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shù)日之后的上午。
錢潮的住處,正廳之內(nèi),錢潮坐在書案前仔細得看著一本書。
這種書案就是那張得自那遺跡中的,錢潮回到宗內(nèi)之后才漸漸得發(fā)現(xiàn)了這書案的好處,那就是每次坐在這張以靈木制成的書案邊讀書的時候,似乎更加容易的聚集全部的心神,這令他很是欣喜,每當把手放在這厚實的木案上時他都會在心中感謝陸兄,若不是他,恐怕自己就要與這個好東西錯過了。
至于那以靈木制成的書架,他并沒有拿出來用,自己的住處實在是太過狹小了,等將來,自己能開間洞府之時,一定要好好的置辦起一個像樣的書房來,然后將自己的書都放置在里面,精心打理精心呵護。哪里像現(xiàn)在一樣,走到哪里,那些書還都要帶在身上。
小院的門被推開了,湯萍的頭探了進來。
發(fā)現(xiàn)錢潮并沒有理會自己,只是在那里讀書,湯萍就招呼道:
“喂,錢小子!”
錢潮抬起頭來,見到湯萍,笑道:
“才回來幾日,你怎么不在你師父的洞府里好好的修行,又出來亂跑了?”
“你不也一樣嗎,既不修行,也不煉器,躲在家里悠閑的看書,還說我!”
伸手拿過錢潮手中的書翻了翻,便沒意思的還給了他,湯萍給自己取過一個蒲團,和錢潮面對面的坐了。
錢潮問道:“你來找我有什么事,不會是天地牢籠里那個大家伙你知道是什么來歷了吧?”
湯萍說道:“差不多,咱們還在外面得了一個大頭骨呢,我拿那個大頭骨去問的我?guī)煾浮!?br>
“哦?”錢潮一定便來了興趣,那個大頭骨還是他發(fā)現(xiàn)的,忙問道“那個頭骨是什么妖獸的?”
湯萍的臉上卻泛起了難色:“不好說,我?guī)煾敢娏四莻€大頭骨也嚇了一跳,直說只有真靈獸的頭骨才有可能那么大,不過若是真靈獸留下的遺骨,不管過多少年,那骨頭都是跟玉石一樣晶瑩致密,而且不可能有雜色,但是那個大頭骨的骨頭就像是尋常的妖獸死了好久以后的樣子,雖說硬的和石頭差不多,但比起玉石差的可就遠了。個頭與真靈獸差不多,但是骨頭的差異卻是太大,所以我?guī)煾敢膊桓蚁陆Y(jié)論,她還仔細的問了問咱們是怎么發(fā)現(xiàn)的那個大頭骨的呢?后來那個大頭骨她就留下了,說是有機會要到玉壺山上面去問問,她也是很感興趣的。”
錢潮聽了也有些意外,沒想到一個結(jié)丹前輩也認不出那個大頭骨來。
湯萍繼續(xù)說道:“不過呢,因為那個大頭骨,我?guī)煾傅谝淮伟盐規(guī)У剿囊粋€密室里面去看,哇,那真是開了眼界了。”
“哦?你師父的密室里都有什么好東西?”
“唉,尋常人進去了可能會嚇死呢,我?guī)煾傅哪莻€密室里面放著的,都是她歷年來斬殺的妖獸的遺骨,我粗略的數(shù)了數(shù),有一千多個呢!”
“這么多!”錢潮動容道。
“并不多,那些根本就不是全部,我?guī)煾父嬖V我,這些妖獸,生前都曾將她逼得走投無路的,她是在九死一生的情況之下才將它們斬殺的,所以才將它們的遺骨留下當做紀念,每看見一具骨頭都能給我講出一個故事來,大概從筑基到現(xiàn)在,她老人家由弱到強所經(jīng)歷的兇險的一大半都在那個密室中了。”
“原來如此!”錢潮點頭嘆服。
“在那密室里面,我?guī)煾刚业搅艘粋€妖獸的骨頭給我看,那家伙的頭骨大小……”說著湯萍左右看了看,便一指錢潮的書案“至少比你的書案還要大上一點,但那頭骨的樣式幾乎和咱們在外面找到的那個是一模一樣的,真的是一模一樣的,可就是個頭差得實在是太多了,我?guī)煾敢膊幻靼椎降资窃趺椿厥隆!?br>
“那是什么妖獸,我是說密室里你師父給你看的那個?”錢潮問道。
“一種妖狼,名字叫做苦銜,我?guī)煾甘窃诮Y(jié)丹初期遇上的,受了傷才將其斬殺。”
“苦銜,”錢潮念叨這那妖獸的名字“看來這妖獸很厲害呀!”
