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孫秉文本來想隱藏跟趙山河認識這層關系,誰知道卻被趙無極給知道了。
那天趙無極主動讓陳執業帶孫秉文來家里,當時孫秉文就意識到不對勁了,就連陳執業都有些好奇自己這位叔叔主動要見孫秉文是什么意思?
孫家雖然很厲害,是從三秦大地發跡后進京的,可是跟陳家這樣的老牌家族還是差了些底蘊。
不過兩家的關系倒是不錯,趙無極跟孫家的長輩也很熟悉,雙方也算是利益交叉的盟友關系。
正因為如此,孫秉文和陳執業的關系才會這么這么熟。
不過孫秉文雖然見過很多次趙無極,但是卻跟這位大佬沒什么深入接觸,畢竟他只是個年輕人還不夠級別。
這次趙無極主動喊他去北池子大街的四合院的時候,孫秉文就心里嘀咕大概率是趙山河的事情,不過心里還抱有僥幸,想著趙無極未必知道這層關系。
誰知道等去了以后,趙無極就開門見山詢問他是不是跟趙山河很熟,孫秉文這下是藏不住了,只能如實交代了。
這件事還真不是陳執業說的,當初在上海的時候,孫秉文就給他說了跟趙山河是在飛機上偶遇的,然后這位叔叔就讓他給趙山河設局,所以只是比較湊巧而已,陳執業也并沒有當回事。
至于后來的事情陳執業就不清楚了,孫秉文跟趙山河來往那是他的事情,跟自己沒關系。
只是讓陳執業沒想到的是,他這位叔叔對這個趙山河如此的關心,也沒想到孫秉文后面跟趙山河的關系會那么的熟。
陳執業覺得有些不對勁,可是哪里不對勁卻不清楚。
孫秉文的解釋很簡單,就是因為在飛機上偶遇,然后在上海再次偶遇,還說這些事情陳執業都知道。
等到回到西安以后,雙方就在幾個場合見過幾次,因為那個時候趙山河在西安已經很厲害了。
隨后孫秉文也老實交代了他所知道的有關趙山河的所有事情,就是趙山河后面在西安強勢扳倒了自己的老大姜太行,姜太行畏罪潛逃失蹤,而趙山河順勢在多方勢力的支持下控制了西部控股集團,成為三秦大地的新任大佬。
至于怎么扳倒的,那些細節孫秉文沒說,只是說了趙山河跟錢家的關系很緊密。
這些事情趙無極自然都很清楚,因為這是他一手促成的事情。
可是陳執業什么都不知道,孫秉文越說陳執業的眼神越是震驚,沒想到那個看似普通的年輕人如此的厲害,這才多長時間就這般顯赫了。
后面孫秉文鼓起勇氣詢問了趙無極兩個問題,一個問題就是他怎么知道自己跟趙山河后面很熟?
對于這個問題,趙無極并沒有逃避,直言不諱的說自己盯著他,怎能不知道你兩來往密切?
孫秉文聽到這話有些哭笑不得,這位大佬是真厲害啊,他以為可以瞞得住所有人,誰知道趙無極早就知道了。
還好顧思寧還不知道,不然顧思寧要是找他麻煩,那他可背不住了。
至于第二個問題更直接,就是詢問趙無極為什么對趙山河如此的關注?
當孫秉文詢問這個問題的時候,陳執業耳朵也跟著豎起來了,因為孫秉文問了他也不敢問的問題,這也是他一直想知道的事情。
起初叔叔讓他給趙山河設局的時候,他也沒多想什么,更沒有多問什么,只是按照叔叔的要求去做,誰知道叔叔要對付誰。
這也是為什么后面事情做完了,他卻對趙山河并不感興趣。
其次就是叔叔做事,他向來不敢多問。
只是今天叔叔把孫秉文喊來,專門詢問有關這個趙山河的事情,陳執業這才比較好奇。
誰知道這第二個問題,趙無極直接敷衍過去,說以后再告訴他們。
至此這件事不了了之,一直到這次趙無極打電話讓陳執業再次帶著孫秉文來到上海,孫秉文的內心充滿了好奇。
那天過后,陳執業還專門詢問了有關趙山河的所有事情,孫秉文知無不言把知道的都告訴了陳執業,說自己也是因為好奇陳叔為什么要針對趙山河這個看似普通的小角色,這才感興趣跟趙山河后面多接觸了幾次。
有關趙山河的背景,怎么在西安發跡的,怎么在姜太行那邊崛起,后期雙方怎么鬧崩反目成仇,又怎么跟錢家關系密切,最終怎么收拾的姜太行從而上位,孫秉文都詳細的告訴了陳執業。
孫秉文唯一沒有說的事情,就是顧思寧跟趙山河的關系。
廢話,他要是讓別人知道了顧思寧跟趙山河還認識,那姑奶奶真得讓他脫層皮。
陳執業和孫秉文下飛機以后就來到了位于浦東的九間堂別墅,趙無極跟著宋南望去了崇明島,陳清言這段時間都一直住這里,因為佘山畢竟離的太遠了,她跟朋友見面不太方便。
在下飛機后去浦東的路上,孫秉文就忐忑不安的問道:“老陳,你說你叔這次讓我們來上海干什么?”
