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股大力扣住傅卿如的手臂,將她整個人往后扯。
“?。。 ?/p>
傅卿如失聲尖叫,她氣呼呼的轉頭看到竟然是蔣齊鳴拉住了她。
“夠了!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嗎?還不嫌丟人嗎?!”
蔣齊鳴怒呵出聲,傅卿如被他這么吼,心里更窩火了。
“你居然敢嫌棄我?!”
她的面容猙獰起來,蔣齊鳴低喊道,“別丟人了!你要是真打了江瀛舟,不僅是你在傅家處境艱難,我和盼兒都會受你牽連的!”
傅卿如氣在頭上,蔣齊鳴卻比她清醒。
他看到傅寒川為江晚月出手,攔住傅卿如,就知道江晚月即便和傅寒川離婚了,也不是傅卿如能隨便踩踏的人。
蔣齊鳴也很清楚,傅卿如做夢都想把江晚月踩在腳底下,當一只野生動物闖入奢華的花園,花園的主人自然要把外來物種驅趕出去。
七年來,傅卿如對江晚月的能耐已經到達了極限。
可蔣齊鳴知道,傅卿如如今的舉動根本不是明智之舉,他若不能強行制止傅卿如,他也會跟著傅卿如一起,跌入深淵。
蔣齊鳴的大手扣住傅卿如的后腦勺,強迫她面朝觀眾,低下腦袋。
“我代卿如向各位道歉,卿如最近精力不濟,情緒不穩定,還請大家多多諒解!”
接著,蔣齊鳴用力掰過傅卿如的肩膀,讓傅卿如面朝著粥粥。
他扣住傅卿如的后腦,想往下壓。
傅卿如的脖頸跟裝了鋼筋似的,在抵抗他的力道。
蔣齊鳴代傅卿如道,“瀛舟,叔叔代你堂姑向你道歉?!?/p>
他陪著笑,又對江晚月說,“你也知道卿如就是這個臭脾氣,我一定會好好管教她的!”
“蔣叔叔,那盼兒……”粥粥出聲道。
蔣齊鳴就道,“盼兒當然可以和你們一起吃點心呀,她天生腸胃不好,聞不得肉味,讓她吃葷食,她會吐的。
晚月、瀛舟,我知道你們是好意,但我女兒的身體情況,做父母的才是最清楚的!”
江晚月就問道,“你說的話,算話嗎?”
“我說的話,當然算話!在大事上,卿如她都是聽我的!唉!你快給瀛舟道個歉啊!”
蔣齊鳴恨不得跳起來,把傅卿如的脊背壓彎了。
傅卿如的頭發已經被蔣齊鳴抓的凌亂,“你放開我!!”
她試圖推開蔣齊鳴扣住她后腦的手,蔣齊鳴眸色一冷,直接往傅卿如臉上扇了一耳光。
這一耳光落下去,就把傅卿如扇懵了。
站在一旁的主持人,臺下的學生家長們都嚇了一跳。
傅卿如也懵了,她抬手捂著紅腫起來的臉,不可置信的看著蔣齊鳴。
“你居然敢打我??。 ?/p>
蔣齊鳴站在傅卿如面前,他抬手往自己臉上扇去。
他往自己臉上扇了一巴掌還不夠,他左右開弓,啪啪往自己臉上扇了好幾巴掌。
“是我不好,沒能管教好卿如!都是我的錯!晚月!對不起!求你原諒我吧?。 ?/p>
蔣齊鳴這么喊著,把站在臺下的傅盼兒都嚇懵了。
她的爸爸媽媽都瘋了嗎?!
白局長催促著周圍的人,“快把傅家的那兩位都拉下去!”
他看蔣齊鳴的眼神多了幾分冰冷,他在官場浸淫多年,蔣齊鳴的小心思自然逃不過他的眼睛。
傅卿如不肯道歉,蔣齊鳴就代傅卿如道歉,他甚至在粥粥面前直接跪下來了。
幾位老師上臺,趕緊把蔣齊鳴和傅卿如拉走。
傅寒川站在臺下,他吩咐自己的助理,“把傅卿如一家,都給送出學校!”
