僻靜的山間木亭之內(nèi),錢潮與鳳游相對而坐。
錢潮手里拿著一張紙,上面是章益上一次在大鬧宗饗的酒宴時所作的那三首詩,那一天鳳游也喝了不少酒,但好在他回去之后再醉倒之前將其寫在了紙上,這次見面是就將那張紙拿給錢潮看。
錢潮輕輕的念著:
“今有怪客失手足,溫柔鄉(xiāng)里覓平安……兔死狐悲時,方悟鼠非虎……呵呵,看不出來呀,章益現(xiàn)在還對景桀念念不忘,鳳兄,他與景桀的關(guān)系很好嗎?”
“他們?呵呵,章益與景桀的來往還沒有我與景桀來往的多,嗯,這因為景桀那家伙……嘿……算了,不說了,你知道就好,章益不但與景桀相交平平,他與所有的人都是如此,與宗兄也是這樣,反正就是每次宗饗設(shè)宴請我們喝酒作樂的時候他都在,喝完了他就走,在的時候跟所有人都應(yīng)酬,但走的時候也沒見他與誰同路。”
錢潮明白景桀之所以與鳳游來往多一定是因為女人,所以也不再追問,便又說道:
“那這章益平日里都喜歡做些什么,有什么人與他來往密切,以前有沒有做過什么讓你一直記在心里的事情嗎?”
“嗯,我以前就說過,章益這個家伙平日里就神神秘秘的,誰也不知道他在忙什么,你看我們這些人,宗兄是喜歡有人圍著他,恭維他,而且這些人還必須是與他身份差不多的才行;景桀嘛,就是一個貪字,貪財貨,貪女人,而且有些貪得無厭;我嘛,嘿嘿,就不多說了;桓產(chǎn)與宗兄有些類似,但桓產(chǎn)更喜歡的是出風(fēng)頭,而且是在許多人面前出風(fēng)頭,不僅是在我們幾個人面前,所以他一直惦記著你們的那個位置;嗯,還有就是林澗了,對林澗說實話我并不是很熟,以前宗兄設(shè)宴的時候并不是每次都會請他,就我所知這個人與景桀有些類似,也占一個貪字,但他比景桀勝在知道些進(jìn)退尺度;最后就是章益了,說實話,在宗內(nèi)這些年,從我認(rèn)識章益開始到現(xiàn)在,我都看不透這個人,我們幾個或多或少的都做過一些出格的事情,彼此心里也都有數(shù),但唯獨不知道章益做過什么,他也不說,嗯,這么說吧,在宗內(nèi)和我們身份差不多的人也有,但那些人就很少與我們來往,覺得我們不成器,天天胡混,將來不會有出息,那些人嘛自然是長輩眼中的好孩子,說起來章益與那些人很像,但他卻喜歡與我們混在一起,嗯,我想不明白呀。”
錢潮想了想又說道:
“鳳兄,那麻煩你將章益大鬧宗饗酒宴的那次經(jīng)過細(xì)細(xì)的給我說一遍如何?”
“好。”
接下來鳳游就將那次酒宴之上發(fā)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都告訴了錢潮,錢潮細(xì)細(xì)的聽,時不時的還插嘴問上幾個問題直到鳳游幾乎將那次酒席上的事情事無巨細(xì)的都說了之后,錢潮才說道:
“章益對景桀的事情如此上心,這倒出乎我的意料,鳳兄,除了章益,別人的反應(yīng)如何呢?”
“誒,實不相瞞,景桀被廢了修為又被逐出宗門之后,我回去也被自家的長輩們嚴(yán)加盤問了好久,他們就是擔(dān)心我也牽扯進(jìn)景桀的事情中去,擔(dān)心過后宗門還會找我的麻煩,當(dāng)時我也不敢把幫著你們扳倒景桀的事情說出來,只能由著家里的長輩們折騰了好一通,苦不堪言吶。嗯,就我所知嘛,差不多我們每個人都被自家的長輩們警告過,宗兄如此,他還被自家的長輩禁足了一段時間,剩下的桓產(chǎn),章益也都是這樣。宗兄被禁足的時候其實我與桓產(chǎn)還有章益基本上就沒什么來往,各忙各的,只有在宗兄被放出來,我們才有機(jī)會再聚在一起,桓產(chǎn)從來沒有在宗兄面前說過要為景桀對你們做些什么的話,只有章益這樣,就連宗兄現(xiàn)在都不愿提景桀的事情,而那天章益偏偏就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所以那天的酒宴最后就是草草收場,弄了個不歡而散。”
“那林澗要對付上官泓,有沒有可能會找你們中的哪一位幫忙呢?”