“那當然,結(jié)丹初期斬殺它都要受傷,定然是十分厲害的了。”
“那……天地牢籠里的東西你知道是什么了嗎?”
“那個嘛,我并沒有和我?guī)煾柑崞穑吘挂f那東西你的青眼術(shù)就必然會說出去,對你用眼睛的那個法術(shù),我覺得還是先保密吧,畢竟天地牢籠里的東西目前對咱們并不是很重要,不過我?guī)煾负髞斫o了我這個……”
錢潮點點頭,這倒也對,自己的青眼術(shù)是自創(chuàng)的,雖然姑獲仙子不會覬覦,但若是無心之下說了出去,有可能會給自己帶來麻煩的。
湯萍說完,從儲物袋中取出了一個卷軸來,那卷軸兩端的軸桿都是以靈木制成,軸桿之間的是用淺黃的錦緞,厚厚的卷在一起,看起來有些微微的陳舊,湯萍伸手將卷軸外面的絳子解開后就把那卷軸展開在錢潮的面前。
錦緞上不知道是用筆墨畫上去的還是用針線刺繡上去的,一個個氣勢非凡、奇形怪狀的妖獸靈獸就展現(xiàn)在錢潮的面前。
知道卷軸的中間部位,湯萍才伸出手指點了點,說道:“看這個。”
湯萍點的地方,一直兇悍獰厲,作勢欲撲的兇猛惡狼正直視著二人,在餓狼的旁邊還有一個小小的人形,似乎是在向看圖之人提示這惡狼身材的大小,就見那人形的大小面前能及得上那惡狼的一條腿,可見這種惡狼體型之大。
湯萍說道:“這個就是苦銜。想必那個大頭骨還活著的時候,也是這個樣子吧,但是個頭應(yīng)該更為的巨大才對。”
聽著湯萍的話,看著那卷軸上繪制的惡狼,錢潮點著頭,還未說什么時,湯萍又說道:
“來,你繼續(xù)往后看。”
說著她又將那卷軸繼續(xù)舒展開,幾乎到了最后的位置,才用手一指,說道:
“看看這個!”
錢潮看過之后,頓時驚訝的張大了嘴巴:“這……”
湯萍從身上取出錢潮當日在那天地牢籠處所畫的那張畫,放在卷軸上作為比對,說道:
“是不是很像,幾乎是一模一樣?”
“饕餮!”錢潮瞪大了眼睛看著湯萍“兇獸饕餮!”
湯萍點了點頭:“沒錯。”
“我的天……竟真有這東西,以前看書的時候只以為那是上古的傳說而已,人們口口相傳,不見得是真的,沒想到……竟然真的有!”
“不然呢,口口相傳的東西,必然是先看見了什么東西才會有傳說留下來的,不過,不管那天地牢籠里的東西是不是真的兇獸饕餮,它被困在那里不知道多少年了,對咱們來說也沒什么要緊的,至少那里的陣法你是都得了,也就夠了,暫時就不用去管它了。”
說著,湯萍便將那個卷軸重新卷了起來。
“那……紅霞谷里的那兩只白鶴呢?”錢潮又問道,湯萍當日能安撫住那只白鶴一直讓他驚奇。
“那兩只白鶴嘛……”湯萍想了想,又看了看錢潮“來,我再給你看個東西。”
說著,湯萍將那個卷軸收起,又從儲物袋中取出了一個皮卷出來。
這個皮卷就是當初姑獲仙子又是威逼又是利誘才讓自己的靈禽九姑娘很不情愿的從肚子里吐出來的那個。
打開之后,湯萍用手一指:
“呶,那紅霞谷中的白鶴就是這一種!”
