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內(nèi)。
白澤的話音落下,伏羲有一些愣然——
自家宮主的心太軟了?
這……
合理嗎?
雖然貧道讀的書少,但是你白澤可不要騙我啊!
看到伏羲發(fā)愣的表情。
心有靈犀的白澤,就知道伏羲在想一些什么了。
于是,
白澤開口解釋為伏羲解釋自已的看法:
“道兄心中疑慮,且聽貧道解答。”
“宮主心軟人善這一點,并非貧道空口白說的。”
聞言。
伏羲目光看向白澤。
開口請教道:
“愿聞其詳。”
組織了一下自已的語言。
白澤的臉色嚴(yán)肅。
開口道:
“女仙之首-西王母道友,活著的價值確實是比死去的女仙之首,要大得多了。”
“仙庭解散之后,若是西王母道友在合適的契機(jī),拜入金烏宮,在宮主座下聽令,會給宮主帶來一份正統(tǒng)名聲,洪荒無數(shù)眾生定然更對宮主敬佩有加。”
“然而——”
“除卻女仙之首-西王母道友以外,其余的仙庭眾仙呢?”
“他們活著的話,可就沒有那么大的價值了。”
聽到白澤說到這里。
伏羲認(rèn)可的點了點頭,同時也已經(jīng)明了白澤的想法了。
只不過,
他并未打斷白澤的話語,而是讓他繼續(xù)說下去。
白澤也沒有話說一半。
直接吐露出自已內(nèi)心之中的想法:
“仙庭解散,那仙庭殘余眾仙,若是打定主意,一定要躲過宮主接納他們的這一段歲月,還是很有可能的。”
“畢竟巫族不擅長推演找人。”
“等到時機(jī)成熟——”
“這些仙庭殘余眾仙,躲災(zāi)避難,前來金烏宮投效的話,且不說金烏宮不缺那一點兒戰(zhàn)力。”
“單單是這些仙眾身上的龐大業(yè)力,處理起來,就會很麻煩了。”
“貧道以為,收留他們的好處,遠(yuǎn)不如需要付出的代價多。”
“而宮主卻還是愿意給予了這些人,說到底,宮主還是心軟、心善啊!”
說到這里。
白澤停頓了下來。
目光帶著意味深長的色彩,望向了伏羲:
“道兄——”
“你我決心追隨宮主,欲助力宮主成就大業(yè),那就不能夠只是按照宮主給出來的提示,而對他的霸業(yè)進(jìn)行配合。”
“成霸業(yè)者,一昧心善仁義可不行。”
“一些宮主不便明說、出手解決的麻煩,便該由我等下屬,為其分憂。”
“道兄以為如何呢?”
聽到白澤后面的這一番話。
伏羲的臉上同樣露出老陰比……老謀深算的笑容。
好小子——
看著溫潤謙和的白澤,也是一個心黑手辣的角色啊!
不過這一次的話,伏羲很是贊同白澤心中的盤算。
無需多言。
伏羲已經(jīng)明白白澤的意思——
等到仙庭解散之后,女仙之首的西王母按照自家宮主的吩咐,將之保下來。
乃至是與西王母有關(guān)聯(lián)的,原本的西昆侖一系的所有仙庭殘余眾仙,都可以保下來。
但是除此之外的其余仙庭余孽——
都得死!
他們身上帶著的業(yè)力太過龐大了。
讓這些仙庭余孽帶著業(yè)力躲一段時間之后,再加入如今形勢一片大好的金烏宮內(nèi)獲得庇護(hù)?
不行。
沒有特殊的身份,也沒有特殊的關(guān)系。
帶著那么龐大的業(yè)力來金烏宮,讓他們這些金烏宮眾仙,為他們分?jǐn)倶I(yè)力?
一句話——
他們憑什么啊!
建設(shè)金烏宮的時候,沒見他們出工出力。
而如今,
金烏宮已經(jīng)算是紅紅火火的,基本盤已經(jīng)穩(wěn)定下來之后,他們屁顛兒屁顛兒的帶著滔天業(yè)力來坐享其成?
