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渠驀地盯住鳳父，“你有什么線索？”

鳳父理了理衣襟，正色道。

“這幾日，我奉命清查失蹤人口，但這差事都被同僚干得差不多了，我就想著另辟蹊徑……”

孟渠耐心告急。

“直接說，你查到什么了！”

鳳父看到他著急，心里稍微痛快些了。

不過，一碼事歸一碼事。

孟行舟是個好孩子，被人殘害致死，可惜了。

鳳父繼而道。

“我查了外來人口，經過比對，篩出了一批人。江州的人口失蹤案，正是在那些人來過后，變得頗為頻繁。所以，那批人中，一定有可疑。”

孟渠認為有理。

不過……

他狐疑地看著鳳父，問：“這么大的事，怎么不不告訴皇上？”

鳳父眉頭一緊。

“你管我！”

事實上，他今日就想趁著送生辰禮的時機，向帝后提起此事，好記下一個大功。

但發生這種事，丟臉丟大發了。

干脆全都告訴孟渠這老匹夫，讓他自個兒去查。

皇上和皇后那邊，自己就不去丟人了。

隨后，鳳父拿出貼身保管的名冊，交給孟渠。

孟渠翻了幾頁，抬手拍拍鳳父的肩膀。

“鳳兄，這事兒干得極好！”

把幾年，乃至十幾年的進城可疑人員進行篩選，整理成冊，這是個細致活兒，記性不好的，干不了這事兒。

這個鳳臨，有點本事。

高門大戶不養廢物，這話說的沒錯。

孟渠這就離開，將名冊交代帝后。

……

“名冊？”鳳九顏倍感意外。

在她看來，她那個父親平日里不干正事兒，習慣渾水摸魚。

這厚厚的一本名冊，真是出自他之手？

蕭煜翻開來看了看，由衷點頭，以示滿意。

他告訴鳳九顏。

“朝廷無閑差，岳丈能夠值守多年，是有些看家本事的。”

有些人，不逼一逼他，是不會做事兒的。

鳳父就是這類的典型——圖輕省，總覺得朝廷給的俸祿少，就不肯認真辦差。

如今被派到江州歷練，他總算有了危機感，肯干了。

蕭煜對此感到欣慰。

孟渠也深以為然。

鳳臨那老小子，畢竟是世家子弟，再不濟，又能差到哪兒去。

瞧，這不就立大功了嗎。

還挺有腦子，曉得另辟蹊徑。

鳳九顏接過蕭煜遞來的名冊，粗略地翻閱后，有一絲疑惑。

“每年進城的外鄉人那么多，如何做的篩選？”

在她看來，根本是大浪淘沙。

要做成此事，至少得需要幾十個人，花上一個月。

蕭煜淡笑著直言。

“想知道，何不直接把人叫來問問？”

……

孟渠離開后，鳳父就又躺了回去。

他自覺窩囊，心里一團亂麻，無心管外面的事兒，故而不知道，帝后就在隔壁。

直到有人來請他，他手足無措。

片刻后。

鳳父來到帝后面前，低著頭，躬身行禮。

“微臣參見皇上、皇后娘娘！”

做出那等丟人的事，他沒臉見他們。

蕭煜頗為認真地問。

“進城人數眾多，你是如何做的篩選，從而確定這些人可疑？”

小心駛得萬年船。

身為帝王，他得甄別，這份名冊是確有其事，還是鳳父為了立功，隨意糊弄而成。

鳳父仍然低著頭，說話支支吾吾。

“這……就跟篩豆子一樣。留在上面的可疑，能被吹散的就是尋常人。”

孟渠聽著發急。

“鳳兄，你說明白些。”

鳳父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清，有些急切。

“這不就是看一遍就記住了嗎！”

孟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