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見過皇上……”
沈越只看到一雙明黃的鞋從眼前走過,纖塵不染,慕容御仍舊高高在上。
而自己在泥濘里掙扎,不管怎么掙扎都沒有辦法跟他并肩。
“沈家的人都安排好了?”
沈越點了點頭,“已經安排好,謝皇上開恩。”
他這次沒有要什么賞賜,只是要求接家人回京。
慕容御心情不錯,就沒有跟他計較,“林寶兒查到了沒有?”
“還沒有。”
“那就繼續查。”
沒有多說,就讓他在外面守著了。
今天冷焰告假休息
他就得全天守護。
“皇上,瑞王遞了牌子,說想進宮見您。”
慕容御淡淡道:“不見讓他好好反省,不然就去皇陵待著。”
沈越稟告完就離開,沒有多說。
福公公看他一眼,忍不住道:“皇上,沈統領,這一回來就不安分,跟瑞王有了聯系……”
“哼,就看他怎么做。”
“想鉆空子就盡管試試。”
慕容御要的就是這個目的,一旦沈越自己作死,那就是他的死期。
……
“王爺,皇上沒有答應。”
“而沈越現在只是御前侍衛副統領,皇上這么做應該是為了監視他。”
這個時候沈越不敢輕舉妄動的。
“皇上還允許沈家人全部回來了。”
就是打算將沈越軟禁在京城。
“哼,那梁王怎么樣?”
暗衛道:“現在梁王也不敢輕舉妄動。因為他和裴相聯手,差點害死了皇后和神醫。”
刺殺皇后的人,都是梁王安排的。
好在都暗中處死了,沒有留下把柄。
因為那天護駕有功,所以沒有被懷疑的嫌疑,但裴相還在大牢里,皇上暗中派人盯著。
如果裴相招供了,梁王就難逃一劫。
他想不敢出府,也不敢提出回封地,因為這個時候慕容御肯定不會答應讓他離開京城了。
也叫梁王切身體會到了什么叫有來無回。
慕容御一點也不著急,他是很好的獵手。
當年所有王爺都沒有斗過他。
如今只怕也是望塵莫及。
梁王心里焦灼,想不明白怎么就被慕容御識破了計謀,“他不是應該去了邊關嗎?我們的人也盯著他,他的確去了啊!”
“就不能允許他易容?”一個謀士道。
梁王眼眸微瞇起,“那真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皇上,果然變了,為了一個女人,可以棄江山社稷不顧。”
他是篤定了,慕容御不可能不顧大局回京城陪云氏生孩子的。
沒有想到他會變,明明是最冷酷無情的男人,到頭來,卻是成了情種?
“哈哈……”
梁王忍不住嘲諷大笑。
“王爺,我們找到了當年那個孩子。”這時一個暗影出現。
慕容焰臉色微變,站了起來,“那人呢?”
“剛到京城,跟龍影衛的人在一起。”
“他進了龍影衛?”慕容焰吃驚。
“看他長相就錯不了,還有他來自南疆,是皇上去年從南疆帶回家的少年,精通蠱醫。”
慕容焰臉色越來越難看,猛地捶了一下拳頭,“想辦法把他給本王抓來。”
……
南音回來就立刻進宮了。
一年多不見,長高了。
“御哥。”
南音現在膽子大了,不怕慕容御,因為慕容御教了他幾招功夫,不想喊師父,就壯著膽子喊哥。
慕容御沒有覺得反感就默許他這么喊,“嗯,回來就先休息幾天。不過在這之前先跟我來一趟。”
南音笑道:“是不是要看小寶寶?聽說溪月姐姐生了三個娃?”
太牛了!
他活這么大沒有見過三胞胎長什么模樣。
越說就越興奮。
說著拿出準備好的禮物要送給孩子。
看到香囊,慕容御就笑道,“先去給鬼手解蠱毒。”
南音這才明白這段時間發生了很多事。
他們離開京城,其實很多消息都是滯后的。
等到了密室,他們就一起進去。
……
“大哥,表哥為什么還不放了爹爹?”
裴芳恢復了貴妃身份后,就等于父親出來,就算云溪月生了三個皇子,但她的地位依舊沒有人可以取代的。
等爹出來,可以繼續為她爭取皇后的位置。
云溪月生了孩子,不方便伺候表哥。
這就是她的機會。
但過了半個月,裴相都沒有出來。
裴商道:“娘娘,現在我們沒有辦法救他,能救他的只有他自己。”
“你還管好自己吧!”
裴芳愣了會,覺得不正常,“那你的意思是不管大哥了。”
“是無能為力,父親做了大逆不道之事。”
裴芳臉色微變,“你……也信云溪月說的?她就是故意栽贓爹的。”
“不是我信不信,是證據確鑿。”
裴商眼神很冷,“別說你什么都不知道,芳芳,父親這么做為了什么?”
“你不要老想著自己。”
說完他轉身離開。
皇上不見他,也明確說了,不會放了裴相。
除非他辭官,否則只能被廢。
被廢說的很不好聽,他自己辭官,還能保住晚節,可裴相不愿意,非要跟皇上斗這口氣,鬧到最后什么都得不到。
裴芳心里不甘心,就去找了皇上。
在回椒房殿的半路上攔住了他。
“表哥,我求求你放了我爹爹。”
“他沒有害皇嗣,都是皇后污蔑的。”
慕容御看著梨花帶雨的女人,眉頭擰起,“皇后為什么污蔑他?”
“那當然是因為皇后記恨爹爹監國的時候,將云家的皇商撤了。”裴芳憤憤不平道。
“換皇商的事,是皇后默許的。”
裴芳的美眸怔住,“怎么可能?”
“云家若不退讓,柳家不可能上位。”
“你什么都不懂,就回芳華殿好好養你的花,當你的貴妃,其他的事別管。”
他神色冷冽,眼神里沒有一絲溫度。
從前他還有耐心跟她解釋,也不會讓她跪這么久,可現在裴芳真的切身體會到了,他從心底里厭惡了自己。
“表哥……你既然不打算放了我爹爹,又為什么要恢復我貴妃之位。”
慕容御瞥了眼一旁的冷焰,“到現在你都想不明白,那就不要再問這種愚蠢的問題。”
裴芳的臉色變得漲紅,目光似有若無看了眼冷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