”
陳韞挑眉:“你這是何必,還真打算就這么冷著?你不回家,那位賀老板可是走幾步路就能到……”
謝霄北腳步猛然一頓。
下一瞬,謝霄北的手機就響起來,是小謝依打來的電話:“爸爸,弟弟生病了,沈南意好擔心,你去哪里了?為什么不回家呢?”
開始小丫頭還是在奶聲奶氣的闡述事實,到后面就有點板著小臉生氣了。
謝霄北脊背一僵:“傾城病了?”
小謝依:“弟弟發(fā)燒了,爸爸你快一點回來。”
謝霄北沉聲:“好。”
陳韞離他很近,也聽到了大致的內(nèi)容,“我讓司機送你回去。”
謝霄北醒了醒酒,沒跟他客氣。
香山別墅內(nèi)。
沈南意看著病怏怏的小傾城,那么小的孩子,燒的身上跟火爐一樣,小手上掛著吊針,紅著眼睛望著沈南意。
沈南意要心疼壞了。
小謝依捧著水過來,“沈南意,喝水……”
她說:“沈南意你別怕,依依跟你一起照顧弟弟。”
沈南意鼻子一酸,摸了摸小丫頭的臉蛋,“很晚了,你先去睡覺,有什么事情我會找傭人,你這個年紀不能熬夜會長不高哦。”
小謝依搖頭,堅持要陪著她,搬著自己房間里的小板凳過來,老老實實的坐在床邊。
沈南意看著坐在小板凳上,腦袋一磕一磕明顯都睜不開眼睛小丫頭,把她抱到床上。
小丫頭睜開眼睛不解的看她。
沈南意柔聲:“在床上躺著陪我也是一樣的。”
小謝依乖乖的點頭。
在床上掛吊針的小傾城腦袋轉(zhuǎn)了轉(zhuǎn),看看沈南意又看了看小謝依,然后伸出那只沒掛吊針的手朝小謝依的方向抓了抓。
小謝依以為他要跟自己玩,就探頭過來。
小傾城不輕不重的拉著小謝依的辮子,像是找到了有趣新鮮的玩具,一直在手里玩著。
謝霄北回來時,兩個孩子都睡著了,沈南意累的趴在床邊,沒來及的躺在床上就困到極點的睡過去。
謝霄北站在主臥門口,看著她瘦削的身形,握了握手掌。
彎腰想要把人抱到床上,沈南意卻醒了,四目相對,她推開渾身酒氣的男人,“別碰我。”
謝霄北指腹輕捏,摸了摸兒子的腦袋,還有些燙。
沈南意把臉撇到一邊,要不是兩個孩子睡著了,她一定把謝霄北轟出去。
謝霄北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按了按太陽穴,長臂半摟著不讓碰的沈南意,低聲:“酒喝多了,頭疼。”
沈南意惱火,憤然,盯著他:“那北爺真是大功一件。”
謝霄北下頜壓在她肩上,夜色濃重里,嗓音沙啞的開口:“是我,不該在這個時候出去。”
他說:“我跟你道歉。”
他說:“原諒我,意意……”
沈南意抿唇:“你別以為撒嬌,我就能當做什么事情都沒發(fā)生過。”
她委屈,紅了眼眶:“你憑什么,跟我生氣啊。”
謝霄北俊美的面頰輕蹭她的側(cè)臉,“……別跟我一般計較,好嗎?”
他喝了酒,認錯就很能拉下顏面。
沈南意抽了抽鼻子,“……你去洗澡,臭死了,別抱著我,我都被你熏臭了。”
還摟著她的謝霄北輕笑,胸膛震動從性感喉結(jié)里溢出的笑聲,在這樣的夜晚,有種靡靡的味道。
下頜在她肩上又壓了壓,蹭蹭,“幫我洗?”
沈南意剛還在生他氣呢,怎么可能給他洗澡,“不洗。”
謝霄北長臂摟著她纖細的腰肢,“那我不洗了。”
沈南意覺得他喝了點酒,就挺不要臉的,“你喝假酒把臉皮都喝厚了。”
謝霄北正經(jīng)道:“……身上沒力氣,才找你給我洗,你別多想。”
沈南意瞪他。
門外的賀毅聽這里面兩人之間的嬉笑怒罵,那雙異色的瞳孔微微斂起,遮蓋住心下所有情緒。
他緩步下樓,傭人詫異他這么快就下來,低聲詢問:“賀先生,小少爺退燒了嗎?”
賀毅打了個呵欠,“不知道。”
說完,他就走進了這一城夜色,朝著后面的樓棟走去。
翌日一早。
賀毅給賀老打電話,跟他一起晨跑。
賀毅體魄強健,卻不太懂的照顧老人,賀老雖然身子骨穩(wěn)健,但也著實禁不住他超乎常人一大截的體能,跑了沒多久就氣喘吁吁的停下。
“你小子,是一點不懂得收斂。”
賀老擦著額頭上的汗。
賀毅擰開礦泉水遞給他:“這才跑了頂多四百米。”
賀老氣喘吁吁:“老了,比不得你們這些年輕人,當年你母親也喜歡跟我一起晨練,女兒到底是貼心,哪像你這個渾小子呦……”
說起賀蘭,賀毅喝水的動作頓了下,然后漫不經(jīng)心道:“等我下去見到她,問問她是不是這么個事兒,您老可別是框騙我。”
賀老埋怨的聲音停下,不再如年輕時候清明的眼神里帶著不易察覺的傷感,“一清早的就說這種晦氣話。”
賀毅笑,“老頭兒,我死后,你認沈南意那個蠢蛋當外孫女吧,讓她替我還有我媽給你盡孝,她雖然又笨又沒本事還愛哭,但是長得還挺討喜的,還會撒嬌,挺會哄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