沒有這個道理!
自家宮主人帥心善,不好直接趕盡殺絕,所以給了他們一個機(jī)會。
但是伏羲跟白澤,
乃至是金烏宮眾仙,卻不是宮主那樣的大善人啊!
“這樣一來——”
伏羲喝了一口茶。
雙眼一瞇:
“只怕是宮主那里不好交代啊!”
聞言一笑。
白澤的神色十分淡定:
“不會的。”
“畢竟宮主有言在先——”
“福澤深厚之輩,能夠躲得過這一段歲月的災(zāi)劫,才能夠拜入金烏宮。”
“以道兄你我的能為,他們躲得過,還是躲不過,還不都在你我的一念之間?”
停頓了一下。
白澤語氣莫名的開口道:
“事實上——”
“貧道剛才也一瞬間在想,宮主這一番話,是不是特意說給道兄你聽到的,若真是如此……”
啪——
黑子重重落在棋盤上。
伏羲一臉笑瞇瞇的開口道:
“該道友落子了。”
“宮主是心善的仁義之君。”
“所以道友——”
“不利于團(tuán)結(jié)的話,不要說。”
抬起手給了自已一個不輕不重的巴掌。
白澤笑著道:
“道兄說的是。”
“來來來——”
“下棋,下棋!”
殿中。
討論的聲音戛然而止,剩下的,就只有棋盤落子的聲音,以及彌漫開來的先天易數(shù)大道真意、異象道花了。
……
眾星之主與兩位太陰星主。
真可謂是——
天地交感。
陰陽相合。
日月盈盈。
后世有詩贊曰:
粉汗?jié)窳_衫,為雨為云底事忙?兩只腳兒肩上閣,難當(dāng)。
顰蹙春山入醉鄉(xiāng)。
忒殺太癲狂,口口聲聲叫我郎。舌送丁香嬌欲滴,初嘗甘露,非蜜非糖滋味長。
……
這一眨眼的時間——
便是兩個多元會的歲月過去了。
金烏宮。
扶光的行宮,扶桑庭院內(nèi)——
黑發(fā)披散在身后,穿著化作一件樸素道袍的鴻蒙日月星辰袍,扶光坐在仙桌旁邊,提筆創(chuàng)作著記錄著一本特殊的作品。
其名為——
《歲月史書》。
上面記載著的,便是這一量劫紀(jì)元內(nèi),自從扶光自已出世以來,洪荒寰宇之中發(fā)生的許多事情。
而在他身旁。
盡管依舊美麗尊貴、高雅清冷,但氣質(zhì)已經(jīng)與往昔完全不同的羲和、常曦兩姐妹也在這里。
羲和撫琴奏樂。
常曦手持先天寶劍起舞。
與埋頭寫作的扶光,構(gòu)成一副夫妻和睦,歲月靜好的美好景象。
不多時。
羲和一曲奏罷,常曦的劍舞,也是落了下來。
收了琴與劍。
兩姐妹一左一右,坐到了扶光的身旁。
即便已經(jīng)為扶光的妻子,常曦性格依舊是老樣子,并未有任何的改變。
羲和倒是變得更加的溫柔了。
看著正在書寫的自已夫君。
美眸之中滿滿愛意的羲和抬手為扶光研墨。
輕聲問道:
“十二祖巫歸來之后,沉寂了兩個多元會的時間。”
“如今——”
“只怕是已經(jīng)傷勢盡數(shù)恢復(fù),養(yǎng)精蓄銳結(jié)束。”
“再過不久,恐怕會殺上星空來了。”
聞言。
扶光手上的動作微微停頓。
笑了笑:
“讓他們來!”
“再不來——”
“為夫都要忍不住,親自去一趟不周山了。”
扶光這一番話,
令羲和有一些側(cè)目,
但同時也有一些擔(dān)憂:
“夫君心中,可是有了對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