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笙，你怎么不進去呢？放心，吳主任對待病人非常和氣。”
許倩見孟笙笙站在門口不動，更是篤定孟笙笙裝懷孕，“不過吳主任眼里揉不了沙子，你要是有什么歪主意最好快點兒打消了，免得一會兒下不了臺。”
孟笙笙無比慶幸她一路說自己腸胃不舒服，是顧家人非得拉著她來婦產科檢查的。
她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大不了再設計一次顧澤城喝醉，只是兩次都是喝醉后同房，她怕顧澤城會懷疑。
可是，現在已經由不得她選擇。
“病人留下，其他人都出去。”
許倩不想走，“吳主任，笙笙是我妹妹，她剛剛連膽汁都吐出來，我有點擔心她是不是腸胃不舒服。”
吳主任繃著一張臉，“腸胃不舒服就去看消化科。我這里是婦產科，如果懷疑病人是否懷孕，我就需要對她做進一步檢查，閑雜人都得避一避。”
許倩被訓斥了也覺得臉上掛不住，但是吳主任就是這么個性格，她又覺得安心。
所有人都退出去后，吳主任才問道：“上一次同房是什么時候？”
孟笙笙沒說話，她看到了桌角的奧數書，上面寫著潦草的書名：吳寓培。
這本書，她在許倩女兒的被窩里看到過。
孟笙笙心念一動，“吳主任，您兒子是不是被保送江大少年班？”
吳主任收起了本子，搖頭：“還沒到考試時間，保送名額還沒確定呢。我兒子估計懸，他的老師兩個月前調走了。”
許倩女兒上次說自己被保送，看來是說了謊。
她們敢這么自信說出這種謊話，大約是覺得這個保送名額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吳主任，能不能把本子給我看看？”
吳主任不知道孟笙笙什么意思，但是還是將本子遞了出去。
“吳主任，這一題錯了，還有這一題解法太復雜。”
孟笙笙拿起一旁的鉛筆，刷刷刷幾筆就將答案寫了上去。
吳主任順著孟笙笙手指的地方看過去，震驚地發現，孟笙笙的方法確實簡單易懂。
“孟同志，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教我兒子學習，課時費好商量。”
孟笙笙反問：“不知道吳主任有沒有聽說，前段時間有一個神經病大鬧民政局，還被拖到了醫院打了鎮定劑。”
吳主任當然知道這件事情，當時她還提出了質疑，他們醫院怎么能隨便給人打鎮定劑，這不亂套了嗎？許倩為此也被罰了一筆錢，只是她家人走動了關系，工作倒是沒丟。
“那個人是你？”
孟笙笙輕輕點頭，決定賭一賭：“吳主任，還敢讓我補習嗎？我可以不要補課費，只求您幫我一件事。”
吳主任實在是不愿意錯過一個好老師：“什么事？”
孟笙笙知道吳主任能問出這話，已經在考慮了。“您只要幫我寫個證明，證明我懷孕半個月了。”
“我不會幫人寫假證明。”
孟笙笙紅著眼抿了抿嘴，努力了半個多月，果然還是要失敗了嗎？
“孟同志，你躺下，我給你做個檢查。”
孟笙笙搖頭，“不麻煩吳主任了，我還是黃花大閨女，我怎么懷孕？”
吳主任驚訝地看著孟笙笙，但是還是按照流程給孟笙笙采了血。
孟笙笙垂著眼出了診室，許倩看到孟笙笙一臉灰敗就知道孟笙笙沒懷孕。她忍不住竊喜，她就是說嘛，孟笙笙能有那么好的命，一次就中。
許倩殷切地看著吳主任，“吳主任，她懷孕了嗎？”
“還不知道，要等驗血報告出來。”
顧澤城安撫地拍了拍孟笙笙的肩膀，“沒關系，這次沒懷上，下次我們繼續努力。”
丁婉月不到最后一刻不愿意死心，她都盼了半個月了。
等了一小時，顧父已經沒了耐心，“走吧，該回家吃餃子了。”
孟笙笙一言不發地隨著顧家人往外走，丁婉月一路上罵罵咧咧，剛到醫院門口就見吳主任氣喘吁吁地追了上來。
“你們怎么回事，檢查單都沒有出來，怎么就回去了？你們到底重視不重視孕婦肚子里的胎兒的？”
吳主任的連聲質問將顧家人都砸暈了。
吳主任剛剛說了什么？孟笙笙懷孕了？真的懷孕了？
吳主任手里拿著檢查單，“孟同志身體太弱，最好每個星期都來醫院檢查一下確保肚子里的胎兒不會有意外。”
“吳主任，你是說她真的懷孕了？”
丁婉月難以置信地指著孟笙笙的肚子，卻被顧父顧光耀一巴掌拍開了。“不能亂指著我孫子。”
孟笙笙茫然地對上吳主任的視線，吳主任公事公辦地沖著她點頭。
許倩沒錯過二人的互動，看孟笙笙這茫然的模樣真的像是不知情的。
“記得一個星期后來復診，現在時間太短，很多檢查都不能做。”
“好，謝謝你，吳主任。”
孟笙笙不清楚是什么讓吳主任改變了主意，但她不會抓住這個機會的。
顧家人一回到家，重新擺上了供桌，“一定要好好謝謝列祖列宗保佑，讓我們顧家有后了。”
至于孟笙笙，則被顧澤城趕到了樓上去休息。
許倩和她女兒就像是個外人，杵在一旁看著顧家人為了孟笙笙而忙活。
“顧家的列祖列宗，一定保佑笙笙肚子里的孩子平平安安、健健康康、聰聰明明地生下來……”
許倩也配合地扯著一個喜慶的笑，幫著丁婉月忙上忙下，折騰到半夜才回了家。
回到家，看到她女兒睡在沙發上睡得正香，一腳就踢了上去。
“沒心沒肺的東西，老娘在外面為了你為了這個家賠笑，你倒好睡得口水都流出來了。”
她女兒顧知意悶哼一聲，不敢喊疼，抱著肚子縮在沙發的角落里，冷汗直冒。
許倩絲毫未見，將沙發上的奧數書掃在了地上，一屁股坐了下來。“還不滾過來，給我按按腰敲敲腿？”
顧知意蜷縮著身體蹭到許倩身邊，用合適的力道給她捶捶。
許倩閉著眼，聲音冷漠：“你們的那個保送考試什么時候考？你要是不能拿到保送資格，小心我扒了你的皮。”
顧知意顫了顫身體。
最近許倩不如意，變了法子使喚她，她補課時都有些打瞌睡。所以這一次明知道許倩回家后看到她睡著一定會揍她，她也大著膽子瞇了一會兒。
“跟你短命爸一樣都是一棍子打不出一個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