皮卷并不是很長,略一舒展便全都打開了,雖然湯萍指的是上面的白鶴,但是錢潮自然是將整張皮卷上的內(nèi)容都看在了眼里,心中也就突突的跳了起來。
湯萍看著錢潮的神色說道:“那白鶴嘛,有機會成長為真靈獸那樣的靈禽,不過能不能成,都要看它們的造化了!”
錢潮盯著眼前的皮卷,先是默不作聲,然后才抬起頭看著湯萍說道:
“難怪,難怪你敢出去攔著那白鶴,湯丫頭,湯小妹!難怪秦家人算計你,要千方百計、不惜撕破臉也要把你弄到秦家去,原來你的靈根是這樣的好!”
湯萍暗嘆,果然這小子看明白了。
“所以,你都知道了!”
“嗯,原本有些猜測,現(xiàn)在倒是確定了,放心吧,小白和大黃應(yīng)該都是有造化的,還缺幾只?”
錢潮問的有些沒頭沒腦,不過湯萍定然是聽明白了,她笑著說:
“還差三只呢,都不知道去哪里尋。”
“嗯,這事也急不來的,我估計等我們筑基的時候你大概能再得一只。”
“你怎么知道?”
“書里看來的,筑基一只,結(jié)丹一只,然后嘛,元嬰最后一只,這樣就齊了。”
“筑基得一只我還能接受,可結(jié)丹才能再得一只,那就太晚了,從筑基到結(jié)丹快也要近百年,慢則要幾百年的時間,時間太久了,更不要說最后一只,都不知道咱們幾個有沒有到元嬰那一步的命!”
“不去試怎么就知道沒有,哼,難怪問你要小白尾巴上的毛來做筆你不肯給,沒想到,竟然是天狐,誒,說真的,小白平時掉不掉毛的,幫我收集一下,用來做畫符的筆,肯定是最好的!”
湯萍沒好氣的白了錢潮一眼,便將那皮卷收了起來。
錢潮剛才看那皮卷之時,一眼就看到了那上面的一只標注為‘九尾大天狐’的大狐貍,那天狐與湯萍的小白相比,除了有九根大尾巴以外,幾乎一般無二,然后便又在一只標注為‘通臂靈明猿’的大猴子身上找到了大黃的影子,由此斷定,湯萍身邊至少有兩只靈獸絕非凡類,至于湯萍為他點出來的那名字為‘丹頂仙靈鶴’的白鶴之時略略的看了一眼,畢竟湯萍身上是沒有鶴這樣的靈禽的,她剛剛得了兩只鳥卵,不知道有沒有孵化出小鳥來,那小鳥名叫刃翅鶯,也不是鶴類。
錢潮看得書多而且雜,自然對一些稀有的靈根便也知道了一些,隱靈根他也在書上看到過,不過更為吸引他的乃是一種名為“伴靈根”的罕見靈根,有這種靈根的人最適宜修御靈派的法術(shù),不過更為重要的是,這種靈根是可以隨著修士尋到的本命靈獸的增多而變得更為強大,本命靈獸為五只,五行各一,只要集齊了,都收攏在身邊,這位修士在御靈術(shù)上便可以有登峰造極的造詣,天下難尋對手!
上一位有伴靈根的修士乃是宗內(nèi)的一位祖師,據(jù)說他為了尋找第五只本命靈獸而搜尋天下,似乎連異域之地都曾去過,最終功夫不負苦心人,近百年的苦尋終于讓他找到了第五只本命靈獸,由此他也順利成為了一名元嬰修士,待他返回五靈宗時,正遇到了一次“五宗伐靈”,也就是中洲六大宗門中其余五宗聯(lián)合起來攻伐五靈宗,這位祖師就是在這次的五宗伐靈一戰(zhàn)中成名的,那一次正值危急關(guān)頭,五靈宗幾乎到了敗亡的地步,是他借助自己五只本命靈獸,以一人之力獨擋十余位元嬰修士,斬殺兩人,重傷數(shù)人,驚退無數(shù),可以說是居功至偉!
