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陽目光收回,點頭進入店里。
未落座,他將一個瓶子放到桌上。
“這是我昨日答應(yīng)你的藥,一顆能維持一個小時。”
封臺一愣,下一秒快步來到桌前,抓起瓶子。
一顆渾圓似龍眼大小的紅褐色藥丸落入手中。
他湊近聞了聞,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飄入鼻腔。
然而,這股血腥味不僅沒有令他感到一絲不適,身體反而傳遞出一股微弱的熱意。
“你這藥是哪里來的?有多少,我都要了。”
感知到自身身體變化的封臺無比激動,他五年前退出土夫子行列,根源就在于身上長年累月遭受陰氣侵蝕,體內(nèi)陰毒漸生,折磨得他死去活來。
最后不得不從地下轉(zhuǎn)到地上。
但陰毒仍舊持續(xù)折磨著他,令他痛不欲生。
“藥自然是我煉的,至于數(shù)量,一千一顆,你要多少有多少。”
陳陽煉制這一批紅藥的成本價才區(qū)區(qū)三千,得丹三十幾枚,近乎十倍的利潤。
而且他相信通過封臺的手,紅藥的功效會逐漸在土夫子這個圈子流轉(zhuǎn)開來,到那時便是源源不斷的收益。
“一千一顆!?”
封臺臉色忽變。
這個價格貴嗎?
貴,畢竟一顆紅藥也只能夠維持一小時,就他自己而言,每天便需要二十四顆,也就是一天兩萬二。
這還不是一次性的支出,只要他還活著就需終身服用。
可這紅藥卻能夠讓他重新?lián)碛姓H说纳睿w會過那種被陰毒折磨的痛,他無論如何都不想再次品嘗。
“小兄弟,這價格能不能再商量商量。”
“價格就這么多。”陳陽斜了他一眼,淡淡道:“另外,陰水我只要一斤,折價三十顆紅藥。”
封臺瞬間面露苦澀,他這些年雖說頗有些資產(chǎn),卻也撐不起每日服用這紅藥的耗費。
忽然他想到陳陽方才所說,腦海中瞬間一個念頭閃過。
“小兄弟,您方才說這紅藥要多少有多少?”
“嗯。”
陳陽已經(jīng)猜到封臺心里的打算,嘴角不禁微微上揚。
聞言,封臺心中大定,點頭保證道:“好,三天,三天后小兄弟來店里取陰水。”
“嗯。”陳陽轉(zhuǎn)身欲走,忽然想到什么,從懷中取出一枚玉佩:“老板可曾見過這種類似的玉佩?”
封臺近前打量一番,凝眉思索片刻后搖頭道:“未曾見過。”
“若是見著了或有相關(guān)線索,告訴我,我給你一百顆紅藥。”
一百顆,便是十萬塊錢。
這筆錢封臺并不放在心上,他更關(guān)心的是留住陳陽這條長線。
“行,沒問題。”
敲定陰水事宜。
陳陽離開舊貨市場,在附近商場買了些禮物回到杏林堂。
他將禮物給到林小雅,哄得對方歡喜不已。
之后的時間,陳陽坐在醫(yī)館內(nèi)翻閱林韻收藏的醫(yī)書,有病人登門則是告知對方林韻出門了。
先前的遭遇讓他不再輕易出手。
本以為白天會這般打發(fā)過去,不曾想中午剛過,曾秋霜拎著一提禮盒來到杏林堂。
“唐神醫(yī)。”
“曾小姐,有事?”
看清來人,陳陽愣了一下,隨即回神回應(yīng)。
“沒,我是特意來感謝您的。”
說話間,曾秋霜進入醫(yī)館來到陳陽跟前,將手里拎著的禮盒放到桌上:“這是我讓人從晉城送來的土特產(chǎn),希望您能喜歡。”
“曾小姐不必如此,我治病,你付錢,你我兩清。”
“唐神醫(yī)說的是,但這是我作為個人的感謝,難道唐神醫(yī)忍心拒絕病人的感激之情嘛。”
曾秋霜的這句話帶著一絲絲俏皮,與她臉上的清冷產(chǎn)生巨大的反差感。
“那我便卻之不恭了。”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陳陽也不好拒絕,點頭收下,本想繼續(xù)看書,但曾秋霜坐在一旁注視著他,令他幾次三番無法靜下心來。
啪!
陳陽放下書,抬頭迎上曾秋霜目光,直言道:“曾小姐有什么話不妨直說。”
“唐神醫(yī),你會報復(fù)何家人嗎?”
嗯?
陳陽一愣,瞇眼盯著曾秋霜,沉默數(shù)秒后移開目光,神態(tài)淡然道:“曾小姐何故問起這個?”
“我?guī)湍憬逃?xùn)何家人,你欠我一個人情,怎么樣?”
曾秋霜注意到陳陽眼神中閃過的狐疑,淺淺一笑,細聲解釋起來。
“我家地產(chǎn)方面的產(chǎn)業(yè)基本由我負責(zé),我們晉城商會在寧城也有業(yè)務(wù),只要我打聲招呼,綠野地產(chǎn)不超過半年就會破產(chǎn)清算。”
“不怎么樣。”
陳陽一口回絕,對于何家他心中早有打算。
“唐神醫(yī),何家沒你想象的那么簡單,如果不能將其一擊斃命,后續(xù)會有源源不斷的麻煩。”
“如果唐神醫(yī)是擔(dān)心我會以這份人情提過分要求,您大可放心,絕對不會讓你為難。”
“另外,我聽人說您的身份有些問題,我可以讓人給您辦一份國外身份和護照,保證真實有效。”
不得不說,曾秋霜最后一個條件打動了陳陽。
他現(xiàn)在最迫切的便是弄一個有效身份,這事找汪斌或許也能搞定,但陳陽并不想任何事情都依靠對方。
“行,何家交給你們,剛才你說的身份證大概多久能弄好。”
“一周,到時候我會給您安排一個歸國華僑的身份,您覺得怎樣?”
“可以。”
達成目的的曾秋霜清冷的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容。
眼前這個男人看著年輕,但醫(yī)術(shù)不凡,交好對方對曾家而言是多了一層保障。
這時,曾秋霜似乎想起什么,望向陳陽道:“唐神醫(yī),您知道對我下祝由術(shù)的那人說我是玄女轉(zhuǎn)世,是什么意思嗎?”
“不知。”陳陽多少能猜到對方心里的忐忑,停頓數(shù)秒后補充道:“曾小姐完全沒必要將此事放心上,這不過是一種話術(shù),我們生在紅旗下,長在春風(fēng)里,要相信黨,相信科學(xué)。”
“噢!”
曾秋霜覺得陳陽沒有說實話。
祝由術(shù)這種東西都出現(xiàn)了,又如何用科學(xué)來解釋。
她也沒再追問,打算等病好了之后親自調(diào)查此事。
“曾小姐若是無事,能否讓我安靜看會書。”
曾秋霜嘴一癟,暗道陳陽不解風(fēng)情,自己這么一個大美人坐在他身邊,對方心思竟然只有書。
她嘴上卻是另外一番說辭:“唐神醫(yī)您忙,這是我的聯(lián)系方式,有事您可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