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玄隔空一吸，隨口將這顆漆黑丹丸吞下。
略一煉化，他立刻感受到源源不斷的感悟洶涌而來。
不過，這都是虛龍法的感悟。
并非他自創(chuàng)的虛龍三相法的感悟。
只能觸類旁通，不能拿來就用。
但他并不擔(dān)心。
因為他自信，虛龍三相法定在虛龍法之上。
“主人，有東西靠近了。”二鼎忽然道。
楚玄笑笑，“是他們來了。”
“金屬毀滅者，亦或者凈土靈。”
眨眼之間，一支勁旅便出現(xiàn)了星空之中。
映入眼簾的，是一千頭金屬鯨魚。
每一頭鯨魚的體型都進(jìn)一步提升，足有上萬米。
一千頭金屬鯨魚分散排開，完全將楚玄所在的這顆星球遮蔽。
數(shù)以億計的金屬游隼更是織成了一張密不透風(fēng)的大網(wǎng)。
看這樣子，別說楚玄了，只怕就連一只蒼蠅也別想飛出去。
楚玄面色如常，背負(fù)雙手，隨意道，“可看得出凈土靈的半分模樣？”
二鼎長嘆一聲，“未有。”
“它們確實已被完全污染?！?/p>
“不再是當(dāng)初的凈土靈了?！?/p>
楚玄大手一抓，三朵火焰掠出。
所過之處，金屬游隼頃刻間煉為液滴，金屬鯨魚也難逃火網(wǎng)，煉為稍大一些的液滴。
一千頭金屬鯨魚，數(shù)以億計的金屬游隼，竟不是一合之?dāng)场?/p>
這倒也不怪它們。
上次楚玄自靈能界離開時，遠(yuǎn)沒有如今的實力。
它們戰(zhàn)略誤判，實乃正常。
楚玄用靈力包裹住了一頭金屬鯨魚，扔在地上。
二鼎自他體內(nèi)飛出，圍繞著金屬鯨魚飛了幾圈。
然而不論他如何呼喚，如何施展，金屬鯨魚依舊不斷掙扎，不斷吼叫。
全然沒有半點智慧可言。
良久，二鼎嘆息道，“主人，我已用遍了手段，它卻還是認(rèn)不得我?！?/p>
楚玄頷首，“那就是沒有恢復(fù)之法。”
“沒有。”二鼎更是嘆息。
楚玄隨手一握，火焰掠出，將這最后一頭金屬鯨魚也煉作深淵鐵液體。
他隨意道，“走吧，去它們的源頭。”
“此界事務(wù)，該了結(jié)了?！?/p>
……
凈土邊緣。
放眼望去，只有一片荒蕪。
就連星球也不存在。
楚玄懸浮于此，目光所及，唯有虛假的星空。
飛行至此，他已有感覺。
若繼續(xù)往前，則會原路返回。
他還有一種奇異之感，不論從哪個方向一直朝外飛行，終究會回到這里。
凈土，就是一個循環(huán)的小世界。
“出來吧，別藏著了。”
楚玄掃視周圍，平靜開口。
下一刻。
虛假星空仿佛水幕一樣泛起漣漪。
數(shù)息之內(nèi)，星空之中再無星光，只有無數(shù)顆冰冷的金屬星球。
它們密密麻麻。
仿佛大無邊際的蟲卵。
仿佛是察覺到了生人的靠近，距離楚玄最近的那些金屬星球不斷震顫。
眨眼間就化作一頭金屬鯨魚，釋放出遮天蔽日的金屬游隼。
緊接著是第二顆星球、第三顆星球、第四顆星球……
不到百息的功夫，視線所及，所有金屬星球全部活化。
楚玄笑了。
數(shù)量確實很多。
但有什么用呢？
不過是多添些深淵鐵髓，讓他能煉制更多道寶罷了。
不見他有什么動作，三色火焰便繚繞于身側(cè)。
他緩緩朝前方飛去。
無數(shù)金屬毀滅者猶如蟲群蜂擁而來。
然而卻像是飛蛾撲火一樣，沖進(jìn)火焰之中頃刻間便化作液體。
楚玄一路通行無阻。
金屬毀滅者則越來越少。
及至最后，徹底消失。
而楚玄也停了下來。
在他的正前方，是一顆并未發(fā)生任何變化的金屬星球。
它的色澤卻并非完全的漆黑。
而是呈現(xiàn)漆黑與銀白拉鋸之態(tài)勢。
一黑一白，猶如雙生陰陽魚一般。
楚玄不由得眉毛一挑。
莫非凈土靈還未被完全污染？
二鼎也驚喜道，“主人，還有機(jī)會！”
楚玄大手一握，火焰化作鋒利的剃刀，極其精準(zhǔn)的將黑白分割開來。
那漆黑的部分，卻無法瞬間煉化。
他思索數(shù)息，編織火網(wǎng)將其禁錮。
乾坤袋裝不了這東西。
但無論凈土還是虛淵，都大有空間，如今既然沒有辦法毀滅，那就找個地方完全囚禁起來。
做完這些，他才看向那部分銀白。
后者不斷蠕動著，仿佛只剩下了本能。
他伸手觸碰。
龐大的訊息立刻涌來。
二鼎當(dāng)即變大，護(hù)在周圍。
許久之后，楚玄才回過神來。
果然如他所料，虛龍身上的穢部污染就是凈土污染的源頭。
虛龍與凈土靈誤打誤撞一次交手，使得穢部污染傳播到了凈土靈身上。
凈土靈剛開始還能解決，但污染在凈土各地出現(xiàn)，它不得不連續(xù)現(xiàn)身。
解決各地污染的同時，身上的污染卻加劇了。
直至如今。
它已經(jīng)失去了所有智慧。
一開始驅(qū)逐威脅、守護(hù)凈土的使命也遭到了扭曲。
變成了毀滅所有強(qiáng)大生靈。
這僅剩的一部分銀白本源，也只是為了保留訊息。
這時，二鼎忽然道，“主人，這最后的一道本源，算是凈土靈留給您的饋贈?！?/p>
“您麾下蠱蟲若與其結(jié)合，說不定能煥發(fā)新生?！?/p>
楚玄若有所思，“凈土靈，本就是蠱蟲？”
“正是。”二鼎恭敬點頭。
楚玄手掌一翻，當(dāng)即將晨曦喚了出來。
晨曦歪著小腦袋，滿是費解。
不過，當(dāng)她目光掠過凈土靈本源，立刻便移不開視線。
仿佛發(fā)現(xiàn)了什么珍饈美食。
“歸你了。”楚玄點頭。
雖然很饞，但直到聽到主人首肯，她才飛了出去。
前肢撥弄，口器蠕動，她一小口一小口吃掉了這些凈土靈本源。
不一會兒的功夫，她便吐絲結(jié)繭，陷入沉睡。
“接下來，能吸收多少本源，便看她的造化吧?！倍Ω锌?。
楚玄微微頷首。
這也只能算是無心插柳而已。
他正欲開口。
忽見金花亂墜、龍鳳呈祥、麒麟獻(xiàn)魚、玄武嘯天等諸多異象紛紛出現(xiàn)。
緊接著，忽又有鋪天蓋地的金光洶涌而來。
這實質(zhì)般的金光，將凈土映照得宛如人間仙境！
楚玄腦后，八層功德金輪自行顯現(xiàn)，層層疊疊的金輪飛快旋轉(zhuǎn)。
自從擁有了功德金輪之后，這還是他頭次見得，金輪旋轉(zhuǎn)如此之快。
他緊握雙手，露出驚喜之色，“九層金輪，終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