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這里有血跡!”
一名身著黑衣的護衛急聲道。
后方,一名人高馬大的中年人懶散上前。
其身材壯碩,宛如一只成年巨熊,哪怕站在高手如云的太子親衛中,也是鶴立雞群。
魏成天蹲下身,細致地看了眼,環視四周,似乎在思考著什么。
良久
他才淡淡開口,“派幾個人,去東西方向看看。”
“是!”
一眾親衛領命,兵分兩路,迅速散去。
魏成天毫無儀態地盤身而坐,靜靜等候。
片刻,傳音玉響起。
“大人!這邊有情況!”
魏成天掛掉傳音玉,悠哉起身。
他似乎沒什么心態查這件事,整個人的狀態十分慵懶,像是還沒睡醒。
前行百米,濃郁的血腥味鋪面而來。
映入魏成天眼簾的,是彌漫百丈的血泊,殘破的兵器和散落的尸體。
這一切無不訴說著這里曾經發生過的慘烈戰斗。
魏成天大致掃了一眼,一具一具細致地檢查。
“這具尸體食指細長,是騎射的一把好手,他頭部骨裂,為致命傷,顯然是被人從正上空一掌打死。”
“擁有如此力道,這方武技的品階和出手之人的修煉水準都不低。”
“應該是大齊秦家的大天神掌,此人應該是秦家少主秦無絕。”
說著,魏成天又看向了另一側。
眼前的這具尸體頭顱已斷,半邊身子都血肉模糊,糜爛的肉塊散落著,森森白骨上裂痕很重,死相極為凄慘。
“此人被人一劍封喉,可這劍卻奇怪得很,不屬于重劍卻又沉如巨石。”
“能有如此怪力,只能是大齊最近兇名遠播的林家少主林風了。”
眾人聞言,紛紛點頭。
他們跟隨魏成天多年,對他偵查的本事更是毋容置疑。
魏成天起身,又在現場看到了火焰燒焦的痕跡。
他將手探入一側的土地,一股刺骨的涼意從指尖傳來。
魏成天點頭,“擁有如此寒氣,必然是北域王族的張遷之。”
“看來他們到此處時,還未分散,恩?”
說著,魏成天看向了一旁的董卓炎。
沉默良久,魏成天輕嘆口氣,“把現場的痕跡處理干凈,死的人,全都埋了。”
“是!”
其余親衛點頭,迅速開始干活。
魏成天活動著脖頸,吩咐接下來需要調查的方向。
片刻后,他又見到了一處戰場。
只是這一次的慘烈程度,遠不如之前。
魏成天思索著,心中了然。
緊接著,他還讓人巡查到了一處留有血跡和污穢的洞穴。
顯然,林風等人在這里休息過。
魏成天抹著未干的血跡,咧嘴笑著,“看來,我們來晚了一步。”
他望著身后的眾人,朗聲道,“繼續在這一片搜尋,找到使團蹤跡后,先行報告,切勿打草驚蛇!”
“是!”
眾人領命,紛紛散去。
……
三日后,在山脈中細致搜尋的魏成天一無所獲。
林風等人仿佛人間蒸發了一般。
魏成天不禁撓頭。
從打斗痕跡來看,林風等人顯然受了不輕的傷,不可能再有余力趕路。
他們絕無可能逃出山脈!
懷著這樣的心思,他繼續吩咐手下行動搜山。
與此同時。
帝都皇宮,太子寢殿。
李長閣靜躺在搖椅中,手里把玩著一塊晶瑩剔透的玉佩。
他看似隨和愜意,卻又眉頭緊鎖。
三天了
魏成天已經去搜尋林風等人三天了。
連林風等人的影子都沒見到!
這讓他的心中升起了一絲不安。
片刻
一道身影走入寢殿,單膝跪地行禮。
“太子殿下,魏統領來消息,說…還未尋得使團蹤跡,他正在帶人搜山。”
“廢物!”
李長閣憤怒地將玉佩摔在地上,玉佩應聲而碎。
他氣得唇角抽搐,胸口不斷起伏。
“這么多人,連一點線索都找不到,要你們何用!”
親衛跪在地上,身體微微顫抖。
他知道,他們的這位太子殿下脾氣古怪,喜怒無常。
有時談笑間便能賜死重臣,伏尸千百。
現在發怒,哪怕隔著數丈,他也能感受到那躁動的兇戾之息!
親衛頷首,急忙說道:“太子息怒,魏統領已經加派人手,一定能找到林風他們的下落。”
“呵呵呵……”
李長閣冷冷嗔笑,眸光如劍,“最好如此,否則你們就自己提頭來見吧。”
就在另一名親衛匆匆進來。
他察覺到現場的氣氛,身體不自覺地緊繃。
李長閣拂袖一揮,扶著眉心。
“說”
“稟,太子殿下,帝都守軍來報,北域使團…到了。”
話音剛落,李長閣瞬間從搖椅上坐起。
他臉上帶著詫異,驚愕,還有一絲隱隱的陰戾!
“他們現在在哪?”
“帝都城門外。”
幾乎是話音剛落,另一名親衛迅速出聲打斷,“這不可能!”
他看了眼李長閣,又繼續找補,“魏統領在山脈出口布置了眼線,他們絕不可能繞過,悄無聲息地來到帝都!”
“前線來報,絕無虛假。”
另一人冷聲道。
李長閣低著頭,突然大笑起來。
他笑得癲狂,根本停不下來,直到最后,連眼淚都流了下來,看上去格外驚悚!
“看來,我們這群好朋友有些本事。”
說著,他活動著雙臂,朗聲道,“走,隨我接客!”
話音剛落,兩名親衛起身,陸續跟在其后。
……
帝都城外。
林風和張遷之在城門前靜等。
張遷之看著林風,有些猶豫,“不是,你真的要我去……做那種事?”
林風挑眉,笑容漸開,臉上的表情意味深長。
“放心殿下,我會保你周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