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什么呢。”何夢見周元青一直發呆,忍不住問道。
周元青皺眉回答道,“剛才的車禍是一個白裙女鬼干的。”
“鬼殺人?是找替身嗎?”何夢被嚇了一跳,她現在都有點不敢睡覺了,怎么到處都有鬼啊。
“不像是找替身。”周元青皺眉,語氣奇怪,“這女鬼坐在紅綠燈架子上應該有一會了,看起來是在找符合條件的替身,但最后竟然找了個危險駕駛的年輕人,最詭異的是,這白裙女鬼還將那司機的魂魄給拽走了。”
周元青頓了頓道,“反而像是為民除害。”
“瞎說,哪有鬼為民除害的。”何夢瞪了周元青一眼反駁道。
周元青意有所指道,“反正剛才那種危險駕駛的人就是垃圾,誰干掉他誰就是為民除害。”
“現在怎么辦?你要去追那個白裙女鬼嗎?”何夢問道,她捂著小肚子,可憐兮兮道,“我現在餓死了,想吃好東西。”
“走吧,帶你去吃飯。”周元青話鋒一轉說道。
“那白裙女鬼都害死人了,你不去追?萬一再害別人怎么辦?”何夢聞言有些詫異。
周元青搖頭道,“那白裙女鬼已經走了,我也找不到她的蹤跡,只能一會給康叔打個電話,讓他查查最近這些年有沒有失蹤或者死亡的白裙女子,如果查不到的話,我也沒辦法。”
“好吧,那我們去吃飯。反正你剛才也說了,那白裙女鬼也算是為民除害了。”何夢踩下油門向著商場趕去。
而周元青則是又撥打了康瑋的電話,電話接通后康瑋沒好氣的說道,“你咋又打電話了,又有啥事。”
“你真當我想打你的電話啊。”周元青沒好氣的回懟了回去,而后話鋒一轉道,“剛才等紅綠燈時目睹了一場鬼制造的車禍,現場有個年輕男子當場死亡。”
“我現在需要你查一下最近這些年云城有沒有穿著白裙失蹤或者非正常死亡的妙齡女子,大概二十歲出頭,長相我沒看的太清楚,不過你要是有照片的話,我應該能認出來。”
康瑋聞言就很無語,“你是招鬼體質嗎?去商場吃個飯都能遇見鬼,等著吧,等我吃完了年夜飯,我去局內幫你查。我告訴你啊,多給我弄幾斤蛇肉。”
“沒問題。”周元青一口答應,便掛斷了電話。
而這時已經到了商場,人來人往很熱鬧,尤其是餐廳更是人滿為患,排起了長隊,這些年經濟雖然發展的很迅速,不缺吃也不缺喝了,但是年味也越來越淡了,甚至是年夜飯都不下廚了,直接在飯店吃了。
不光沒有年味了,甚至牛羊肉都沒有之前好吃了,味同嚼蠟。
“這要排多久啊。”周元青一向沒啥耐心,為了吃頓飯就排隊,他寧愿餓著。
“不用排隊,這家店是我們何家的。”何夢笑嘻嘻道,“剛開業幾個月。”
說著便拉著周元青走進了餐廳,經理眼睛一亮,立即小跑了過來,“小姐,您也來吃飯啊。”
“嗯。給我們安排個包間,將你們的招牌菜什么的都上一遍。我就當試菜了。”何夢輕聲道。
“好的,小姐,請跟我來。”經理領著周元青和何夢來到了一個包間,環境相當不錯。
這時周元青看了角落處道,“出來吧。”
話音剛落,黃塊那巍峨小山般的身影憑空出現,嘿嘿著搓著手,“我也餓了。”
“你一直跟著我們?”何夢瞪大了眼睛,“你會隱身?”
