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嶼川一直覺得自己是硬漢!
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
他們家在京都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家,可雞毛蒜皮的事情也是一地。
父親大事情上很清楚也很有原則,可遇到家里的事情就變的沒有原則的和稀泥。
小時候的他也受過許多委屈,甚至因為性格原因被父親揍過許多次。
但從來沒有一次,也沒有什么事情是能讓他覺得心疼的。
但就在剛才,看到小丫頭低頭怯怯的拉著他問那句話的時候,陸嶼川的心像是被什么撞了一下。
疼的!
即便是他心里還有所懷疑,這個姑娘會不會真的有問題。
但這會兒,他是真的心疼這個小姑娘。
“不是。”陸嶼川堅定地搖了搖頭,“你很好,是他們有問題。”
他忽然想起那天在醫院天臺上,女孩被犯人挾持的時候臉上絕望的表情,陸嶼川心里更是一緊。
“會好起來的。”他雙手放在許知知的肩膀上,與她對視很認真的說道,“知知,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以后你會遇到更好的喜歡你的人,你會有你幸福的家庭還有你愛的孩子,”陸嶼川不知道怎么勸她,想到不知道在哪里看到的這番話,便說給她聽,“你是個好姑娘。”
許知知哭得紅紅的眼睛看著陸嶼川,“會不會生個跟你一樣好看的孩子啊?”
要是生個很丑的孩子,她又不能不要,這可怎么辦?
這個……話題就有些超出陸嶼川的認知了。
而且,他也有些跟不上許知知的思路。
怎么好好地又說到孩子好看不好看的問題上?
“你就這么喜歡長得好看的?”陸嶼川問道。
“賞心悅目嘛,”許知知帶著鼻音說道,“小孩子事情很多又愛哭,要是長得好看的,哭啊鬧騰的看在他長得好看的份上就忍了。”
陸嶼川被她這行為給逗笑了,拿著刀涼水浸過的毛巾給她敷臉。
“好涼。”許知知嘶了一聲,皺著眉頭好可憐的樣子。
“忍一忍。”陸嶼川說道,“不然明天你的臉更疼更丑。”
“那我忍一下吧。”許知知急忙說道。
不知道怎么回事,陸嶼川覺得她不是因為疼,是因為丑才要忍。
“以后,”他一邊給她敷臉一邊說道,“要是遇到不喜歡的,就要勇敢地說不。”
“那邊的人要是敢欺負你,你就來跟我說。”陸嶼川說道,“你不要管,我來處理。”
雖然過繼了,但許盛海沒有在,有個撐腰的人都沒有。
而王鳳蘭到底生養了許知知一場,要是她直接跟王鳳蘭正面剛,有些不明就里的人反而會指責許知知。
既然,小姑娘已經叫他叔叔,那他這個長輩也要有個長輩的樣子。
所以,這惡人他來當。
“那這么說,”女孩忽閃著大眼睛萌噠噠地看著他,“我是不是就抱上陸叔叔的大腿了!”
什么抱上大腿?
“陸叔叔當我的靠山,”許知知噘著嘴驕傲地說道,“我看他們誰以后還敢欺負我。”
“陸隊長……”
許玲玲推門進來的時候,就看到了這一幕。
陸嶼川一臉帶笑溫柔地看著許知知,且寵溺地揉了揉她的頭,“成,以后誰都不敢欺負你。”
許玲玲的眼睛被刺壞了,心里一萬個嫉妒的酸水泡泡在發酵。
“哎呀,我是不是不該來啊。”許玲玲急忙說道。
“既然知道就不要過來。”許知知木著臉說道。
茶里茶色的,說給誰聽呢。
“知知,你怎么能這么說我。”許玲玲紅著眼睛說道。
又來。
每次她說個什么,許玲玲就是一副要哭不哭的樣子,好像是她在欺負她一樣。
“陸隊長,我真的不是有意的。”許玲玲委屈地說道,“就是我媽剛回去在那里一直哭,我就過來問問知知怎么了?”
又道,“媽就是刀子嘴豆腐心,聽說你腳凍瘡,又讓我給你拿凍瘡膏過來。”
“不必了,”許知知說道,“我已經不需要了。”
曾經,那個需要家人關心的女孩已經不在了。
“你啊,”許玲玲就像是看不出來這里有多么不歡迎她一眼,繼續笑著走進來說道,“和媽不愧是親母女,都是一樣的刀子嘴豆腐心。”
“這凍瘡膏很好用的。”她將藥膏放在柜子上。
許知知沒吭聲。
陸嶼川也沒有吭聲。
許玲玲有些尷尬的笑了笑,“那……要是沒啥事我就先回去了。”
她的話說完,兩個人還是沒有理會她,許玲玲臉上的笑容就有些笑不起來了。
只能往門口走。
“等等。”許知知叫住她。
“知知。”許玲玲轉身笑看著她,就見她單腳蹦跳著將柜子上的藥膏拿到門口塞在許玲玲的手里,“你的東西帶走,不需要。”
“知知,你太犟了。”許玲玲嘆了一口氣,很心疼地對陸嶼川說道,“陸隊長你勸勸她,這藥膏真的很好用,她這腳得多疼啊。”
真是聽不懂人話的厚臉皮!
許知知翻了個白眼,“我要睡覺了,你能帶著你的東西走了嗎?”
“知知,”許玲玲紅著眼睛,“你是不是誤會我什么了?你從前對我不是這樣的。”
“沒有什么誤會,”許知知說道,“只是死過一次看清楚了某些人的嘴臉罷了。”
“我知道你其實一直都在怨恨我,”徐玲玲哭著說道,“因為是我讓你認識的劉大偉。”
“可我也不知道他是哪樣的人啊。”
許知知真的是很無力了,對這種人就只能是用魔法打敗魔法了。
“都是我的錯,”許知知說道,“大媽過來打我一巴掌,我就應該把另外一邊臉給她讓她繼續打。”
“你菩薩心腸地過來給我送藥膏,我就應該感激涕零的恨不得把你供起來,”許知知看著她繼續說,“我怎么能不知好歹地決絕你的一片好心呢?”
“你是咱們大雜院高貴又善良的仙女,而我就是那個自私自利性格怪癖的惡女。”
“你覺得這樣成嗎?”許知知說道。
許玲玲,“……”
雖然許知知的話幾乎是把她心中所想都說了出來,但眼下她也不能承認啊。
“所以,請問現在你能走了嗎?”
“我真的很累,要休息。”許知知說道,“你要演戲請換個時間。”
許玲玲直接僵化在了那里。
“知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