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我出現，一名五十多歲的男子，立刻抬手高喊。
“大家注意，他們的董事長周巖來了，冤有頭，債有主，去找周巖說理！”
聽到這句話，老人們立刻掉頭，朝我圍攏過來。
老黑和武館學員也在這里，在我前方迅速形成一個保護圈。
老人們向前沖，免不了有打罵的行為。
不少學員身上，都挨了拳腳，都忍著沒還手，神情卻是無比憤怒。
“大爺大娘們，有事說事，有理說理！
你們這么鬧，什么都解決不了，只能帶來麻煩。
如果真是星辰集團不對，我們會承擔責任，做出相應的賠償。”我高聲道。
一些老人停止攻擊的動作，繼而換成了斥責。
“太不像話，把我們的家門都弄花了。”
“你們還嚇唬人。”
“你們簡直是惡霸，呸！”
……
這時，
那名五十出頭的男子，背著手走上前，這里就屬他年紀小，一副賊眉鼠眼的樣子。
“周巖，你們做事也太過分了，亂涂亂畫，恐嚇威脅，把老人們都嚇出了心臟病。
還企業家呢，呸，跟臭流氓有區別嗎？”男子唾棄一口。
這就是鬧事的帶頭人，我略微思索，冷聲道：“曹西賀？”
“啊？對啊，就是我。”
男人愣了下，但還是鼻孔朝天，完全不在乎的模樣。
料定帶著一群老人，誰也不敢把他怎么樣了。
“怎么確定噴漆事件，跟星辰集團有關？”我面沉似水。
“我們起訴星辰集團，你們都黑心資本家，不認賬，還想打擊報復，多明顯的事兒！”
曹西賀義憤填膺，右手背還在左手心拍了幾下。
“有人看見了？”
“就是你們干的！”
呵。
我冷笑一聲：“凡事講證據，如果只靠猜測，我可以認為，噴漆這件事就是你做的，故意激起矛盾，煽動大家來鬧事。”
“血口噴人，怎么可能我做的，大家都是好鄰居，親如一家人。”曹西賀大聲辯解。
“你怎么能證明，這事跟星辰集團有關？沒有證據，僅憑猜測，那就可以懷疑每一個人，你就是其中一個。”
曹西賀眼珠轉了轉，忽然改口了：“我看到了！噴漆的是三個人，鬼鬼祟祟，就穿著這種衣服！”
曹西賀指向一名武館學員。
槽……
學員們更加憤怒。
老人們也開始騷動起來，紛紛指責唾罵。
“曹西賀，既然你看到了，跟警方說明了嗎？”我質問道。
“還沒有。”
“為什么不說？”
“不用說，警方會查清的。”曹西賀狡辯。
“知情不報，就是犯法，你在替罪犯打掩護嗎？”我提高了聲音。
“我沒有，就是星辰干的，還不承認。”
曹西賀有點慌亂，繼續煽動：“大家看見沒，他們就想耍賴到底。動手啊，星辰集團必須給一個說法，否則，今天就沒完！”
老人們又蠢蠢欲動，還真是好忽悠。
這時，
鄭鐸也趕來了，看到眼前的場景，一陣皺眉。
沖到前方，鄭鐸壓手道：“老人家們，不要再鬧了，干擾集團經營秩序，你們這是在犯法。”
“法不責眾，大家不用怕。都上年紀了，就算真出了事兒，公安局也不會抓你們的。”
曹西賀還在招手，示意老人們向前沖。
“大家伙聽聽，他說的這是人話嗎？”鄭鐸高聲道：“如果你們真打傷了人，造成嚴重后果，別管多大年紀，法律也會管。
非但要賠償，還會取消養老金，甚至會拖累了兒女，孫輩。
大家想一想，到底值不值！”
拖累子孫，養老金。
這是老人們最敏感的話題，不由紛紛向后退去。
曹西賀看到這幅場景，立刻就急了，惱火道：“大家怕什么，等我們打贏了官司，人人都是百萬富翁。”
“我們都一把年紀了，有錢也不會花。”一名老太太遲疑了。
“不會留給兒子孫子嗎？從此改變命運！”曹西賀繼續慫恿。
“你，你能保證打贏嗎？”一名老頭問道。
“必須啊，我們請的可是首京的大律師，從來沒輸過。”曹西賀傲氣道。
“那個律師跑了！”
我故意這么說，果不其然，曹西賀立刻就炸了，大吼道：“你撒謊，崔律師被車撞了，還住在醫院里。”
“你知道的真不少啊！”我抱著膀子，饒有興致看著他。
“那又怎么樣，他是代理律師，我們當然常聯系。”曹西賀振振有詞，又轉頭道：“看見沒，律師都被星辰打了，絕不能善罷甘休！”
這時，
大廈的門被推開了，進來了一群警察。
“散開，都不許鬧事。”
領隊的警察四十多歲，一邊朝著老人們擺手，一邊大步走了過來。
“孔副所長，您可來了，一定要為我們老百姓做主啊！”
曹西賀秒變臉，點頭哈腰，還摸出一支煙，殷勤地遞了過去。
孔副所長一陣皺眉，抬手攔開：“這里到底發生了什么？”
“他們往小區居民的門上噴漆，還死不認賬。”曹西賀惡人先告狀。
“無憑無據，是他們上門鬧事，干擾集團正常經營秩序。”我冷聲提醒。
“老曹，跟我們去所里走一趟。”
孔副所長吩咐一句，又看向了我，命令道：“周巖，你也跟著一起去，將事情都講清楚了。其余人，馬上散了！”
學員們立刻擺開了架勢。
我的臉色也徹底冷了下來：“我不會跟你走。”
“讓你走，就必須走，有錢就可以不守法嗎？”孔副所長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挑釁笑意。
我的火氣立刻起來了。
分開眾人，我來到孔副所長跟前，取出警風警紀特邀監督員證，在他的胸前拍了幾下，冷冷道：“孔副所長，我質疑你在濫用職權，袒護鬧事嫌疑人。”
“別拿這個證件嚇唬我。”
孔副所長嘴上硬氣，卻還是向后退了一步。
“想必你也知道，小區住戶被噴漆一案，引起市局的高度重視。
這個曹西賀，他說看到了嫌疑人，你應該帶回去，好好問問，沒準他們之間就有關系。”我提醒道。
“我沒看見。”
曹西賀慌了，使勁搖頭。
“你剛才的話，大家都聽到了。”我強調道。
“對，你就是說看見了，一共仨，穿著一樣的衣服，之前咋沒說？”一名老太太補充。
孔副所長臉色格外難看，仿佛下了很大決心，命令道：“把曹西賀銬上，帶回所里，接受審訊。”
兩名警員立刻沖過來，拿出手銬。
曹西賀嚇壞了，接下來的一句話，震驚全場。
“孔副所長，我問過你的，來這里找事行不行？你說沒關系，怎么又要抓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