陳執業眉頭微皺道:“你問我我問誰,他做事從來不會告訴我理由,我也不敢問他。”
孫秉文疑惑不已,小聲嘀咕道:“讓你來我能理解,讓我來就有些奇怪了,趙山河又不在上海,總不能又是趙山河的事情吧。”
這段時間孫秉文跟趙山河聯系不多,偶爾會發消息聊天問問近況,但也從來沒問過趙山河在哪,自然不知道趙山河如今就在上海,這次趙無極讓他們來上海,也是因為趙山河的事情。
陳執業思索片刻道:“應該不是,他好像在上海有什么大事。”
不過陳執業也想不明白,就算是有什么大事,讓他來就行了,喊孫秉文干什么?
難道是跟孫家也有關系?
孫秉文懶得去想了,長嘆口氣道:“算了,等見了他就知道了。”
沒多久他們就到了位于浦東世紀公園環旁邊的九間堂別墅。
九間堂,這個名字源于中國傳統建筑中“九開間”的最高形制,象征著尊貴與氣度。
這個別墅區隱匿于繁華的浦東核心區域,卻巧妙地營造出大隱隱于市的靜謐氛圍。
其建筑風格是新中式園林的典范,白墻黛瓦,錯落有致,大量運用了木材、石材等天然材料,將現代居住的舒適性與古典園林的意境美完美融合。
每棟別墅都擁有獨立的庭院、水景和竹林,保證了極佳的私密性,是魔都真正頂級富豪和顯貴們青睞的居所。
車輛緩緩駛入小區,穿過幽靜的林蔭道,最終停在了一處位于最深處、也是位置最佳的一棟別墅前。
這棟別墅比周邊的更加恢弘,圍墻更高,庭院更深,顯然主人的身份也更為特殊。
內部的裝修風格與外部的古典韻味一脈相承,卻又處處透著低調的奢華,空氣中有淡淡的檀香縈繞,營造出一種沉穩、內斂而又充滿文化底蘊的氛圍。
每一處細節都經過精心打磨,看似樸素,實則價值連城,彰顯著主人不凡的品味和深厚的實力。
趙無極去了崇明島,不過卻留下宋少安保護陳清言。
宋少安對于陳執業很熟悉,客氣的跟陳執業和孫秉文打招呼。
“清姨在餐廳等你們。”宋少安語氣平淡的說道。
此時正是晚飯時間,陳清言估摸著他們快到了,便讓廚房準備了一桌精致的家常菜,此刻正坐在餐廳里等著他們。
當陳執業和孫秉文來到餐廳后,就看見端莊典雅的陳清言已經坐在那里了,好像正在跟誰打電話。
陳執業非常熟絡的喊道:“姑姑。”
沒錯,陳執業喊陳清言姑姑,卻喊趙無極叔叔,這稱呼多少有些復雜。
按道理陳執業應該喊趙無極姑父,可誰讓趙無極是入贅到陳家的贅婿,現如今繼承了陳家的大位,所以陳執業才會這么喊。
孫秉文也恭敬的喊道:“清姨。”
那邊的陳清言也已經看見他們了,她對這電話低聲說了幾句,隨后就掛了電話。
“執業,秉文,你們還挺快的,快過來吃飯。”陳清言滿眼疼愛的揮手道。
她對于陳執業這個侄子非常的喜歡,也非常的滿意,可以說比親侄子還要親。
等到他們坐下以后,陳清言就招呼著保姆給他們端飯盛湯,那熱情的都有些不像平時的陳清言。
陳清言喜歡孩子,也喜歡年輕人,可惜她跟趙無極卻沒有孩子,而且主要原因還是她。
這讓她對趙無極多少有些愧疚,因此盡可能的滿足趙無極的所有野心。
她可以跟趙無極一起為趙山河鋪路,因為趙山河是趙無極的親侄子,那就是她陳清言的親侄子。
同理她也會要求趙無極給陳執業留下該留的,因為陳執業是她的侄子也就是趙無極的侄子,以后他們陳家這脈還需要陳執業去繼承。
陳執業喝了幾口熱湯,這才忍不住開口問道:“姑姑,叔叔呢?他怎么不在?”
孫秉文也豎起了耳朵,心中滿是疑惑,明明是趙無極把他們喊來的,怎么主人反倒不見了?