想不到湯萍身上的靈根居然也是這種罕見的伴靈根,假以時日,她的前途自然是不可限量的!
湯萍并不擔心錢潮知道自己最大的秘密,倒是對其他幾個同伴略有些歉疚,她說道:
“這件事現(xiàn)在也就你一個人知道,你太聰明,瞞也瞞不住的,我攔住白鶴估計你就猜出了我的靈根了,不過,咱們一起的其他幾人還都不知道,連彥姐我都沒有說實話,畢竟這件事對我來說是性命相關(guān)的,若是被別人知道了,我必然是有危險的。”
這是大實話,世間還有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之說,湯萍身具伴靈根這樣天下罕有的靈根一事若是泄露出去,不要說宗內(nèi)有沒有像當初秦家那樣心懷叵測、別有用心的人,就算是妒忌之下,都有可能會讓湯萍陷入到無盡的危險之中去。
錢潮說道:“慢慢來吧,這件事我會三緘其口,絕對不會再說出去,至于李兄、陸兄還有彥姐那里,日后再說,他們也不會怪你,畢竟若是泄露出去,大家就都有危險的。”
湯萍點了點頭,五人總在一起,她有危險,那么其余幾人必然也會有池魚之殃,暗道現(xiàn)在也只能如此。
錢潮忽然想起一事來:“說到這里,我忽然想起那位秦隨詁秦公子來,他現(xiàn)在如何了?”
湯萍皺著眉頭想了想說道:
“好像還是煉氣二層的修為,他在修為上很難有什么進益,彥姐說有時候在南玉堂煉丹時還能見到他,你怎么忽然想起問他的事情了?”
“只是突然間想到而已,不過最近我總覺得有些心緒不寧,不知道會不會有事情要發(fā)生。”
“嗯!說到有事情發(fā)生,這倒是真的,我這次來就是想告訴你,再過幾日,會有一個很重要的人物來咱們五靈宗,到時候咱們也一起到天水湖邊看熱鬧去!”
“很重要的人物,是什么人?”錢潮好奇的問道。
“嗯,我是聽我?guī)煾刚f的,來的這個人是個女子,是中洲最北面的大宗門九亙原的人,據(jù)說是九亙原里面一個元嬰修士的孫女,聽說是親孫女呢,要來咱們五靈宗里拜師修行的。”
“什么?”錢潮聽了大為好奇“九亙原,大宗門,元嬰修士的親孫女,從中洲最北面到中洲幾乎最南面來,還是來五靈宗來修行的,這可能嗎?你說的是真的還是在玩笑?”
“誰跟你開玩笑了,當然是真的,我的師父昨日夜里出去了,據(jù)說是在咱們五靈宗地界之內(nèi)發(fā)現(xiàn)了穆陽宗布置的人手,據(jù)說還不少呢,前面的人派人來求援,所以連我?guī)煾高@樣身份貴重多少年沒出去過的都被派出去了,可見宗門對這件事情的重視呢,還有,你知道是誰派人來求援的嗎?”
“誰?”
“就是我六爺爺,早前他帶著宗內(nèi)一些結(jié)丹的前輩們?nèi)ビ颖Wo那個人去了。”
“竟是這樣!”
不過緊接著錢潮便又問道:
“為什么會這樣啊?沒道理呀!難不成她在九亙原就不能修行嗎?”
“道理也很簡單啊,只不過你對外面的事情知道的還是不多而已,六大宗門中,九亙原的日子一直不太好過,被摩天崖和穆陽宗兩個大宗門一直壓制著,據(jù)說近百年來,兩個大宗門對九亙原更是步步殘食,讓九亙原獨力難支,不得已之下,只能向咱們五靈宗求援了,摩天崖他們或許能應(yīng)對,但穆陽宗這樣的大宗門也只有咱們五靈宗才能與之抗衡了。據(jù)說好早以前他們九亙原的人就秘密的來咱們五靈宗商討這件事,到現(xiàn)在終于定下來了,咱們五靈宗與九亙原就算是結(jié)盟吧,不過呢,任何的盟約都是紙上的東西,咱們五靈宗要的是更加實實在在的東西,這里面就包括了要來咱們五靈宗的那個女子。”
聽到這里,錢潮點了點頭:“遠交近攻,然后還要他們將重要的人送來作人質(zhì),對嗎?還真和世間弱國與強國之間結(jié)盟時將自己的王儲送過去作人質(zhì)一樣了!”
