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凝,明珠都這樣了,難道你還想真的看著她死嗎?”
溫氏看著薛凝,“她為了我這個(gè)母親,愿意給你道歉,愿意死在這里,都是為了我,一片孝心,但你呢!
薛凝,你看看你,我都這樣求你了,你都不理我這個(gè)母親,還跟家里斷絕關(guān)系,你怎么就這樣狠心!
你也沒問問,我這一天都是怎么過來的,我有多難受,晚膳有沒有吃......
為人子女,孝順父母是天性,是倫理道德,但你呢,你這般冷血,薛凝,你捫心自問,若不是你這樣,我......也許我也不會(huì),當(dāng)初會(huì)偏心明珠......”
溫氏又開始找理由了,但更難聽的話,終究是沒有說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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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凝面無表情,“薛夫人,但現(xiàn)在,我不是你的女兒了,你說的這些,都與我無關(guān)了,薛明珠今日就是死在這里,也不會(huì)改變什么。”
薛凝的平靜,冷漠,看著他們像是在看陌生人的樣子,都讓他們心口堵的厲害,甚至對比薛明珠之后,對薛凝也有了埋怨。
他們還想要說薛凝什么,用薛明珠,來逼著薛凝原諒他們?
可這,原本就是不可能的。
只不過,一開始的求而不得,到現(xiàn)在薛明珠的受傷,讓他們挫敗無力的,開始想要怪薛凝,為什么這么絕情狠心呢。
“薛凝,我就是剩下最后一口氣,我也要讓母親跟兄長,能得償所愿,也不枉費(fèi)他們之前疼愛我一場。
今日,我就死在這里,全都還給你罷了......”
薛明珠悲戚著,用盡全身的力氣,再一次想要做傻事。
就在這時(shí),院子里的腳步聲傳來,只聽見一聲呵斥。
“我看誰敢,這樣對明珠!”
薛有道直接快步走過去,一把護(hù)住了薛明珠,在看見薛明珠額頭的傷時(shí),更是整個(gè)人憤怒異常。
“是誰干的!竟然敢這樣傷明珠!”
話落,薛有道看向薛凝,眸光冰冷至極,“薛凝,你已經(jīng)不是我薛家的女兒了,還敢欺負(fù)官家嫡女嗎?你當(dāng)真以為,離開了薛家,我就不敢收拾你了!”
薛凝看著薛有道,也沒有絲毫的害怕,只平靜的說到。
“薛大人,我今日一直站在院子里,而薛明珠則是站在院子外,是她自己以死相逼,想要讓我與薛夫人和好,想要讓我重新回到薛家。
我沒有同意,故而,她就要在這里磕頭撞死,拼死逼我答應(yīng)。
薛大人也應(yīng)該讀一下律例,就算禮部尚書不知道,但身份京兆尹的薛嚴(yán),總歸知道,眼下的情況,就算是薛明珠真的死了,也于我沒有絲毫干系。
除非,你們想像之前那樣,顛倒黑白,讓我認(rèn)下薛明珠的名聲,繼續(xù)用這樣的法子,給我送上公堂。”
薛凝眸光一冷,“若是這樣,那恐怕幾位要失望了,薛大人若是毀約,一而再三找我麻煩,那我也不介意,再上一次公堂,再不濟(jì),那登聞鼓我也是敲得的!”
薛有道看著薛凝,眸光冰冷,直接被薛凝氣笑了。
“好......還真是我生的好女兒啊......”
薛有道連著冷笑了兩聲,然后直接看著薛明珠說道。
“明珠,有父親在這里護(hù)著你,你無需再受這樣的委屈,眼下便跟我回去,日后這落魄的院子,你也不要再來!”
薛有道直接抱著薛明珠走了,而溫氏跟薛嚴(yán),還有薛玉郎,都被薛有道仍在了原地,甚至是看都沒有看他們一眼。
薛凝見他們走了,她也轉(zhuǎn)身回了屋子,而忍冬更是干脆利落的,將院子的門直接關(guān)上了。
溫氏整個(gè)人踉蹌了一下,然后被兩個(gè)兒子扶住了。
溫氏開口說道,“你們剛剛注意沒有,你們父親,竟然看都沒看我一眼,他直接帶著明珠走了,卻也沒問一聲,倒在雪地里的我怎么了......”
溫氏還有些難以置信,剛剛她確實(shí)是最關(guān)心薛明珠的,但跟薛有道相比,這些孩子,在她心中,又都沒有夫君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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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是以薛有道從來都不納妾為驕傲,在整個(gè)京都城里,沒有誰不羨慕,她跟她的探花郎夫君,感情最是恩愛和睦。
夫君對她的愛,對她的好,都是溫氏有生以來,最大的臉面,這些年也沒跟薛有道有過什么爭執(zhí),夫君對她更是一向恩愛。
所以,今日是怎么了?為何夫君,在祠堂推了她沒有哄,眼下來薛凝這小佛堂,又對倒在雪地里的她視而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