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浮玉站在門邊,語氣堅定。
“是,我想得很清楚!”
瑞王還是擔心她會后悔,神色嚴肅。
葛十七勸她。
“師姐,不用急于一時吧?萬一有轉機呢?萬一……萬一有什么辦法,能夠將蠱王取出來存放呢?”
阮浮玉推開葛十七。
“先輩們煉制此蠱,是為了在南疆四境建立毒瘴,但經此一戰,南疆從此成為齊國領地,蠱王的存在,已經失去作用,反而會引起齊國的猜疑。
“如今的南疆,已經不再需要毒瘴。沒錯,毒瘴是能夠保護我們不受外敵侵犯,卻也影響著我們南疆人的身體和意志。一味依賴別物來保護自已,不如自已拿起武器保護自已。
“其次,為了繼承蠱王,每一代都有人要犧牲,我希望,到我為止了。”
瑞王明白她的所思所想,贊同地點頭。
“阿玉,我懂了。”
葛十七往前一站:“等等,我不懂啊!師姐,你說的也是對的,可蠱王……它不僅能夠作為毒瘴的庇護吧?它還有別的作用……”
“別的作用,你是指劇毒嗎?”阮浮玉冷聲反問。
葛十七沒什么底氣,蔫蔫地說了聲“是”。
阮浮玉格外認真。
“狗十七,你清醒吧!煉制有毒的蠱王,不如煉制能醫病救人的蠱王吧!這才是南疆未來的出路!
“煉毒者,多少會被毒藥反噬!
“成天總是想著害這個,毒死那個的,南疆的百姓還有安生日子嗎?就算自已不害人,也會被人利用著去害人!藥人之毒和蠱王,害死多少人,你沒數嗎?
“戰爭源于人心,人心有紛爭,就有戰亂!將至毒之物奉為至寶,也該到此為止了!!”
她的吼罵聲,振聾發聵。
葛十七目瞪口呆。
過了好一會兒,葛十七愣愣地拍手。
“師姐,你說得好有道理啊!我一直以為你是個惡毒的女人,沒想到,你原來還是有人性的!”
阮浮玉:!??
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
瑞王溫柔地笑。
“阿玉,我與葛十七不同,在我心里,你一直都是這么的……有人性。”
阮浮玉:“你如果不停頓,我差點就信了。”
柳華一臉沉思,隨后他冷不防道。
“王爺,王妃剛才說的那番話,我怎么聽著很熟悉?好像您寫的治國策論里,有差不多的。”
這下,周圍立馬陷入死寂。
“哈哈哈……”葛十七爆發出哄堂大笑。
“師姐,原來是這樣!我說你怎么突然變了!哈哈哈……難怪嘛!我就知道,你說不出那種善良的話!”
嘭!
阮浮玉一腳踹飛葛十七,額頭上滿是憤怒的黑線。
柳華意識到不妙,趕緊往后躲。
可隨后,瑞王就把拎著柳華的后領,把他拽了出來,微笑著提醒阮浮玉。
“阿玉,這里還有一個。”
柳華:……
王爺可真是沖色輕下屬啊!
阮浮玉有了決定,就不再耽誤。
經過此前和葛十七的引蠱嘗試,她雖然還未掌握隔空取蠱,卻能化主動引蠱為被動受蠱,即,無需引蠱之人主動參與,她就能把蠱王送入對方體內。
只是,這種引蠱方式,目前得勝算只有兩三成。
想要提高勝算,就得提升經驗。
再多試幾十次,她便能夠運用得如火純青。
一聽這話,葛十七立馬就嚇跑了。
不過,沒能跑得掉。轉頭就被柳華抓了。
柳華:開玩笑!不抓葛十七,就輪到他遭罪了!
葛十七大罵:“柳華!你個挨千刀的!”
……
終于,在葛十七無數次的犧牲下,歷經一個月后,阮浮玉已有十成把握。
蕭橫意識到自已大難臨頭,在鐵籠內不住地撞頭,企圖自盡。
然而,現在的他是求死不能。
烈無辛時刻盯著他,他怎么都死不掉。
蕭橫始終不明白,為何烈無辛如此恨他。
孟行舟的死,跟他沒有直接關系啊!
“你放了我……放了我吧!”蕭橫身心受損,萬念俱灰地躺在倒在地上,哀求。
蠱王的毒性,他了解過。
那東西進入他身體,他所受的折磨,只會比目前所受的更重。
因為,他不像阮浮玉,甚至連那狗十七都不如。
沒有練過巫蠱術的人,根本無法與蠱王真正融合,只會被蠱王蠶食。
烈無辛居高臨下地望著他,一腳踩在他臉上。
“我放過你,誰來放過我,放過我那死去的好兄弟?”
孟行舟死后,他活著的唯一信念,就是殺光那些制造藥人之毒的兇手!
很快,蕭橫被送到阮浮玉那兒。
他被綁在椅子上,看著阮浮玉不斷靠近,面上露出從未有過的恐懼。
“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