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酒壺正中鳳晏塵胸口。

在場誰都沒想到，素來嫻靜的薇薔，會做出如此激烈的舉動。

鳳九顏倏然看向薇薔。

鳳薇薔怒視著鳳晏塵，眼神里含著冷意。

這讓宋黎錯覺——仿佛他們身在西女國，仿佛她還是國主……

鳳薇薔仗義執言。

“兄長，我真不知道，你也是這么可恨的人！你若想納妾，就堂堂正正的納，養在外面算什么？你讓別人怎么看鳳家，怎么看嫂嫂？

“你這是既想要愛妻的好名聲，又管不住自已的私欲！若是在西女國，你這樣的男人就應當被休！”

這番話可謂犀利，毫不留情面。

鳳母完全在意料之外。

嫂子周氏也無比驚訝地抬頭。

鳳晏塵則皺著眉，指責道。

“薇薔，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再說了，這是南齊，不是西女國！”

她如何能用西女國的規矩約束他？

宋黎擔心地看向妻子，低聲道。

“薇薔，別說了……”

終歸是兄長的私事，就算要管，也是岳父岳母管教，哪里輪得到她這個妹妹？

鳳薇薔卻反過來質問宋黎。

“難道你覺得這是對的？

“那你以后是不是也會這樣對我？”

因為她生不出孩子，他就去找別的女人生？

宋黎直咋舌。

怎么扯到他身上來了？

“我當然不會！”

這廂話音剛落，殿外響起：“皇上駕到。”

蕭煜一進殿，就覺察出氣氛不對勁。

闔家團圓，應該是喜氣洋洋，怎的如此死氣沉沉？

“參見皇上。”幾人起身行禮。

蕭煜徑直落座在鳳九顏身邊，“方才有些奏折急著處理，故此朕來晚了些。”

他特意解釋，是怕九顏誤會他有意冷落她娘家人。

鳳九顏面露淡淡笑意。

“不晚。您來得剛好。”

蕭煜不明所以。

他當下沒有多問。

接下去，幾人若無其事地用膳。

鳳薇薔沒有再和鳳晏塵說一句話。

就連宋黎敬酒，也被她瞪了眼。

小宴結束后，鳳晏塵先帶著妻子告退回府。

蕭煜提議，讓鳳母和薇薔在宮中暫住，陪陪外孫。

宋黎不便留在宮中，先行離開。

臨走前，他深深地看了眼薇薔，還是不放心。

……

永和宮內。

鳳母和薇薔圍著兩個孩子，贊不絕口。

“長得真好，像極了阿姐和皇上。”

“真機靈，也不怕生。”

薇薔的眼中有一抹欣羨，并且由衷為阿姐高興。

她有沒有孩子，不重要。

阿姐身為皇后，必須得有孩子。

她甚至一度高興得落淚。

“阿姐，你說，男人是不是都那樣啊。

“兄長養外室，肯定是見嫂嫂生不出兒子來。

“就連皇上這樣的……他們也都說，如果阿姐你生不出皇子，他早晚會變心，幸了宮里的其他妃嬪……”

“薇薔，不可胡言！”鳳母趕緊提醒。

這可是在皇宮里頭。

鳳薇薔晚膳時多喝了幾杯酒，這會兒是酒后吐真言，控制不住。

她抱著鳳九顏的胳膊，眼淚止不住流。

“我沒有說錯！

“否則皇上為何留著那么多妃嬪？

“如果他心里只有阿姐你一個，為什么不把那些女人都趕出去？

“若是在西女國，就不會這樣……

“兄長更是大錯特錯。

“阿姐，我好怕……我怕宋黎也會像他們那樣，日子一久，我人老珠黃了，又生不出孩子，宋黎就會跟別的女人生……

“我知道我自私，可我就是不想……”

鳳九顏抬手擦拭她眼淚，嗓音溫柔。

“你能把心里的擔心說出來，這很好。

“我無法保證宋黎將來會如何，但以他的品性，絕不會偷偷摸摸地做那等事。

“只要你們互相坦誠，不管以后是什么決定，都不會傷害到你。”

鳳母嘆了口氣，將薇薔攙扶過來。

“她這是醉了，娘娘和她說這些，她聽不進去的。”

鳳薇薔面上帶著醉態，眼睛紅紅的。

“阿姐，我沒什么用，幫不了你什么，雙生子的事，一定很多人為難你，你若是實在撐不過去，我可以替你養一個。

“我發誓，一定對他好！”

聞言，鳳九顏眉心微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