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梓桐今年也七十來歲了，和王老年紀也差不多。
不過在林塵眼里，王老那是慈眉善目，反觀這成梓桐……
嗯，就不人身攻擊了。
反正林塵是沒什么好印象，相由心生嘛。
不過自己馬上就要拿人家的獎了，伸手不打笑臉人，林塵還是決定客氣點。
尊老愛幼嘛，傳統美德！
“成教授好。”
林塵喊王老就是王老，成梓桐和王老差不多年紀，他卻喊個成教授……
果然還是心眼有點小。
成梓桐則是皮笑肉不笑：“林塵同學，恭喜你入圍。”
旁邊許校長見兩人氣氛有點冷，忙打哈哈道：“林塵，還不趕快給成老道個歉？上次比賽的時候，你可是有些沒禮貌。”
前陣子數學挑戰賽上，林塵當面罵成梓桐是老學究的事情。
因為事關成梓桐名望，后來各路媒體都把這事情壓了下去。
但當時看直播的和在現場的人可都聽到了。
后來龍國隊獲勝，成梓桐都沒旁觀，直接提早離場，這事情大家都落在眼里，知道兩人不對付。
可畢竟人家成梓桐是德高望重的數學大佬，許校長不想林塵和他關系搞得太僵。
然而成梓桐心里似乎還有氣，直接冷笑道：“道什么歉啊，我就是一個老學究，比不過人家證明了哥德巴赫猜想。”
本來林塵看對方年紀也大，還想就真的低個頭算了。
畢竟這位雖然還是米國國籍，但終究是回來為龍國做了些事情。
面子上多少要尊重點。
可現在聽對方這么一說，他臉色也淡了，瞄了他一眼。
“一般一般，也就是個哥德巴赫猜想，我也就是沿襲了前人的智慧，再加上稍許智慧。”
見林塵謙虛了一下，成梓桐心中樂呵一聲，還以為對方在示弱。
沒想到林塵忽然話題一轉：
“說起來，論做學問，我也就剛開始，比過真正有學問的人，靠著本事買房子，一買就是幾十套，真的差遠了。”
成梓桐臉色瞬間就變了。
邊上幾個人也一臉神色駭然。
因為林塵方才的話，說的正是成梓桐在外界的一番爭議。
他回國之后，靠著自己身份，低價拿了京城幾十套房產。
這可是京城的房產啊！就算這些年房價遇冷，也不妨礙人家的房子炒得飛起，大賺特賺。
林塵現在提這個，分明就是在譏諷成梓桐。
金書記連忙打圓場：“林塵，你這是哪里聽來的道聽途說？今天成老過來，是和你談你這次入圍的事情的！”
“你之前在數學挑戰賽上說的胡話趕快收回去，好好和成老道個歉。”
對金書記，林塵還是有好感的，畢竟自己在龍科大也那么久了，看得出人家是個做實事的。
但他現在的話林塵可接受不了。
“金書記，我當時說啥了？好像也沒說錯什么啊？某些人只會說咱們這個不行，那個比不過，這個落后四十年，那個落后八十年！”
“可你別光說不練啊！咱們是落后這沒錯，可這事情誰都清楚，誰用到著你來瞎逼逼？在我看來，這種人就是老學究！真正的大師，還得是錢老這樣的！知道咱們不行，就手把手親自將我們國家的科研帶了起來！”
一頓輸出，成梓桐臉當場就黑了下來。
豈有此理！
簡直豈有此理！
哪里來的臭小子，怎么跟我說話呢啊？
最后人家什么話也沒說，直接就甩手走人。
許校長和金書記陪著笑臉勸人家都勸不動。
等人都走光了，辦公室里只剩下了王老和林塵兩個人。
王老一臉無奈：“你小子，剛才都說什么呢？”
“我有說錯嗎？王老，你和那家伙有仇吧？我剛才說的你難道不開心？”
王老這一張臉都不知道做什么表情好了。
誰讓林塵也沒說錯，龍科大和成梓桐還真有點過節。
幾年前，成梓桐公開批評龍科大，還給龍科大套了個三大罪。
第一罪是對學生不重視，院士不積極授課。
第二罪是學生論文質量不好。
第三罪是研究生工具化。
老實說，人家的確也沒說錯。
可問題是他說的這些問題，成梓桐自己也有，就拿研究生工具化來說。
那家伙自己在米國的時候就低價買了大量房子，然后出租給自己的學生。
回國后又故技重施，林塵剛才說的炒房一事就是這個。
還有第一條罪狀，他成梓桐自己對學生也能算重視？
一個拿過那么多獎的大佬，回國之后不教學生硬課，整天在扯什么數學歷史，這也叫重視？
反正林塵是覺得這里面一定不是人家嫉惡如仇，仗義執言，一定有別的什么原因！
王老被林塵說得哭笑不得，最后只好趕人。
他同時也有些擔心，今天林塵這么得罪了人家一次，這數學獎或許又要出什么岔子了。
不過王老并不知道，林塵根本就沒拿這什么所謂的成梓桐數學獎當一回事。
說穿了，這不就是一個國內的數學獎嘛，還是面向大學生的。
比你高的數學獎光龍國就有好幾個呢，你算老幾？
你以為你是誰啊？
要給我發個獎，還要我低三下四磕頭道歉？
就算放眼國外那些獎項，林塵其實也沒怎么看重。
拿個獎而已，對林塵來說最多也就是個成就罷了。
反正能拿成就的辦法多的是，還差你一個獎？
有系統說話就是這么硬氣！
……
這事情就這么過去了，沒多久，林塵拿獎的熱度也漸漸下來了。
倒不是沒人關心這事情了，而是接下來全國人民的目光都被另一件事情吸引走了。
這件事便是今年年尾舉辦的全運會。
這次全運會放在了羊城。
畢竟是國內規模最大的運動會了，無論是從商業還是宣傳需要，媒體不可能不關注。
相比之下，成梓桐數學獎就顯得有些小透明了。
也就是龍科大自己這邊還在幫林塵宣傳，畢竟也是一次關乎學校名望的榮譽。
甚至學校這邊還特意為林塵準備了一場慶功大會。
就等著林塵拿獎之后舉辦了。
可就在這時候，龍科大的領導們忽然聽到了一個風聲。
這次成梓桐數學獎，可能不會頒給林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