湯萍說道:“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吧,不過據(jù)說那個女子的容貌算得上是天下絕色,跟木秀峰的那位冷前輩差不多呢,她現(xiàn)在還未筑基,仍是個煉氣弟子,到了宗門之后,等將來筑基……”
錢潮聽到這里瞪大了眼睛:“難不成……還要嫁到咱們五靈宗來嗎?”
湯萍點頭:“對呀,這才是咱們五靈宗真正想要的呢。”
“聯(lián)姻,想不到大宗門之間也會如此!”
“為什么不會呢?”湯萍反問道。
“那個女子叫什么知道嗎?”
“好像是姓言,這個言……”說著湯萍便用手指在書案上寫出了一個‘言’字來“名字嘛,叫言霜,我還聽說這個女子雖然是個絕色美人,但是天生的一頭白發(fā),很是奇怪呢,所以那天我是一定要去看看的,喂,你去不去?”
錢潮點了點頭,熱鬧嘛,看看倒也無所謂,不過還有問題要問:
“這個言霜的身份這樣特殊,那若是她將來要嫁入咱們五靈宗,咱們宗內(nèi)有沒有與之身份相當?shù)娜四兀俊?br>
錢潮的意思是,如湯萍這樣,她的六爺爺是結(jié)丹前輩,她的身份在宗內(nèi)就算得上是紈绔了,而那個言霜的爺爺在九亙原居然是一位大能的元嬰修士,那她將來要嫁的人身份該是何樣的才能與之相匹配呢?
湯萍卻古怪的看了錢潮兩眼,笑著說道:“難不成你動心了?哈!別想了,宗內(nèi)早就有安排了,言霜這樣的身份,在九亙原只有她一個,但是在咱們五靈宗內(nèi),卻有好幾個呢,除了幾個已經(jīng)筑基的,尚在煉氣的就有七八個,其中男子有三四個呢,那些人的父輩是結(jié)丹修士,祖輩是玉壺山的元嬰修士,這身份自然配得上那個言霜了。”
錢潮沒有理會湯萍話中的促狹之意,而是驚嘆道:“竟然這么多!”
湯萍也嘆道:“那是自然了,咱們五靈宗的實力已經(jīng)隱隱的壓了其他五宗一頭了,修士多,根底厚,這是正常的,哼!別人總覺得我這樣身份的是宗內(nèi)紈绔,總拿異樣的眼神看我,其實那些人才是真正的紈绔呢!”
“就是不知道那個言霜對這件事情如何看。”
“唉,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身份越是貴重就越是身不由己,她的爺爺,九亙原里那位言姓的元嬰修士,據(jù)說是步入元嬰境界不久的,若無意外,妥妥的能守護九亙原至少千年之久,而且修為越深,在九亙原的地位也就越高。而那個言霜據(jù)說也是資質(zhì)極佳的一個人,前途也是不可限量的,只要兩宗有了這結(jié)盟之事,再加上互相有兩位元嬰修士借此結(jié)為姻親,就算元嬰修士對此并不看重,但各自的宗門卻不能不看重,彼此之間定然是互相依存扶持的,至少,咱們五靈宗能為他們減少來自穆陽宗的許多壓力,而摩天崖,實力并不是很強,與九亙原差不多,只要咱們牽制了穆陽宗,那九亙原也就能喘上一口氣了,你說說,在這樣的形勢之下,誰會在乎那個言霜的感受呢,就算她在九亙原里有愛慕之人,到如今也只能忍痛割舍了,倒是可憐吶!”
“他們什么時候到,我現(xiàn)在倒真想去看看了。”
“還有四五天的樣子,到時候我來叫你。”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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