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婕忙不迭的點頭，“是，我也覺得價格太低了，可是……有財哥，你也知道，米利國那邊，做事也是很不知道變通的。”
陳東不屑的撇撇嘴。
“什么不知變通？”
“你是不是一直覺得你們花錢都很有效率。”
“一點也不鋪張浪費。”
“甚至和天國這邊比起來，你還覺得挺有優越感？”
“這個……”徐婕不敢點頭，雖然她就是這么認為的，但是看陳東那一臉不爽的樣子，她擔心自己真點頭了，換來的很可能又是侮辱和折磨。
剛才是五十個前滾翻，再來會是什么？
五十個后滾翻？
說起來，雖然她的身體并沒有受過嚴刑逼供那種暴力的折磨，但是這種心靈上的傷害，讓徐婕真的害怕。
陳東擺弄著徐婕頭頂的兔子耳朵，咂了咂嘴，一副關愛弱智兒童的表情。
“所以說你這個丫頭是個徹頭徹尾的煞筆呢？”
“還特么節省？你覺得一個咖啡杯能報出兩千塊錢的地方，和節省有緣嗎？”
“之所以到你這里錢就少，是因為貪！”
“錢都讓上面那幫人自己咪了！”
“咱們舉個栗子說明。”
“認知作戰你知道吧，就是在天國這邊的網絡上發一些謠言假消息或者誤導信息之類的。”
“你們那邊給的預算是一個月，一個人三千。我說的是美元。”
“按照這個預算，應該還算個良心報價。”
“可是耐不住中間商賺差價呀！你知道最后干活的人一個月拿多少？”
徐婕露出疑惑的表情，“兩千美元？”
“哈！”陳東拍了拍她的臉蛋，“你可真是個善良的姑娘，你撿到錢的時候，一定會交給交警的。”
徐婕當然聽得出這是反話，可是她已經往少了說了。
陳東淡淡一笑，“到干活的人手上還剩三百，人民幣。”
“啊？”徐婕愣住了，“這……這不可能！”
陳東聳了聳肩膀。
“怎么不可能，你特么自己去看看他們干的那些成果，發出來的那些東西，都是什么玩意兒？”
“就說那些以出國為名拉踩國家的視頻。”
“張嘴就是我剛從某某國回來，人家怎么怎么好。”
“可是尼瑪的，你看看視頻里那些貨色，長的磕磣就罷了，就那氣質，還特么出國，出過村都未必，估計連護照是啥都不知道。”
“對了，最搞笑的是。”
“還特么是幾百個視頻是同一個文案，連攝像角度都不帶變的。”
“你說要不是經費被貪了的話，怎么能整出這種活兒來？”
徐婕張了張嘴，她對這方面并不關心，因為她所從事的，是相對高端的領域，可是她相信陳東的話，因為她偶爾也看過這些視頻，只不過她沒有多想，她只是覺得這是某個人的惡作劇。卻沒想到，這還是自己同行整出來的。
“所以呀……”陳東露出陶醉的表情，手劃過徐婕的腰肢，“你別傻乎乎的給米利國賣命！讓人家賣了還提別人數錢。跟著哥這樣的大方的老板干，那才有前途。”
徐婕忽然發覺陳東的手按在了自己的大腿上，那手心的滾燙，讓她呼吸下意識的快了起來，“有財哥，這個價格，不可能被克扣那么多的。”
陳東“哈哈”一笑，“那是自然，我也不相信這東西值個上千萬。情報只是情報而已，價格其實是有個計算方法的。當然，你這種被米利國忽悠瘸了的傻白甜是不清楚，這樣……第一筆生意，一百二十萬，人民幣，一口價。你們要就要，不要就拉倒。以后我也不找你做生意了！當然，可能在省城，你也做不了生意。”
眼看著陳東的表情越變越冷，徐婕整個人都變得僵硬了，腦中又閃過了迎面飛來雪亮刀光的場景。她趕緊說道：“那我馬上和上級聯系。”
“去吧去吧……”陳東在她后尖上拍了幾下，“哈！還挺彈！”
徐婕忍著恥辱感，起身到了旁邊的房間，她猶豫了片刻，還是沒敢關房門，她是真怕因為這些小事，又讓那個郝有財發飆從而折騰她。
撥通了電話，徐婕也不廢話，直接說道：“組長，他不同意那個價格，開價一百二十萬。”
“什么？一百二十萬？開什么玩笑，你和他怎么說的？”
“他油鹽不進，一口價……一百二十萬。”正說著，徐婕整個人都哆嗦了一下。
因為兩條胳膊從她身后伸了過來，把她抱住了。
徐婕的心臟都快跳出來了，她明明記得，就在幾秒鐘之前，她還下意識的環顧了周圍，房間里還沒有人。
可是就這么一轉眼，郝有財竟然就到了她的身后，而且沒有一點點聲音。
這家伙是特么的鬼嗎？
徐婕盡量讓自己不發出別的聲音，等著上司的回答。
“太貴了，這個情報不值這個錢。”
“可是組長，他已經發了話，這已經是折扣價，如果不同意，以后就別做生意了。”
“哼！還敢威脅咱們，那就不做了！我看他會不會再找咱們！”
“可是組長，他說，他自己做不成，也會讓咱們在這里的工作開展不下去。”徐婕猶豫了一會兒，還是鼓起勇氣說道，“而且，據我所知，這個級別的情報，好像確實是這個價格。”
“……”電話那邊沉默了，那邊當然知道是這個價格，而且還知道，實際上，這個價格雖然能接受，但還是有點偏高的。不夠，對于徐婕知道這個行情，那邊還是有點吃驚，畢竟他們是非常避諱讓徐婕接觸這方面內容的。
徐婕聽那邊沉默了，忍不住問道：“組長，他在等我的回復。”
“和他砍價，減掉十萬！”
“那就是一百一十萬？”徐婕看了看陳東，露出詢問的表情。
陳東撇了撇嘴，還是點了點頭。
徐婕終于放心，說道：“那我再和他談一下。”
掛上電話，徐婕還沒說話，陳東就給了她一個爆栗，“你特么的腦子有病是吧？”
徐婕一臉委屈，“我……我又怎么了？這不是你說的價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