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話，蕭煜不想憋在心里，總要有個確切的答案。

他定定地注視著鳳九顏，追問。

“朕和段淮煦，你哪個愛得更深些？你對他就能溫柔小意，怎么對朕就這般不冷不熱？九顏，你對段淮煦說過的那些話，從來不曾對朕說過……”

回想起來，她對他說過的、最動情的話，也就是那句心悅他。

彼時只那么一句，他就很滿足了。

可他現在想要更多，迫切地想知道，她深愛他，離不開他。

蕭煜一股腦抱怨了許多，鳳九顏只是問了句。

“我對段淮煦說過什么？”

她都不清楚的事，他又知道了？

蕭煜正色道。

“你喚他‘郎君’……”

鳳九顏的眉頭越皺越深。

末了，她一本正經地解釋。

“您和他不一樣。您是皇帝，我如何能對您言語輕薄？”

成婚前，她還能偶爾戲謔一下，成婚后，她就得謹記自已的身份。

規矩不可亂。

蕭煜倒是沒想到，她對他的若即若離，是因為這個緣由。

他握住她的手。

“朕就希望，你對朕，像對待段淮煦那般，將朕當做你喜歡的男子，而非帝王。”

他望著她，眼中有幾分迫切期待。

鳳九顏聽明白了。

隨即，她驀地起身，又彎腰傾身而上，以居高臨下之姿，一把揪住他衣襟，眼神富有侵占氣息。

“郎君喜歡我這般對你？”

蕭煜被迫后仰著頭，驚訝于她這翻臉比翻書還快。

但，他很喜歡。

他上手，想摟住她的腰，卻被她低頭含住那喉結。

那一剎那，他腦袋中好似有什么炸開了，輕聲悶哼了下，大掌收攏，扶住她腰。

忽地想起……

不對！

她對他這般，豈不是說明，她以前對段淮煦也做過？！

蕭煜當即抬起她下巴。

“你也親吻過那姓段的？”

他心里窩著一團火。

鳳九顏看著他，眼神清冷，又有幾分攝人心魄。

“他守禮，沒你這般……浪蕩。”

說皇帝浪蕩，她只怕是第一人。

蕭煜不僅不惱，反而有些莫名的爽快。

他單手就將人抱起，把她放在桌上。

“朕浪蕩？”

他鉗住她下巴，眼中火熱。

“皇后，繼續。”

鳳九顏偏頭躲過他的吻，“到此為止。您終究是皇上，我這樣對您，不妥。”

她邁不過心里那道關。

怎能對皇上無禮？

蕭煜只要確信，她并非對他無情，這就足夠。

他親吻她臉龐，啞聲道。

“朕更是你夫君。你無論怎么對朕，都妥當。”

鳳九顏一臉正氣。

“不行。”

蕭煜捏了捏她的耳垂，“怎么就是不聽朕的？朕準你對朕放肆。”

怎么成了親，反倒變得畏首畏尾了？

殊不知，鳳九顏隱忍著，雙手緊握成拳。

就在蕭煜放棄了，要退開時，鳳九顏忽地扯住他腰帶，將他往前一拽。

她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幽幽地道。

“可以……弄哭您嗎？”

蕭煜：？？

鳳九顏毫無波瀾的眸中，浮現幾許少有的異樣情緒。

“我喜歡看男人哭。”

蕭煜：讓他哭？男兒有淚不輕彈，再說，他也很難一下就哭出來。

鳳九顏看出他在想什么，更正他。

“不是尋常的眼淚，我想看您在床上哭。”

蕭煜驟然懂了她的意思，而后便是一陣沉默。

“朕與你想得一樣。”

他也想弄哭她。

鳳九顏戰意忽起，“那便憑本事說話。”

她默認他答應了。

蕭煜恍惚間覺得，他給自已挖了個坑。

正欲較量較量，外面響起陳吉的聲音。

“皇上，宮外有個孩子，說您是他的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