陳清言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隨口解釋道:“他有些要緊事去崇明島了,今晚可能不回來。你們先安心吃飯,有什么事,等吃完再說。”
陳執業聞言,臉上露出一絲無奈。
自己這位叔叔,行事總是這么神出鬼沒,難以捉摸。
不過聽姑姑這話氣,叔叔顯然已經把事情都安排好了。
于是,陳執業和孫秉文便帶著滿腹的疑問,有些心不在焉地吃著這頓豐盛卻食不知味的晚餐。
陳清言自己沒吃多少就放下了筷子,但她一直笑瞇瞇地看著他們,不時地給他們夾菜,眼神里充滿了長輩對晚輩的慈愛。
等到兩人都吃得差不多了,陳執業放下筷子終于按捺不住,再次開口問道:“姑姑,現在飯也吃完了,您總可以告訴我們了吧?叔叔這次這么著急把我們叫到上海來,到底是什么事?”
說完陳執業看了眼旁邊的孫秉文補充道:“他喊我來,我還能理解,可是把秉文也一起叫來,我就有點想不明白了。總不會……又是為了那個趙山河的事情吧?”
陳清言看著侄子那副急于知道答案的樣子,不由得覺得有些好笑。
她饒有興致地打量了他和孫秉文一眼,沒有再賣關子,直接笑著點了點頭,語氣肯定地說道:“聰明,讓你猜對了。”
還真是因為趙山河啊?
雖然孫秉文也跟著來了,但他們之前討論時,都覺得趙山河人在西安,這次的事情大概率與他無關。
此刻聽到陳清言親口確認,兩人都驚得愣住了,不約而同地張大了嘴巴,眼神里充滿了難以置信。
陳執業更是下意識地重復了一遍,孫秉文則是猛地轉過頭,與陳執業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同樣的震驚和錯愕。
房間里陷入了短暫的寂靜。
過了好幾秒,兩人才勉強從這突如其來的消息中回過神來。
孫秉文深吸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些才開口說道:“清……清姨,據我所知,趙山河他人……應該不在上海吧?就算陳叔是為了趙山河的事情,他直接打電話吩咐我們就行了,何必非要我們大老遠跑這一趟呢?”
陳清言目光落在孫秉文臉上,那雙看似溫和的眼睛里帶著絲了然。
她輕輕搖了搖頭,語氣平緩卻帶著不容置疑的事實,笑著說道:“秉文,誰說……趙山河不在上海?”
什么?
趙山河在上海?
陳清言這句話,再次讓陳執業和孫秉文震驚。
孫秉文這段時間他跟趙山河聯系比較少,還真不知道趙山河在上海。
孫秉文回過神后帶著疑惑再次開口確認道:“清……清姨,您……您是說,趙山河他……他現在人就在上海?”
陳清言對他們的反應似乎早有預料,她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了口茶,然后才不緊不慢地再次確認道:“嗯,他這段時間,一直就在上海,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等到放下茶杯,陳清言拋出了一個更具沖擊力的信息道:“或許以后,他會一直待在上海了。”
什么?
趙山河以后都會在上海?
陳執業和孫秉文聽到這個消息再次震驚,這已經是接連第三次強烈的震驚了。
陳執業和孫秉文感覺自己的腦子都快不夠用了,信息量一波比一波大,一波比一波驚人,兩人臉上的表情已經從最初的驚訝,變成了徹底的茫然。
孫秉文甚至下意識地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懷疑自己是不是因為旅途勞頓出現了幻聽。
再次艱難地從震驚的余波中掙扎出來,這次輪到陳執業忍不住發問了,他的聲音帶著干澀和急切道:“姑姑,這……這到底是怎么回事?趙山河他不是西部控股集團的董事長嗎?西部控股的根基都在西安,他怎么會以后都在上海了?難道是他們集團要進軍上海市場了?”
這是他能想到的最合理的解釋了。
陳清言聞言,卻微笑著搖了搖頭,否定了他的猜測:“這倒沒有,西部控股集團目前并沒有大規模投資上海的計劃。”
孫秉文和陳執業聞言,臉上寫滿了更大的問號,徹底糊涂了。
既不是集團戰略轉移,那趙山河這個董事長為什么以后要一直待在上海?
看著兩人迷惑不解的樣子,陳清言將目光轉向陳執業,引導性地問道:“執業,你還記得嗎?上次你按照你叔叔的吩咐,給趙山河設了一個局。后來,是誰出面,幫他解決了那個麻煩?”
陳執業皺著眉頭,努力回憶著。
這件事他印象很深,因為后來夏東陽向他匯報時,提到的那個名字讓他當時也吃了一驚。
于是陳執業脫口而出道:“周云錦?”
