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九顏解釋：“在人之上，‘上’即上方、前位，取‘在’、‘人’、‘之’這三字的首筆，可得一字。”

小武聞言，立馬用樹枝，直接在地上寫起來。

橫、撇、點……

可他還是不大清楚，能得個什么字。

這時，東方勢用劍，劃出一個字來。

“是‘大’字。”

小武一看，恍然大悟。

還真是！

“師嫂，那‘視人為人’呢？”

鳳九顏面色平靜。

不等她開口，東方勢就猜到了。

他問：“是‘偽’嗎？”

鳳九顏點了下頭。

“我也是這樣猜想的。

“人、為相和，便是一個‘偽’字。”

小武愣住。

“師嫂，這‘大’字，我倒是能懂，可這‘偽’字又是從何而得啊？未免也牽強了吧？”

他怎么想，都無法說服自已。

鳳九顏剛逼出毒針，身體尚在恢復，一時說不了太多。

東方勢告訴小武。

“這個‘偽’字，的確來得復雜。不是一兩句話就能說清的。”

小武半開玩笑道，“那就三四句？反正我們現在有的是時間。”

東方勢雙手笑瞇著眼。

“我只說一次，能不能聽懂就看你的天分了。

“首先是‘視人為人’，需從這個‘人’字入手，如何才能見‘人’。”

小武納悶：“本來就是個‘人’，還要怎么見？”

光是動嘴，難以讓小武理解。

于是東方勢環顧四周，找到一片樹葉，以葉為紙，在上面刻上了一個“人”字。

隨后遞給小武：“你看，如何才能再找到‘人’。”

小武一開始沒聽懂。

后來他才想明白，這是要在原來的“人”上，再看到一個“人”。

于是他嘗試各樣的方法，先將那樹葉不斷地旋轉。

不管轉動多少，依舊不像“人”。

而后靈機一動，將樹葉翻轉過來，又轉了幾下。

“找到了！東方兄，你看，這樣是個‘人’字吧？”

這也太難了！

先翻轉，再旋轉，這“人”都顛三倒四了。

東方勢肯定了他的做法。

“就是這樣。

“翻轉后，最快的，從‘玄方’逆轉至‘坤方’。稍慢的，就是從‘玄方’順轉至‘坤方’。”

小武愣怔了下。

“我記得師父教過，‘玄’是北，‘坤’是西南，對吧？”

東方勢點頭。

“不管怎么轉，最終都是落于西南位的‘坤方’。

“然后回到‘在人之上’的提示……”

小武忍不住插話，“這個我知道，也就是首筆。”

東方勢點了點頭。

“是首筆，但這次，是要看首筆指向的位置。”

“位置……”小武喃喃著，將手中的樹葉來回轉，隨即確定，“好像是從東北方向起筆，落入西南坤方。”

東方勢言簡意賅道。

“正是。

“起筆乃是東北艮位，回到‘視人為人’這四個字，‘人’朝著艮位轉，便能得到一個新‘人’。”

小武這下一點就通。

“哦！我看到了！這是‘偽’旁邊的豎‘人’！原來如此！！”

他好似發現不得了的大秘密，眼睛里閃爍著光芒。

可隨后，他又發現一個大問題。

即便知曉“大偽”的來源，他也還是不明白，這和師兄決定冒險攻城，有何牽連。

他甚至都不明白這兩個字的意思。

這時，鳳九顏調息過后，開口了。

“《道德經》有言——‘智慧出，有大偽’。

“在帝王策中，若輔佐君主者，是以圣人之道，為國家御外敵、除內患，令民眾安居樂業，這樣的智慧便是‘大真’。

“反之，輔佐君主者背離大道，為一已之私挑起爭戰，致使諸國紛爭不斷，百姓流離失所，搶奪他國家財貨，如此智慧，就是‘大偽’。”

小武思索了片刻。

“澹臺衍留下這句話，不就是證明，他乃‘大偽’之人嗎？”

東方勢唇角輕扯。

“重點在于，輔佐君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