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就在那滴原始獸血與阿烏身軀觸碰的瞬間。
驚變突起！
天地起驚雷，天穹暗沉下來，整個血池化為了一道深淵巨口，要將阿烏吞噬進去！
“什么？！”
阿烏目光一震，竟然根本無法保持住身形！
這吸力，太強了！
“公子！”
阿烏轉身驚呼，想用手去抓林陽。
可是，林陽只是平靜與她對視，并未出手。
“轟！”
血池深淵更加恐怖，阿烏在這力量面前如螻蟻面對滔天大潮，毫無抵抗之力，頃刻間就被吞沒，消失了身形……
“……咕嚕……”
嗜血獸王腦門冷汗直流，嚇得瑟瑟發抖！
剛才那威勢，簡直就像是凡人面對上了天威！
那血池中的冰冷意志，癲狂而恐怖，如無上帝尊！
若是他處在其中，怕是頃刻間就要被撕裂！
他驚疑不定的看著身旁的白衣少年：“你怎么不施以援手？怕了嗎！？
她怎么可能對抗的了如此可怕的存在？！”
妖族仙古之后，再也沒有出現過代表血脈極致的原初神獸了。
阿烏如今是最有可能的獨苗。
嗜血獸王的情緒很復雜。
雖然為敵手，但他依舊希望阿烏能為妖族正名，證明妖族并非天生上限就弱于人族！
“她不會有事。”
林陽冷冷看了嗜血獸王一眼。
“咕嚕……”
嗜血獸王如墜冰窖，這一瞬間，他似乎感受到了比剛才還恐怖的威嚴！
如果說剛才的那可怕意志，讓他如凡人面對天怒。
那么現在，就是凡人看到整個宇宙星空在對他展露了怒容！
“……”
他頃刻間老實下來，甚至不敢直視林陽。
林陽所說真假他無法驗證，但林陽是真有瞬間秒殺他的實力！
“沓沓……”
林陽目光看向天穹，低語道：“真正的敵人，不在水下，而在對岸……”
“對岸？哪個對岸……”
嗜血獸王很想問出，但卻失去了決心與力氣，不敢出言。
“……”
血湖最深處。
阿烏墜落在此，驚疑不定的看著眼前的生靈。
她滿頭枯槁的長發，胸口被一根邪異而森寒的長劍刺穿，皮包骨，分不清是活人還是尸傀。
她抬起頭，打量著阿烏，露出陰森的笑意。
“瘋老太婆，你是誰？還活著嗎？你要做什么！？”
阿烏驚聲問道。
“我感應的出來，你是原始神獸。”
瘋老太婆并不回答，只是自顧道。
“……不錯。”
見對方并沒有第一時間要取自已性命，而是想和自已交流，阿烏鎮定了下來。
“你想要借我的原始獸血，挑戰成為原初神獸……是嗎？”
瘋老太婆繞著阿烏，不斷打量著她的身軀。
“你的原始獸血！？”
阿烏捕捉到了核心信息，瞳孔一縮：“你是凝聚這滴原始獸血的存在！”
“不錯。”
瘋老太婆點了點頭：“你可以稱呼我為泫凰。”
“天吶……”
阿烏震撼了。
這到底是一位仙祖進化為了神獸，還是一位神獸修成的太乙玄帝！？
這里不是一處葬地嗎？！
怎么還有太古至強生靈未曾逝去，被困在這血湖之下！？
“在猜測我的過往嗎？”
泫凰咧嘴一笑：“無論你怎么猜，都是對的。”
“咕嚕……”
阿烏瞬間領悟了泫凰的意思：“您是天生仙祖進化成的神獸，其后又修行到了太乙玄帝境！”
泫凰有些驚訝：“在這種險境中，腦子還能轉的這么快，算是見過世面的，不賴嘛小姑娘。”
“天吶……”
阿烏震驚，眼前這位瘋老太婆，竟然是一位太乙玄帝境的原始神獸！！！
“你在追尋成為原初神獸的途徑嗎？”
泫凰盯著阿烏的眼睛。
“前輩你也知道原初神獸嗎？！”
阿烏訝異。
“嗯……有意思。
太古之后，六界都應全部覆滅了，原初神獸的所有痕跡，都當在世間消失了。
你居然還知道原初神獸四個字。”
泫凰更加滿意，只是很快，她臉色就變得冷峻，情緒大變：“但這是絕路！
不可能成功！
路已經斷了！
斷絕此念，立刻滾出葬地！！！”
“前輩……你怎么了？”
阿烏有點害怕，這老太太真是發瘋沒征兆。
“……”
泫凰壓制了胸口長劍的暴動，精神恢復了一些正常：“你只是在走我的老路。
我與你一樣，以仙祖身進化神獸，逆天以原始仙力與神血結合，在仙帝境時，就已經是一尊原始神獸。
此后，一路苦修，最終成為一尊太乙玄帝。
我解析一切的本質，要終極一躍，進化為原初神獸。
我踏上這條路，才發現路早已經斷了。
但這條路沒有回頭路，我死在了進化之路上。
在死前，遵守約定，來到太古葬地中坐化。
我知道，定會有人來尋覓我的血。
我堅持不徹底死去，以這樣的殘軀存活至今，就是為了警告后來者，此路已斷，不要再去自殺了。”
泫凰拍了拍阿烏：“乖乖離去，我不會為難你。
現在的仙界，即便殘存下來，也比太古時期更難吧？
誕生一位原始神獸不容易，好好珍惜自已的命，去修行，去抵御那些大敵。
不要在一條注定走不通的路上白白送命。”
阿烏急切問道：“前輩，你都知道什么？死前讓你來葬地的約定是什么？！
為什么說路斷了！？
大敵又是誰？”
“不要再問了！”
泫凰臉色扭曲：“我在中了這一劍后，神志常常被侵蝕，清醒的時候不多。
再不走，過一會兒，我不保證你的安全。”
“我不能走。”
阿烏搖頭：“我一定要完成究極一躍，我一定要成為原初神獸！”
“你有執念？”
泫凰一眼看破了阿烏的心思。
“不錯。”
阿烏點頭，目光明亮：“我要追隨公子，唯有成為原初神獸，才能保證自已跟上他的腳步！”
泫凰一怔，有些錯愕，隨后怒笑出聲：
“哈哈哈哈！還以為你有什么真正的執念與宏愿，原來是一些兒女私情，令人失望……
原始神獸，是神話時代之后，妖族的天賦極致。
你已經是原始神獸，只是做人的丫鬟，還有什么跟隨不上其他人腳步的！？
就算他也是一位太乙玄帝，你的資質，也足夠追上他的腳步了。
只是為了這個搞笑的執念的話，你連踏上這條斷路的資格都沒有。”
“不，前輩，你錯了！你根本不懂！”
阿烏臉色嚴肅：“別說是原始神獸，即便我真正成為原初神獸，怕都難追隨公子的腳步！
他，是真正蓋世無敵之人！”
“無敵？！哈哈哈哈哈！”
泫凰笑得瘋瘋癲癲：“神話時代多無敵？也被埋葬！橫貫仙古、太古，永恒不敗的神庭何等強勢？同樣戰敗！
世間何曾有所謂無敵之人！？”
“既然前輩不信，我與前輩間也無話可講。
要么前輩交出你凝聚的血，要么我死在這里。
今天這湖底，只會有這兩種結局。”
阿烏平靜而堅定。
“不……還有第三種結局。”
泫凰咧嘴一笑：“那就是我殺了你那公子，讓你明白，這世間不存在無敵之人！
自此知難而退，安心去成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