“我是一直跟著你們啊,可是我不會隱身,只是會些障眼法而已,只對普通人有用。”黃塊大咧咧的坐了下去,那小小的椅子承受了他不該承受的重量,指了指周元青道,“就比如周天師,我這障眼法就不起作用。”
頓了頓繼續道,“還有來的路上那個白裙女鬼同樣用障眼法害一個年輕人出了車禍。”
“你看見那個白裙女鬼去哪了?”周元青聞言下意識問道。
“一路向西。具體去哪了我不知道。”黃塊搖搖頭,又皺眉想了想道,“這個白裙女鬼不像是壞人,她像是在挑選被害者,最后挑了個危險駕駛的人,而且表情有些不對勁,就很僵硬,不自然,像是被操控了。”
說完她又搖頭道,“這是我的直覺,具體是不是真的我沒把握。”
“我之前也有這種感覺,這事情必須調查清楚,最起碼要弄清楚白裙女鬼的身份。”周元青點頭道。
這時經理又進來了,身后跟著幾個服務員,端著很多的飯菜,色香味俱全,但是卻只有兩副碗筷。
顯然是沒料到包間里怎么多出一個人,而且體積還這么大,他們家這小分量的菜恐怕不夠吃吧。
不過經理的表情管理很合格,只是微笑著又拿來了一副碗筷,躬身笑道,“小姐,有什么需要就告訴我。”
“好的,你先去忙吧。”何夢點點頭,待經理離開后,她笑道,“快吃吧,嘗嘗我們家餐廳的味道如何。”
“好。我來嘗嘗。”黃塊直咽口水,但是這貨不會使筷子,周元青又不讓她用手抓,都化形了,必須戒掉野獸進食的習慣。
所以黃塊很餓,但是卻又夾不穩菜,那氣急敗壞的樣子,就很滑稽搞笑。
不過黃塊學得很快,不到片刻筷子就夾得飛起,餓死鬼投胎似的,便將飯菜一掃而光。
“額,我還沒怎么吃呢。”何夢眨了眨眼,一臉無奈的按下了鈴,經理快速的走了進來,她看了一眼干干凈凈的餐盤,嘴角抽搐,果然如她所料,飯菜不夠這座‘山’吃的。
“再上一桌,量加大一些。”何夢有些尷尬的說道。
“好的,小姐,我現在就上菜。”經理揮揮手,幾個服務員便端著飯菜走了進來。
何夢一臉驚訝,“你提前準備了?“
”嗯,我只是覺得這位小姐應該比較能吃,所以,就覺得不夠吃,擅作主張的多做了一份。“經理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黃塊,輕聲說道。
何夢忍俊不禁,黃塊也有些尷尬。
經理見氣氛不太對,很識趣的離開了包間。
“何姐姐我就是很餓,而且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我化形后這么高大,這么胖。”黃塊也有些郁悶,事實上,在野獸山精的眼里,身材高大胖代表著強大,但在人類眼中就是胖丑了。
周元青搖搖頭,“這方面我也不清楚。不過你不用在意其他的看法,你只要靜下來歷練紅塵,專心修道就行了。”
“嗯。”黃塊點點頭,握緊了沙包大的拳頭,“我只要黃恩喜歡我就行了,其他人喜不喜歡我不重要。”
說完拿起筷子又開始狼吞虎咽了起來。
周元青和何夢對視一眼,皆是無奈的笑了起來,而后慢條斯理的喝著酒吃著飯。
等吃飽喝足后,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周元青點了根煙問道,“現在我們去哪?是回家嗎?”
