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寧凝視著他的一舉一動,嘴唇緊緊抿起,心中滿滿的都是憤怒。
就在張池即將與她擦肩而過之際,沈清寧終于按捺不住,開口說道:“張池,見到老熟人,連個招呼都不打就走,這樣不太好吧。”
她的話音剛落,張池的腳步應聲而止。
他轉過身來,面無表情地看著沈清寧,冷冷地回應道:“季太太,好久不見?!?/p>
“季太太”這個稱呼,對于沈清寧來說,無疑是一種極具侮辱性的詞匯。
張池顯然是有意的,故意嘲諷她如今的地位完全是仰仗著季川,而非自身的能力和魅力。
然面對張池的挑釁,沈清寧并未動怒。
相反,她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回應道:“我還以為張先生出去闖蕩一番,能夠增長些見識和學問呢,沒想到非但沒有進步,反而還退步了?!?/p>
“小池哥哥,這位姐姐是誰呀?”站在張池身旁的女孩兒眨巴著大眼睛,嬌柔的聲音仿佛能掐出水來。
張池聞言,說道:“她呀,只是我以前認識的一個人而已,沒什么特別的,你不用在意她?!?/p>
他的聲音不自覺地變得溫柔起來,似乎對這個女孩兒格外寵溺。
沈清寧站在一旁,將這一切都看在眼里。
她不禁想起了張池以前在周舟身邊時的模樣,那時候的他整日都是一副不茍言笑的樣子,仿佛整個世界都與他無關。
那時候是高嶺之花,清冷而孤傲,讓人難以接近。
可如今看來,他哪里是不喜歡笑呢?分明是還沒有遇到那個能讓他心動的人罷了。
沈清寧想起,自己以前還幫過張池。
他實習的時候找工作,一直找不到,是她幫他找的人。
可如今,他卻用一句“以前認識的一個人”來輕描淡寫地概括他們之間的關系,這讓沈清寧頓覺無趣。
她原本叫住張池,也不過是想替周舟出一口氣,畢竟周舟對他可是一往情深。
張池忘恩負義,沈清寧覺得自己再和他多說一句話都是浪費口舌。
沈清寧沒有再多做停留,轉身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女孩兒抬起頭,朝著沈清寧望去。
沈清寧的耳朵上,戴著一對耳墜,那耳墜閃爍著五彩斑斕的光芒,一眼便能看出其價值不菲。
不僅如此,她身上所穿的衣服,也是今年某知名品牌的最新款式,價格幾十萬。
張池注意到木莯的眼睛,像被施了魔法一樣,緊緊地盯著沈清寧的背影,一動不動。
他不禁心生好奇,于是在木莯的眼前輕輕地晃了晃手,試圖引起她的注意,關切地問道:“木木,你在想什么呢?”
木莯像是突然從某種思緒中回過神來。
她猛地抬起頭,與張池的目光交匯,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
輕聲說道:“小池哥哥,剛才那位小姐,不會是你的前女友吧?你可要跟我說實話哦,不然,如果我發現你騙我,我就會像以前一樣,毫不猶豫地從你身邊離開?!?/p>
張池聽到木莯的話,心中猛地一緊,他急忙將木莯緊緊地擁入懷中,仿佛下一秒她就會真的從他身邊消失不見。
他的聲音略微有些顫抖,說道:“木木,我沒有騙你,我和她真的不是很熟。而且,我剛才叫她季太太,你這么聰明,應該能明白我剛才的意思吧?!?/p>
木莯的身體微微一僵,她的聲音變得有些低沉,夾雜著一絲疑惑,問道:“她結婚了?”
張池連忙點頭,肯定地回答道:“是的,她結婚好多年了,孩子現在應該都上幼兒園了?!?/p>
“小池哥哥,對不起,我冤枉你了,你原諒我好不好?”
木莯聲音更夾了,還帶著小奶音。
張池就吃她這一套。
“你吃醋說明你喜歡我,走吧,帶你去吃好吃的。”
沈清寧回包間的路上一直在想要不要把自己遇到張池的事兒告訴周舟。
依著周舟的性格,若知道張池在這里,怕是會直接拎刀殺過來。
所以最后打消了念頭。
沈清寧走回江云宴身旁,坐了下來。
江云宴敏銳的目光立刻落在了她身上,他似乎察覺到了沈清寧有些許的異樣。
江云宴壓低聲音,關切地問道:“老婆,你還好嗎?是不是又不舒服了?是不是又吐了?”他的語氣中透露出一絲擔憂。
沈清寧微微頷首,輕聲回答道:“嗯,剛才在衛生間的時候確實吐了一次。”
她的聲音有些低沉,似乎還沒有從剛才的不適中完全恢復過來。
江云宴的眉頭微微一皺,他知道沈清寧的身體一直不太好,尤其是最近,她的孕吐反應越來越嚴重了。
他伸出手,輕輕地撫摸著沈清寧的手背,安慰道:“別擔心,老婆,等會兒我們就回家,好好休息一下?!?/p>
沈清寧感激地看了江云宴一眼,繼續說道:“老公,你還記得張池嗎?”
江云宴點了點頭,回答道:“當然記得,他之前和周舟關系挺不錯的,后來攜款潛逃了,怎么突然提起他了?”
沈清寧的眼中閃過一絲憂慮:“我剛才在外面遇到他了,他看起來意氣風發的,而且美人在側??此臉幼樱趪膺@段時間應該發展得不錯?!?/p>
江云宴的臉色變得有些凝重,他沉默了片刻,然后說道:“他既然是攜款潛逃,按道理來說應該不敢回來才對。我也覺得很奇怪,他為什么還敢露面呢?難道他背后有什么大佬在撐腰嗎?”
沈清寧的心中也充滿了疑問:“是啊,我也覺得很奇怪。他這樣的人,怎么會有這么大的膽子呢?除非帝都有厲害的人物幫他把事情擺平了?!?/p>
江云宴沉思了一會兒,然后安慰沈清寧道:“老婆,別想太多了,等我們回去之后,我會讓人去調查一下他的情況,看看他到底在搞什么名堂?!?/p>
沈清寧點了點頭,心中的不安稍稍減輕了一些。
她知道江云宴一定會處理好這件事情的,她相信他的能力。
“你們小兩口在那里嘀嘀咕咕說什么呢?奶奶和你們說話呢?!苯蝗婚_口,聲音雖透著些不悅,但細聽的話里頭寵溺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