江晚月帶著粥粥,從臺上下來,粥粥憂心忡忡的望著跟著傅卿如、蔣齊鳴離開的傅盼兒。
粥粥從褲子的口袋里,拿出一個橘子糖,她失落道,“我以為只要我拿到特等獎,傅女士就會同意盼兒吃橘子糖了。”
江晚月鼓勵著自己的女兒,“你想讓盼兒吃到橘子糖也有很多辦法的?!?/p>
粥粥揚起小腦袋,她問道,“媽咪,我可以去找他嗎?”
江晚月向她點著頭,“你們并不是仇人?!?/p>
粥粥就向傅寒川走去,她攤開手指,掌心里叢著一顆橘子糖。
她向傅寒川舉起自己的手臂。
傅寒川心頭一動,深諳的眼眸里有了波瀾,“給我的?”
粥粥道,“傅叔叔,還請你能幫忙,把這顆橘子糖給盼兒?!?/p>
傅寒川眼里的光亮瞬間黯淡了,但想到女兒愿意找他幫忙,他向粥粥點了點頭。
他拿走粥粥掌心里的橘子糖,“好,我會把這顆糖給盼兒的?!?/p>
粥粥雙手垂放在大腿兩側,她向傅寒川禮貌鞠躬,“那就拜托傅叔叔了!”
當粥粥再次看向傅寒川的時候,她的胸膛挺了起來。
這么多年來,傅寒川在她眼里,一直是高大而陌生的,他就像高聳入云的大樹,讓粥粥不敢去直視父親的容顏。
而傅寒川待她又是默然的。
在她的記憶里,她從未被傅寒川抱過。
她甚至有向江晚月求證過。
“我還是小baby的時候,爹地有抱過我嗎?”
“……有啊。”江晚月停頓的兩秒,和眼底藏不住的傷感,讓粥粥敏銳察覺到這是一個善意的謊言。
而今,當她不再是傅輕舟了,她卻有了坦然面對傅寒川,和傅寒川說話的勇氣。
粥粥毫不留戀的轉身離開,她一蹦一跳的向江晚月跑去。
江晚月看著女兒展露的笑顏,她向粥粥張開了雙手。
白局長低頭,看向自己的手機。
剛才他發去信息的人,現在回復他了。
“我想見見這個小姑娘,她很有可能就是我想找的苗子!”
白局長想到他的出現,會讓其他人誤會他與江晚月的關系,他面色凝重的嘆了一口氣,在手機上打字道:
“我會找機會,安排你們見面的?!?/p>
而坐在白局長身旁的校長,語氣冷厲的吩咐身邊的人,“把何詩妤給我叫來!”
*
粥粥脫下自己的演出服,她換了一身衣服后,從更衣室里出來。
原本坐在椅子上,等粥粥的慕雨萱從椅子上下來,“我來幫你吧?!?/p>
她們兩站在一起,收拾粥粥厚重的演出服。
“我好羨慕你??!”慕雨萱一邊幫忙理好舞獅服上的流蘇,一邊感嘆著。
“下次我帶你練舞獅呀!”粥粥聲音清甜,元氣滿滿。
慕雨萱搖著頭,“我是羨慕你,有一個這么優秀的媽咪!你媽咪美麗,大方,是數學天才,會開賽車!你爹地讓你媽咪不高興了,她就唰唰唰一下,就跟你爹地離婚了。
而我媽咪她,好沒用!”
說到這,慕雨萱眉宇間多了幾分懨色。
“雨萱,你怎么能這么說你媽咪呢?”粥粥問她。
“我媽咪就是沒用?。∥业匾x婚,她不肯。粥粥,你知道什么叫死纏爛打的下賤嗎?我媽那樣的就是!”
鄭云可站在更衣室外面,聽到兩個小女孩的交談聲,豪門圈層里的孩子自小都比較成熟,從他們記事起,他們的心智都在迅速成長。
鄭云可回過頭,就看到江晚月站在她身后。
江晚月撞見鄭云可瞳眸里盛滿了水霧,她喉嚨一哽,低低的道了聲,“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