“不會,林澗在我們之中算是最沒地位的一個,再說了,他對付上官泓是因為早前將殺死白韻的事情嫁禍給了上官泓引起的,他也是個要臉的人,寒泉谷大潮中敗給了一個女人,被嚇得逃回了林家,當(dāng)時我們都很看不起他,若是這種為自己找回臉面的事情他都要找旁人幫忙,呵呵,一來沒人愿意幫他,二來他自己也拉不下臉求別人,所以對付上官泓只可能是他自己去做,嗯,具體他會怎么做我還不知道,若有消息就來告訴你。”
聽到這里,錢潮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二人又說了一陣,錢潮繼續(xù)問了一些其他的事情,最后在分手之前,鳳游說道:
“喂,錢潮,你最近怎么總不在宗內(nèi)呢,有時候想找你,可蔡蹇卻告訴我你不在宗內(nèi),結(jié)果與我見面的經(jīng)常是湯萍那個小夜叉,你也知道,她對我一向沒有好臉色,問話的時候一直板著臉,跟審問囚犯一般,弄得我很不自在卻不敢招惹她,你這段時間到底在忙什么?”
錢潮還能忙什么呢,但凡他不在宗內(nèi)的時候一定是在瑞軒鎮(zhèn)上莊先生那里,不過這當(dāng)然不能跟鳳游說,于是錢潮便說道:
“最近有些事情要忙,脫不開身,不過……也快了吧……等事情忙完,就該是我在宗內(nèi)靜候鳳兄的消息了。”
說完這些,錢潮還嘆了口氣。
……
幾日后,錢潮的住處。
湯萍,彥煊,李簡,陸平川都到齊了,錢潮一邊將上次見面時鳳游說的那些告訴幾個同伴一邊將鳳游給的那張紙拿給大家看。
“鳳游的字可真難看,”湯萍拿到那張紙就皺眉說道“嗯,這就是章益寫的詩,也平平嘛,倒是看得出來章益因為宗饗對景桀的事情不理不睬很是不滿,可是……為什么偏偏是章益呢?”
說完湯萍就將那張紙遞給了彥煊,然后用有些狐疑的目光看向了錢潮,說道:
“錢小子,鳳游不是覺得婁青藥會做些什么嗎,怎么這次對章益的表現(xiàn)這么感興趣呢?”
“事出反常必為妖嘛,鳳游與那些人廝混得久了,自然能感覺到章益的變化,而且那天宗饗設(shè)宴的時候章益的表現(xiàn)更是一反常態(tài)。”
錢潮說著起身推開門謹(jǐn)慎的向外看了看,再回來謹(jǐn)慎的關(guān)上門后就發(fā)現(xiàn)幾個伙伴都好奇的看著他,就笑著說道:
“嗯,寒水池那里的誘餌總算是沒有白白布置,也不枉咱們等了這么久,終于起作用了,咱們想找的人也總算是露出了馬腳來。”
“哦,這么說錢兄弟在那里布置的陣法逮到了什么人嗎?”陸平川問道。
“非也,”錢潮用手指了指正那在李簡手里的那張紙“這個章益,我現(xiàn)在就十分懷疑他就是咱們以寒水池為餌釣上來的一條魚。”
幾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李簡手里的那張紙,李簡也低頭看了看,疑惑的說道:
“章益就是隱藏在宗內(nèi)的崇靈血修?”
“很有可能。”湯萍也說道。
“為什么?”彥煊問道。
“事出反常必為妖,”湯萍說道“彥姐,咱們扳倒了景桀之后,自命為紈绔之首的宗饗若對我們懷恨在心不為過,被咱們奪了煉氣弟子之首的桓產(chǎn)恨咱們也不為過,他們都可以打著要為景桀報仇的旗號說些什么或是做些什么,可鳳游也說過了,那些大紈绔在景桀出事之后都被各自的長輩們嚴(yán)厲的警告過,因此不論宗饗的表現(xiàn)還是桓產(chǎn)的表現(xiàn)都很正常,他們不敢再折騰起什么事端來,唯獨這個章益,從鳳游的話里能聽出他為鼓動宗饗對付我們可謂是左右橫跳,不止一次的想挑起宗饗對我們的怒火,宗饗一直不為所動,最后逼得他不得不用這種寫歪詩的方法來激怒宗饗,讓宗饗下不來臺,最后逼宗饗對我們出手。”
彥煊聽了點頭。
錢潮在一旁說道:
“其實還不止這些,湯丫頭,章益不是這么簡單的,你看,宗饗那次設(shè)宴是為了宴請返回宗內(nèi)的林澗,而就在酒席之間,章益還當(dāng)著眾人詢問了林澗對付上官泓的事情,這些可都是當(dāng)著婁青藥的面說的,也就是說婁青藥此時知道了在對付上官泓這件事情上,林澗與她是目標(biāo)一致的,對不對?”
