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內最先知道這件事的是江念魚。

實驗失敗，她的人立刻就把這件事通過郵件告訴了她。

彼時她正在梅月的房間給她針灸，看見郵件的一瞬間，她的手一抖，險些扎錯地方。

梅月看出她的神情不對勁兒，便問道：“小漁，怎么了？”

“沒、沒事。”

江念漁連忙收斂自己的情緒，給梅月扎完，她拿著手機就出了房間。

讓保姆去看著梅月，她去了花園里，撥通了夏晚檸的電話。

忙音三聲，電話才被接通。

“檸檸……”江念漁開口，聲音卻有些滯澀。

“小漁。”夏晚檸的嗓音很是沙啞，也染著幾分空洞，聽著就讓人很是心疼，“他會沒事的……對不對？”

最后幾個字很是縹緲，她自己都不相信。

這個世界上，會有奇跡發生嗎？

江念漁很難過，心里很不舒服，她捏緊了手機，說道：“檸檸，我不想說違心的話給你希望，因為我怕希望破滅，你會更絕望，你還有小謹，你的未來還很長……”

電話那頭的呼吸明顯重了幾分，夏晚檸壓抑的抽噎聲傳了過來。

“小漁……”她哽咽著，含糊的叫她的名字，“怎么會這樣呢？怎么就……到了這一步呢？”

江念漁的眼眶也跟著紅了，“這是他的選擇，他真的很愛你，為了你，他可以不要這條命，檸檸，你真的很幸運，遇見了一個如此愛你的人。”

“可我也是不幸的，他要離開我了。”夏晚檸的抽泣斷斷續續，痛苦到了極致。

“他怎么能離開我……我們還沒復婚，我們……”夏晚檸哽咽著，最后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江念漁的眼淚也掉了下來，她閉了閉眼睛，說道：“振作起來吧，檸檸。他還有一點時間，你應該也想留更多美好的回憶的，對不對？”

夏晚檸沒有回應她，只有抽泣聲不斷傳來。

她的身邊沒有親人朋友，她愛的人隨時都會離她而去，周遭一片冰冷，她只能無助的哭泣。

她甚至開始痛恨自己，為什么這么晚才發現他成了實驗體。

如果她早一點發現……

如果更早一點，那么她一定會阻止他，世界上的辦法千萬種，他怎么能拿自己的命去賭呢？

他不想看見她難過。

可是，如果他離開了，她會更難過啊。

這通電話持續了很久，夏晚檸也哭了很久，江念漁恨不得現在就飛到她的身邊。

良久，夏晚檸的聲音才傳來，“小漁，我沒事，我會振作起來的，你不要擔心我。”

“嗯。”江念漁應了一聲，她看了看藍天，旋即說道：“檸檸，想一想小謹，他還那么小，他不能沒有你。”

“嗯，我知道。”

夏晚檸應了一聲，隨即就把電話掛斷了。

江念漁怔愣良久，然后，她轉身回到了別墅內，梅月一眼看見她哭紅的眼睛，擰眉，急切的問道：“小漁，究竟發生了什么事？”

“師父。”

江念漁開口，聲音有些艱澀，“厲北琛出事了。”

然后，她直接將厲北琛為了她的病，自愿成為實驗體研究特效藥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