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得酒店。
王振華在房間里來回跺著步子：“怎么回事？兩個大活人還沒有回來？”
“是啊，昨天晚上只是打了個電話回來，說是有一些事情，就不回來了。”趙占良說道：“我當時考慮著兩人干柴烈火，當著咱們的面開房不好意思，可能是單獨出去開房了，只是，沒想到今天都快中午了，還沒消息……”
對于初嘗禁果的人來說，或許會膩在一起，多待一段時間也無所謂，但是，從今天早晨開始，出了一些事情，外面有些亂，王振華怎么能不著急？
“唉，不管秦工還是楊雪，誰都不能出事，否則我回去了怎么交代？”王振華臉色嚴肅：“派更多的人去尋找，不行的話，就動用……”
話還沒有說完，外面就傳來了一個興奮的聲音。
“王領導，王領導，他們回來了！”
秦川和楊雪兩人先后腳進了房間，王振華看著楊雪紅撲撲的臉蛋，很多作為長輩譴責的話就沒有說出口，這種事，怎么說呢？
這十幾年來，國門打開，國內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男女關系也是越來越開放……
“王伯伯，非常抱歉，讓您擔心了。”楊雪說道：“我們昨晚忙活了一夜，現在終于塵埃落定才回來。”
忙活了一夜？
王振華目光復雜地看向秦川，你小子體力這么好？
“如果只說幾句話的話，那輿論的發酵是需要時間的，咱們又等不及，所以昨天晚上，我就推動了一把，去找了一些人……”秦川介紹起來。
王振華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想岔了，秦工的心里裝的是國家，是海軍建設，怎么會因為男女之情耽誤了時間？而楊雪出身大院，從小受到嚴格的教育，又怎么會沒有結婚就和一個男人睡一起？
不是這兩個年輕人有問題，是自己有問題！嗯，一定要深刻地反省一下。
“王領導，王領導？”
王振華從復雜的思緒中回過味來，看向眾人：“咳咳，那個，剛剛走神了，現在，阿三已經被我們給擠走了，接下來如果我們直接上門去找的話，會不會讓人覺得有問題？”
先把阿三的名聲搞臭了，然后咱們再突然跳出來，很容易讓人懷疑是咱們在背后做的手腳啊！
“怕什么，咱們身正不怕影子歪，咱們又沒有欠老毛子的錢！當年咱們勒緊褲腰帶，把老毛子的錢徹底還清，誰敢在背后說咱們？”
建國之后的一段時間里，中國和老毛子的關系是不錯的，第一個五年計劃，全靠老毛子的支援，才從農業國變成了工業國。
但是，這些并不是免費的，還有接下來的遠東戰爭，有旅順口大批的設備等等，到六十年代雙方關系破裂的時候，老毛子算了算。
86億！
對當時的祖國來說，這絕對是一筆天文數字，老毛子也沒指望祖國能還上，只是想要用這件事讓祖國低頭。
但是，他們不知道，中國人是絕對不會低頭的！咱們彎下腰，是為了干活！
要礦石，咱們給礦石，要糧食，咱們餓肚子也給送過去，要豬尾巴，那咱們就把全國的豬都割掉尾巴！
五年的時間，所有的外債全部還清！
為了還錢，有多少人倒在了工作上，有多少人奉獻和犧牲，但是，正是這種行動，讓老毛子意識到，我們是絕對不會受人擺布的，我們是獨立自主的！
此時，秦川慷慨激昂，我們身正不怕影子歪！所有人都震撼了，也忘記了阿三挨揍，就是秦川攛掇的。
“沒錯，我們身正不怕影子歪！我們這就去找老毛子！”
……
北方造船廠。
涅瓦河上吹來冷風，吹過船臺，吹過造了一半的戰艦，發出嗚嗚的聲音，仿佛是在呼喚著什么。
距離船臺一公里的地方，矗立著一座三層小樓，是造船廠的辦公樓。
門口的牌子上，北方造船廠幾個字看上去還非常新鮮，仿佛沒有經過長時間的風吹日曬一樣，畢竟，這個名字才用了四五年。
北方造船廠建立于1912年，歷史并不算悠久，內部代號被稱為第190造船廠，對外的名字是日丹諾夫造船廠，一直到了89年，才更名為北方造船廠。
雖然和那些老牌的造船廠沒法比，北方造船廠的成果卻是斐然的，它是老毛子主力水面艦艇的出生地，先后建造過58型巡洋艦，1134型大型反潛艦，1155型和956型。
等到后世，還會繼續建造大毛海軍的希望：22350型和20380型護衛艦。
而現在，正是北方造船廠最為艱難的時期。
海軍不會再投錢了，他們也還沒學會市場競爭，不會去國際市場上找訂單，于是，就只能在家里坐等天上掉餡餅了。
天上還真掉過餡餅，阿三來了，要把兩艘956型驅逐艦買走！如果真的能成功，那他們北方造船廠就有錢了！
但是，這希望還沒有升起來，又落了下去。
阿三居然不是想要真心實意地買驅逐艦，主要是來挖坑的！尤其是等到今天，報紙上各種宣傳下來，所有人的心都涼了。
“看來，阿三是不懷好意，咱們就算是要了十億美元，他們也會用一堆盧布來買，狠狠地坑我們一把！”
“是啊，聽說今天蘇尼爾他們在回去的時候被打了，真是活該！”
聽著其他人的議論，博里索維奇站在窗戶前面，看著遠處船臺上的兩艘半成品，心情復雜。
廠子這樣下去，會垮掉嗎？
海軍肯定沒有資金來支撐這兩艘軍艦的后續建造，如果賣不出去，那這兩艘軍艦會不會最終被拆解成廢鐵？
他又想到了黑海造船廠，西方一番忽悠，把核動力航母都給拆了！
難道，這就是報應嗎？當初大家伙親手埋葬了那個強大的國家，然后反過來，自己都跟著被埋葬？
咣！
就在此時，外面的門突然被推開了。
“好消息，好消息！”
“什么消息？”
“東方人來了！他們聽說我們的船臺上有兩艘沒完工的956型驅逐艦，非常感興趣，想要買回去！”
“是嗎？快，快請他們！”博里索維奇轉過身，看著前來報信的人：“不，我們去門口迎接！對了，聯系一下格里申先生，請他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