湯萍點頭。
錢潮繼續(xù)說道:
“表面上看,章益一直想讓宗饗出頭對付我們,其實又何止是章益呢,已經(jīng)有一段時間了,宗內(nèi)的那些小紈绔們都被景桀的事情嚇到了,覺得我們五個人對他們是極大的威脅,近來有不少的流言,說我們五個人陷害了景桀,他們該為景桀討回公道云云,都是一些小紈绔們在背后編排的,嗯,他們沒膽量找我們的麻煩,就編排了這些流言散播,其實是在造勢,他們最希望的是紈绔之中的最大者,也就是宗饗能夠因為景桀的事情而對付我們,這樣他們就能得漁翁之利了,章益的目的與這些散播流言的小紈绔們一樣,不一樣的地方是他能直接去勸說宗饗,這里面就有一個問題,表面上看,章益要對付的是我們五個,其中自然就包括了你,湯丫頭,而這也與婁青藥的目的契合了。”
“你是說婁青藥會與章益聯(lián)手?”湯萍問道。
“這就與我前面的猜測聯(lián)系上了,咱們五個人一向是共進(jìn)共退的,對付我們?nèi)魏我粋€其實就是要對付我們五個,這其中也包括了我,而我能解開寒水池那里陣法,當(dāng)然,只是解開那里的陣法的話宗內(nèi)想必還有一些長老也能做到,但只有煉氣的弟子才能進(jìn)入寒水池那個靈器混亂的地方,而煉氣弟子之中既能解開那里的陣法又能帶著同伴進(jìn)入寒水池將里面的人捉出來的,就只有我,若是除掉了我,想必就算是打開了寒水池,想進(jìn)去捉里面的人也不容易,以陣法之學(xué)而言,在宗內(nèi)煉氣弟子之中,非是我說大話,在我之上的幾乎沒有,這么看的話,除掉了我也就化解了寒水池被封禁給宗內(nèi)崇靈血修帶來的危險,最想除掉我的人,一定不是因為景桀,必然是因為他自身受到了致命的威脅,而現(xiàn)在對除掉我或者除掉我們五個人最感興趣的,咱們已經(jīng)知道了,就是這個章益,因此我才懷疑,章益就是隱藏在咱們五靈宗的一個崇靈血修。”
湯萍聽明白了,而且她還從其中察覺到了錢潮這個推測的不足,說道:
“可是……”
“可是這只是我的猜測,章益就算真的如我猜測的那樣,但我沒有證據(jù),就無法證明這個猜測。”
“沒錯。”
“呵呵,其實在這件事上,證據(jù)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要找到可疑的人,對付崇靈血修不是一時的事情,證據(jù)可以日后慢慢的尋找,一定能找到的。“
“那既然已經(jīng)找到了可疑的人物,寒水池那里是不是就可以打開了?”湯萍說道。
“哦,什么時候?”聽到這句陸平川頓時來了精神。
“也不急的,現(xiàn)在還有一場戲沒有上演,我覺得婁青藥會想辦法拉攏住林澗,而林澗卻只想獨自對付上官泓,而章益又希望林澗能夠為婁青藥所用,所以不論是婁青藥還是章益,都會在接下來有所作為,嗯,當(dāng)然林澗也是一樣,他必定會對上官泓出手,現(xiàn)在咱們不妨再看一陣,看看事情如何發(fā)展,或許能看得更明白一些。”
……
又過了幾日,錢潮已經(jīng)在瑞軒鎮(zhèn)上陪著莊先生不在宗內(nèi),蔡蹇悄悄的來到了姑獲仙子的洞府去找湯萍。
“蔡師兄,有什么事?”蔡蹇現(xiàn)在負(fù)責(zé)為錢潮和湯萍幾人打聽宗內(nèi)的消息,因此他一定是知道了些什么才急急的趕來的。
“湯師妹,要出事了,上官泓今日出宗門去了,然后林澗就帶著不少人跟了出去,想來是要對上官泓動手了。”
果然來了,湯萍暗道還真是會找時候,偏偏趕在錢潮不在宗內(nèi)的時候林澗要動手。
“好,多謝蔡師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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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零二:事出反常必為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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