“不會,老爸和老媽再過二人世界,晚點回去。”何夢打了個酒嗝,旋即皺眉想了想,然后提議道,“我們去酒吧唱歌吧。”
“也行。我還沒去過酒吧呢。”周元青也來了興趣,然后找了個代駕,來到了附近最大的酒吧。
剛走進酒吧,那躁動的音樂裹挾著熱浪迎面而來,舞池中間有很多年輕男女在一起熱舞,互相撫摸,甚至是親吻。
何夢又開了一個包間,叫了一打美酒和果盤,黃塊又憑空出現,她不喝酒,就吃水果,真特么是大胃王。
而后何夢拿著話筒就開始唱了起來,不得不說,何夢唱歌還是蠻好聽的,又唱又跳,熱情似火,像是個小妖精,與之前判若兩人。
周元青的手機響了,是康瑋打來的,他沉聲道,“我在警局的系統內查了近三十年的失蹤和非正常死亡案件,有不少符合你描述的女子,具體是哪個你自已辨別,我現在將照片發給你。”
“好的,辛苦了,明天就給你送蛇肉。”周元青笑著說道。
“好,明天見。”康瑋答應后便掛斷了電話。
周元青仔細看著那些照片,足足有數百張,看起來都很漂亮年齡,他不由搖頭感嘆,這些年,失蹤的孩子,年輕男女真的太多了,明明監控都無死角了,卻怎么都查不出來,不對勁,十分有一百分的不對勁。
哎,有什么東西會比人更可怕呢。
周元青一張一張的看著照片,心情不太好,忽然他的目光停留在一張照片上,照片上的女孩長發披肩,穿著白色的裙子,長得很漂亮,她叫沈橋,二十三歲,大學生,三年前外出野營后失蹤,尸體一直都沒有找到。
“這就是那個白裙女鬼。”一旁吃水果的黃塊忽然道,“我當時將白裙女鬼施展障眼法害那個司機的動作看到清清楚楚,不會錯的。”
“嗯。”周元青點頭,旋即給康瑋發了條短信,“將沈橋的詳細資料發來,最好有生前的遺物。”
他需要沈橋的生辰八字,用四色追魂旗去搜尋沈橋所在的位置。
“好,稍等。”康瑋回復的很快。
兩分鐘后,沈橋的詳細資料發了過來,周元青看了一眼便轉移了注意力,眼下還是陪著何夢唱歌才是正事。
“來,陪我唱情歌。”何夢將周元青拽到了包間中央,被逼著唱了首對唱情歌,唱歌著實一般有些刺耳。
一首歌唱罷,興許是酒勁上頭了,也或者隱藏的麥霸屬性被激活了,他一首一首的唱著,簡直是鬼哭狼嚎,唱到盡興處,直接脫掉了上衣,過著膀子跳了起來。
何夢也嘿嘿湊了上去,兩人跳起了艷舞。
黃塊直翻白眼,最后喊了聲,“我來了。”
而后黃塊跳了起來,整個包間的地板似乎都在隱隱抖動,無敵。
“累死我了,我出去上個廁所。”何夢抹了抹額頭上的汗水。
“去吧。”周元青擺擺手,他現在玩的盡興。
何夢打開門走了出去。
又過了幾分鐘,門忽然被大力推開了,幾個穿著制服的警察走了進來,“不要動,掃黃。”
“掃黃?”周元青怔了怔,然后解釋道,“警察同志,我們這肯定不是,你們去其他地方吧。”
領頭的警官先是看了一眼小山般的黃塊,而后又看著光著膀子的周元青,面色古怪,表情一言難盡,緩緩道,“掃黃,掃的不只是男人嫖娼,女人找鴨子也在掃的范圍之內。”
此話一出,周元青先是呆住了,神情異常精彩,尼瑪,這警察誤會了,將黃塊當成了富婆,而他成了鴨子,這么抽象的嗎?
黃塊剛剛化形連筷子都是剛剛學會的,對人類的知識什么的都是一知半解,她聽到警察這樣說之后,竟然點頭道,“沒錯,我就是找鴨子了,前幾天在劉家莊找了好多的鴨子。”
“噗嗤。”周元青直接被氣笑了,尼瑪,這不止是抽象,簡直是炸裂,他想解釋,一時半會都不知道該怎么解釋了。
“警察同志你誤會了,我是德智體美全面發展的大學生,是云大的,不是鴨子。”周元青解釋道。
領頭的警察無奈搖頭,“哎,男性喜歡包養名牌大學的女大學生,而富婆也喜歡找有文化的小奶狗,別解釋了,我們見得多了,跟我們回局里吧。”
“尼瑪。”周元青徹底無語了,而后拿出手機撥打了康瑋的電話,這是今天晚上第三次打他的電話。
果不其然,康瑋人都炸了,咆哮道,“周元青你小子今天晚上電話轟炸我啊,又有什么事情?”
周元青有些難以啟齒,最后咬咬牙將事情說了一遍,康瑋在那頭先是沉默了,而后瘋狂的大笑了起來,隔著手機屏幕,隔著幾十公里的路程,都仿佛看到了笑的岔氣的康瑋。
周元青欲哭無淚,一世英名全被毀了。
“周元青你這是今年最好笑的笑話,哈哈哈哈哈。”康瑋還在肆無忌憚的大笑。
周元青眉頭一挑,“還想要蛇肉嗎?在笑就沒了。”
康瑋果然不笑了,而是強忍笑意語氣怪異道,“將電話給領頭的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