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小雅從我這回去后,我有些疲倦,便小睡了一會。
沒過多久,病房的門被人打開了,有人走了進來。
我睜眼看見陳茹和陸萍出現(xiàn)在我房間里,有些意外。
陳茹手上提著一點水果,走過來放在旁邊的桌上。
“沒打擾你吧?看你好像剛剛睡醒。”
我有些詫異他們怎么會來。
自從知道我的病后,他們也就來了兩次,平時更是一個電話都沒有。
當然,我也不需要他們虛假的關(guān)心,只是他們現(xiàn)在來,讓我覺得有些不安。
特別是陸萍那個臉,擺著一幅臭臉站在一邊,好像很不情愿似的。
我簡單的回了一個嗯,然后坐了起來,身子有些疲倦,我給自己墊了一個枕頭靠了起來。
“媽,今天怎么有時間來看我?”
陳茹坐下來說道,“好久沒有來看你了,想來看看,之前家里有點事情。”
她一不上班,二不做飯洗衣服,更不用帶孫子什么的,她的時間都是混的。
打麻將,做美容,跟小姐妹逛街,來看我順路就行。
我聽著她這借口內(nèi)心的不由得有些苦笑,表面卻沒有戳穿她。
“哦,原來是這樣。”
陳茹點了點頭,“是的,你最近好些沒有?聽說,蘇黎給你請了國外的醫(yī)療團隊。”
我不知道今天來這的目的是什么,但我還是回答了她的問題。
“是的,明天就要轉(zhuǎn)過去了,可能就要開始治療了。”
陳茹得到確認后,低頭捏了捏自己一直放在膝蓋相互交叉的手掌。
似乎是有什么話想說,但是一直在醞釀,欲言又止了好幾次。
直到,陸萍不耐煩的在旁邊說了一句,“媽,你不是有話要說嘛,你快說啊,我還有事呢!”
陸萍雙手抱胸在站在旁邊,不耐煩的嫖了我的一眼,我冷眼掃過她。
她心虛的話把目光移開,隨后看向了窗外。
陳茹見被陸萍直接點了自己的目的,有些尷尬,低聲怒斥了她一句。
“你到外面去等,別在這站著!你嗓門大,吵到你哥了。”
陸萍這才甩下一個白眼,十分不爽的拉開門出去了,出去的時候那門扣的整個墻都要抖了。
那聲音很大,震耳欲聾,我直接黑臉看了一眼門口,沒有說話。
她從來都是如此,在她眼中從來都沒有把我當成是血脈至親的人。
當然,我也不稀罕。
陳茹見我臉色不好,立即說道,“你別跟你妹妹一般見識,都是我慣壞了。”
“等我回去說她,這孩子,脾氣真的是太臭了。”
按照以前我肯定會說,沒事沒事。但是我這次沒有,而是直接說道。
“確實要好好說說,好歹已經(jīng)20多歲了,也到了要嫁人的時候。”
“這如果讓別人知道了是這樣的性格,媽你到時候要怎么跟人解釋。”
“寵歸寵,但是也要分時候,基本的規(guī)矩禮儀。”
“當然,我也不是說媽您沒有教好,畢竟小妹自己也有去學一些亂七八糟的,您要留點心。”
平時我也不愛管他們的閑事,甚至都懶得去回懟他們的一些話語。
但是我剛剛的話,陳茹卻一點反應(yīng)沒有,甚至還一直點頭。
“是的是的,是要注意了,不然,出去也不像樣子。”
我并不是真的想說陸萍什么,只是想試試陳茹的反應(yīng)。
看樣子,她今天是真的帶著目的來的。
我不確定她帶著是什么樣的目的來的,能讓她這么能忍。
可接下來她說的話,指向越來越明確。
“陸驍,聽說這次要做手術(shù),我問了一下,手術(shù)的風險還是很大的。”
“嗯嗯,是有點,媽是擔心我的結(jié)果不好嗎?”
我轉(zhuǎn)頭看向陳茹,她的眼神中有一絲的閃躲,但是沒再像剛剛那樣避開。
“肯定是還有點擔心的,不過,你也不別太擔心,畢竟是頂尖的醫(yī)療團隊。”
“是吧,可就算是再頂尖的醫(yī)療也有救不活的病,所以,怎么能不擔心呢。”
陳茹一方面提醒我有風險,一方面又安慰我,我不知道她意欲何為。
陳茹聞言嘆了一口氣,“確實是,這也沒有辦法。”
隨后她沉重的看向我,“你有想過,萬一下不來,要怎么辦?”
如果真的是為我,為什么要在現(xiàn)在說這個話題,難道不擔心會給我造成一些心理壓力嗎?
我開始對她來的目的產(chǎn)生了懷疑。
雖然說手術(shù)是有風險,但是作為一個母親,她的一系列操作我瞬間無語。
“這個問題還沒想過,下不了就下不了,正好也解脫了。”
陳茹有些傷感的說道,“真是命苦的孩子,萬一是這樣的情況,你的事情我們也不會不管的。”
這是來操心我的后事的?
生前一塌糊涂,死了要做個人給鬼看?
我以為她是來操心我的后事,結(jié)果她再次語出驚人。
“只是你平時什么都不跟我這做媽的說,我都不知道如何處理你的財產(chǎn)。”
“你不妨現(xiàn)在告訴我,到時候是捐給社會,還是留給誰,我好幫你處理。”
“我記得你父親給你的5%的股份,你現(xiàn)在是怎么處理的?”
我聽聞瞬間呼吸一滯,呼吸都慢了半拍。
陳茹來的目的就是想問我的財產(chǎn)和那5%的股份,陸家的公司在江城也不算小公司。
5%的股份,雖然錢不算很多,但是如果給了其他股東,或者其他人。
那么,事情就有可能發(fā)生不一樣的后果。
而更讓我心寒的是陳茹,我以為她是真的來關(guān)心我,看看我的病情什么的。
但是目前看,不是。
她是已經(jīng)做好了我下不來的準備,今天來就是為了試探我的口風,問清楚的財產(chǎn)的相關(guān)。
說的好聽,幫我處理,捐給社會,最后不知道到了哪里。
我沒想到這居然是我親生母親做出來的事情,不是關(guān)心我的病情,也不是擔心我的心理狀況,而是惦記我的財產(chǎn)。
何況我還活生生的坐在這里,生死還不一定。
我深吸了一口氣,看向這個生我,卻從未養(yǎng)我,教育我的,稱之為母親的人。
“現(xiàn)在說這個是不是還早,您怎么就知道我下不來?”
陳茹立即辯解,“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覺得可以做兩手準備。”
“是嗎?我怎么覺得你好像就只做了這一手的準備。不然,您難道不應(yīng)該問問我,病好了后有什么打算?”
“而不是看著活生生我的坐在這里,問我死了,財產(chǎn)要怎么處理!”
我再也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直接對著陳茹怒吼。
她見事情失控,還想解釋,我直接按了床頭的鈴,沖她怒吼。
“滾!”
“我永遠都不想再看到你,還有你們一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