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張口，想問江晚月，卻又覺得不合適。
他抿住了嘴唇。
江晚月神情淡漠的接過離婚協議書，轉身離開。
她回到自己的病房，就看到葉明珠和傅凌淵站在嬰兒床邊，傅凌淵抱著一個小襁褓，葉明珠在逗他懷中的嬰兒。
“我的小金孫長得真可愛，瞧他這鼻子，嘴巴，多像他爸爸呀。”
傅凌淵盯著襁褓中的孩子愛不釋手，“我終于有孫子了。”
江晚月如孤魂般走了進去，懷胎十月，心成死灰。
孩子出生，她絲毫沒有初為人母的喜悅，腹下的傷口開裂，她就像一具正不斷往外淌血的行尸走肉。
葉明珠見到她，眼里的笑容收斂，“去哪了呀？到處亂跑，歸渡都餓了！”
她又道，“老爺子已經給我們傅家的長房長孫取了名字，傅歸渡，這名字大氣，老爺子說什么，歸人南渡，此意悠悠~”
葉明珠得意的與傅凌淵對視一眼，她感嘆道，“這么大氣的名字，才配得上我們傅家的繼承人！”
“那妹妹呢？”江晚月問道，“我還生了個女兒。”
傅凌淵說，“小公主叫輕舟，輕舟這個名字，和歸渡就很配。”
江晚月喃喃，“傅輕舟，小船翻覆，我想還可以換一個名字。”
葉明珠涼薄不羈的冷笑了一聲，“你是說，我們傅家的姓氏不好嗎？我告訴你，傅家可不許生兩個孩子，能隨母姓的。”
葉明珠目光挑剔的，把江晚月全身打量了一遍。
“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貨色，要不是因為……嗤！你本來，連嫁入我們傅家的資格都沒有。”
“唉！說這些干什么！”傅凌淵在打圓場。
葉明珠注意到江晚月手里拿的一疊A4紙。
“這是什么？”
她上前，直接抽走江晚月手里的那疊紙張。
“我告訴你啊，你現在的任務就是一心一意的養育我們傅家未來的繼承人！別整天看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葉明珠見過江晚月經常在看一些，對于她而言，如同天書的文獻。
她不喜歡江晚月去鉆研這些。
葉明珠盯緊一看，紙張上“離婚協議書”幾個字，讓她瞬間沉默了。
傅凌淵看到這是一份離婚協議書，他的臉色也有了變化。
葉明珠迅速翻看手中的離婚協議書，“這東西是你從哪弄來的？誰給你的？”
江晚月站在嬰兒床邊，望著正在酣睡的女兒。
從孩子出生后，她就沒有好好看他們一眼。
從手術臺上下來的時候，她是不敢看，她怕自己只要看一眼，自己痛了十幾個小時，生下來的孩子，她就會為了這兩個孩子，生生忍下想要離婚的心思。
當她看到自己的女兒時，江晚月的視線瞬間模糊了。
“這份離婚協議，是我寫的，我要跟傅寒川離婚！”
不是“想跟傅寒川離婚”，而是“要跟傅寒川離婚”！
她的眼淚噴薄而出。
葉明珠掄起手臂，把手中的紙張摔打在江晚月臉上。
紙張如雪片般，紛紛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