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喜歡，還是想要征服？
又或者是想將云姝時時刻刻的留在身邊？
但是江柔可以肯定一點的是，哪怕皇帝有這樣的想法，但是云姝沒有，在云姝的心里，早就沒有什么兒女情長了，現在的她，只想報復，也只能報復！
至于所謂的兒女情長，她不知道云姝以后會不會有，但是現在，江柔可以肯定的是，云姝不會有，也不能有。
而且那個有的人，也絕對不會是眼前的皇帝。
因為帝王家的男人，都是沒有感情的。
都是可以為了利益將女人毫不猶豫的犧牲的，哪怕是自己心愛的女子。
云姝她，經歷了太多，顯然……
她不能再受到傷害了。
昔日她的那些傷害那些痛苦，直到現在都沒有平復。
哪怕云姝和自己說的不多，但是江柔還是能夠感覺到云姝的痛苦和折磨。
多少個午夜夢回，她雖然沒有經歷過這些，但是她卻能夠替云姝感覺到這種痛苦的程度。
她……
不能再經歷這些了！
“想問什么就直問吧，愛妃跟在朕的身邊侍候朕多年，一些話，朕不會怪罪你的。”
顧及是感覺到了江柔的多次欲言又止，一直沉默著沒有說話的夜凌，忽然開了口。
甚至，這一路走來，哪怕夜凌的身體早已經被傾盆大雨的雨水所打濕。
渾身都是冰涼涼的，但是他覺得此刻更涼的不是自己的身體，而是自己的心，想起云姝對自己說的那些話，想起云姝對自己的冷漠態度和抗拒。
生平第一次，讓夜凌感覺到了，自己身為皇帝，這個世上的主宰者，萬千少女想要討好的對象。
這些年，根本就不需要他主動去討好任何一個女人，甚至他什么都不用做，那些女人早因為他的身份與長相，紛紛爭先恐后的朝著他撲上來了。
可是云姝——
云姝她就是一個很普通的女人，在任何人的眼中，哪怕包括在他自己的眼中。
即便情人眼里出西施，但是夜凌也知道，云姝是一個無論長相還是出身，都是極其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女人不是嗎？
他身為皇帝，九五之尊，這些年都是各色各樣，貌美傾城又家世顯赫的女人來討他的歡心，他若是心情高興了，就和她們說幾句話，心情不高興了，甚至都完全不需要搭理她們的不是嗎？
可是換成了云姝……
當那個人換成了云姝之后，夜凌忽然發現，自己是真的被眼前的這個十分普通的女人給折磨的沒有脾氣。
因為他從云姝的眼中完全看不到他對自己，有半點的愛慕之情。
云姝壓根就不喜歡自己，她和后宮中的那些女人，對自己流露出來的滿眼狂熱，顯然是不同的！
“皇上，其實臣妾只是好奇，若是皇上不想說，或者不想臣妾問，臣妾可以不問的。”
聽到她這么說，夜凌搖了搖頭：“無妨，你問吧。朕也很想知道，你想問的是什么。”
因為這段時間，別說旁人了，就連他自己，顯然都不知道他自己想要干什么了。
看著皇帝這仿佛被抽干了靈魂的樣子，說實話，江柔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皇帝，一時間……
她的心中也說不清是何滋味，不知道是該為云姝感到高興，還是該為她感到難過。
“皇上，您對云姝，真的動情了嗎？”
一句話，讓夜凌猛地抬頭，看著面前的江柔。
黝黑的眸子，就這么直勾勾的落在江柔的身上，就這么盯著她，不知道看了多久，這一刻，就連夜凌臉上的神色，在這一刻都變得有些隱晦的可怕。
他就這么盯著面前的女人，也不知道盯著她看了多久。
久到——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
江柔自己的心里顯然都沒譜，甚至有些懷揣不安。
意識到自己說了話，她剛要跪下道歉認錯。
誰知道，夜凌卻在這個時候，直勾勾的盯著她，開了口：“愛妃，朕也不知道。”
方才云姝也這樣問他了，他情緒激動，甚至不平靜，還沖著云姝發了好大的脾氣。
但是發過這個脾氣之后，夜凌就后悔了，因為發完脾氣后的他，正常情況下，肯定不會再在那里逗留，而是直接轉身就離開。
但是私心里，夜凌固然憤怒，卻完全是不想走的，但是事情演變到了當時的那種情況和地步，夜凌知道，自己必須得走不是嗎？
要是不走，那么他這一國皇帝的威嚴和面子，到時候又往哪放呢？
所以他就走了。
可是……
走了之后，他就后悔了，其實他是想讓云姝叫住自己，攔住自己的。
其實他是不想走的，可是他是皇帝，他要維護自己皇帝的面子。
夜凌想，那個時候，他多么希望，多么希望云姝能夠意識到自己的錯誤，能夠跪在他面前懺悔。
至少，她不能仗著自己喜歡他，就這么目無尊上，目無王法，完全不將他這個一國皇帝的身份放在眼里不是嗎？
或許是在云姝的那里已經發過火了，甚至夜凌也是后悔發火的。
在聽到江柔這么問自己的時候，夜凌是出奇的平靜，甚至一點的怒容和怒意都沒有。
甚至開始有些后悔的反思自己起來，若是方才，云姝在問他這些的時候，他在云姝的面前，好好回答她就好了，或許他們之間，也不會鬧的僵持到這種地步。
再者說了，云姝的性格，不是一直都是這樣嗎？
天不怕地不怕的，甚至死都不帶怕的。
她要是真的懼怕自己怎么樣，早在最開始的時候就不會惹他生氣了。
可能是為了彌補，也可能是真的后悔了。
后悔今夜和云姝鬧的不歡而散，明明兩個人的感情在今夜可以升溫的。
夜凌自認，下著這么大的雨，他一國皇帝為云姝犧牲到這種程度，別說換作任何一個女人了，即便換作一塊石頭，也該被捂熱了吧？
夜凌沉默了一會兒，最終選擇搖了搖頭：“朕不知道。朕也不知道對云姝到底是一種什么樣的情感和心情。”
“朕只知道，朕想讓她光明正大的陪在自己的身邊，陪著朕，朕想保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