“沒錯,就是周云錦。”陳清言肯定地點了點頭,然后看著陳執業,意味深長地反問道:“所以執業,你現在能想到趙山河他來上海,是跟誰有關系了嗎?”
陳執業的大腦飛速運轉,將這幾個關鍵信息串聯起來,一個清晰的答案浮現在他腦海中。
他猛地抬起頭恍然大悟,帶著難以置信的語氣追問道:“姑姑,您的意思是……趙山河他來上海,是跟周云錦有關系?”
周云錦?
這一次,輪到孫秉文獨自震驚了。
他對于趙山河與周云錦的這層關系,是完全不知情的。
趙山河怎么會跟那位名震長三角、神秘而強大的“黑寡婦”周云錦扯上關系?
陳清言看著兩個年輕人臉上精彩紛呈的表情,知道是時候給他們一個比較清晰的解釋了。
她收斂了臉上的笑容,語氣變得認真而詳細,緩緩說道:“你們猜的沒錯,趙山河的背后,站著的就是周云錦。這也是他為什么能在西安那么快崛起,并且最終扳倒姜太行的最主要原因。你們以為錢家為什么會不遺余力地幫助他?僅僅是因為欣賞他的能力嗎?背后自然是周云錦的影響力在起作用。”
讓兩人消化了會這個信息,陳清言然后繼續說道:“不過,對于周云錦來說,西安,或許只是她用來檢驗和磨礪趙山河能力的一塊試金石,一個跳板而已。現在,趙山河顯然已經通過了她的考驗,證明了自己的價值。所以,周云錦才會把他召到上海,帶在她自己的身邊,讓他進入一個更高端的舞臺。”
當陳清言如此清晰地解釋完之后,陳執業和孫秉文瞬間就明白了過來,所有的疑團似乎都在這一刻被解開了。
難怪趙山河在西安能如同坐火箭般崛起,原來他背后有周云錦這尊大佛在暗中支持,這一切就都說得通了。
不過,孫秉文內心深處還是存有一絲揮之不去的疑惑。
他是調查過趙山河背景的,在去西安之前,趙山河分明就是一個毫無根基的普通人,怎么會突然就跟周云錦這樣級別的大佬搭上關系?
這中間一定還隱藏著不為人知的秘密,但他很識趣地沒有將這個疑問問出口。
在基本弄清楚了趙山河現狀的背后邏輯之后,陳執業問出了最關鍵的問題:“所以,姑姑,叔叔這次特意叫我們過來,是想讓我們做什么?”
“如果叔叔是想對付趙山河,以他的手段,應該不需要我們幫忙。所以……叔叔是有別的安排?”陳執業看眼孫秉文繼續說道。
陳清言贊賞地看了侄子一眼,對他的敏銳表示滿意。
她不再繞圈子,直接揭曉了答案,語氣平和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指令:“你叔叔的想讓你們把趙山河引進如今上海最頂層公子圈里面。”
她特意看了眼孫秉文解釋道:“執業,你雖然在上海這個圈子里名氣不小,大家都賣你陳公子幾分面子,但你跟趙山河畢竟只有一面之緣,如果由你單獨去接近他,很容易引起他的警惕和懷疑。所以,才需要秉文跟你一起,有秉文這個老朋友在中間作為橋梁和緩沖,事情會順利很多。”
陳執業在上海的公子圈里確實名氣很大,憑借陳家的背景,他無論走到哪里都是焦點人物。
孫秉文雖然家世稍遜,但也是京城有名的公子哥,兩人聯手,想要把一個人帶入上海的頂級圈子,并非難事。
陳執業和孫秉文聽完,立刻明白了趙無極要他們做什么。
但與此同時,一個更大的疑問也隨之浮上心頭,趙無極為什么要這么做?
他為什么要如此費力地把趙山河推進上海頂級的公子圈?
兩人幾乎同時想到了一個可能性,一個讓他們感到心驚肉跳的可能性。
陳執業試探著問道:“姑姑,叔叔他……他為什么要這么做?難道他是想……”
后面的話他沒有說出口,但意思已經不言而喻。
孫秉文此刻也猜到了同一種可能,心臟不由得加速跳動起來。
如果不是為了那個目的,趙無極何必如此大費周章?
陳清言看著他們臉上那混合著猜測、震驚和求證的表情,知道他們已經觸摸到了真相的邊緣。
她不再隱瞞,緩緩地清晰地將那個石破天驚的答案,揭曉在兩人面前:“你們猜的沒錯,他要對付周云錦。”
轟——!
當這個最終的答案被赤裸裸地揭開時,陳執業和孫秉文只覺得腦海中仿佛有驚雷炸響。
盡管他們之前已經有所猜測,但當這個答案被陳清言親口、如此明確地證實的那一刻,所帶來的沖擊力非常大。
對付周云錦,這可是大手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