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經按照吩咐去做了,柳家的人都讓他們走吧。”
王恒眉頭一松,笑了起來。
“傳令下去,柳家之人無罪釋放,太宰柳慶假傳圣旨,將其打入大牢。”
說完這道旨意,王恒的臉色漸漸陰沉下來。
“許氏罔顧君恩,謀反,軍法處置,游街示眾,帶上一百斤鐵鏈!”
“朕要讓所有人都看看,這個叛徒的母親到底是什么樣子!”
說完,王恒看向滄州方向,雙目赤紅。
“宇公子,宇公子,想不到你會有今天!”
“第二日,朕被你軟禁于西京,受盡屈辱,今日,朕便要在你娘身上討回這份顏面!”
與此同時,燕京城。
“宇公子之母,叛賊已被陛下擒住!”
隨著一張張告示貼滿大街小巷,原本就因為戰爭而繃緊神經的燕京百姓們,更是被這張告示所震撼。
然后……
在圍觀群眾的驅使下,來到燕京大道,伸著脖子向大街盡頭望去。
沒過多久。
燕京大街,寬闊的大道上,到處都是看熱鬧的人。
所有人都在討論,到底是砍了他的腦袋,還是絞死了他的腦袋。
嗖嗖嗖!
大群身穿黑色鎧甲的禁軍,正從正安門和皇宮正門飛奔而來。
街道中央,人山人海。
王恒被幾個逆賊連續打臉。
他要用這種方法來告訴大夏的人,誰惹了我,誰就是這個下場。
宇公子便是其中之一!
王恒不是林宇這個逆賊的對手,但是對付一個女人,卻是綽綽有余。
他就是要讓林宇的母親,在世人面前丟臉。
“哼,女人就是沒見過世面,多愁善感。”
“我用了點小聰明,就把他騙到了燕京。”
“早知道這樣,我就該在滄州多花點心思了”
王恒坐在馬車里,默默地想著。
而就在這個時候,兩輛馬車從燕京府的西門走了過來。
柳慶與許氏二人分乘一架。
而這個時候,許氏根本不知道燕京府中,已經有無數聞訊而來的百姓在等待。
到了城門口,柳慶的馬車忽然停下。
柳慶一臉蒼白,走下馬車。
“娘娘,我們已經到了燕京府,在入城之前,我有一件事要跟你說”
車簾掀起,許氏從馬車里走了出來。
“楚國公,你終于要告訴我真相了嗎?”
她面無表情。
柳慶聞言,凄然一笑,跪了下去。
“抱歉,娘娘,我也是被逼無奈。”
“要不是這樣……”
那樣的話,留在燕京的柳家子弟,都要死光了。”
許氏看著柳慶痛苦的跪在地上,嘆了口氣。
“不必多禮,這是我自己的選擇,與你無關。”
話音剛落,一名侍衛已經按在了腰間的佩劍上。
“奉天承運,皇上有旨,太宰柳慶,欺上瞞下,擅闖滄州,罪不可赦。”
“撤了他的官職,關進大牢!”
說完。
兩名禁軍架著柳慶的手臂,往城中走去。
剩下的人,立刻將許氏圍了起來。
“還請娘娘見諒!”
那名禁軍拱了拱手,身上掛著一根數百斤重的鎖鏈。
許氏悶哼一聲,花容失色。
但她沒有說話,只是咬了咬牙,繼續往前走。
這一幕,在他的意料之中。
一路前行,除了鐵鏈摩擦地面的聲音,便再無其他聲響。
不過許氏卻知道,現在燕京大街上,必定是人山人海,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都在盯著她的馬車。
她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高興過。
當年,他們母子被流放到滄州的時候,他們也是如此。
看向他們的眼神,充滿了鄙夷,嘲諷,厭惡。
可這一次,她卻從這些人的眼神中,感受到了恐懼和復雜。
這一刻,她為兒子的蛻變感到自豪。
如果自己的兒子,還是那個被人看不起,被人看不起的宇公子。
燕京府,絕對不會如此太平。
所以,燕京的人,并沒有像以前那樣,對著她吐口水。
因為他們很清楚,得罪了他,他的兒子和大兵就會找上門來。
他們必遭報應。
她相信,自己的兒子,在大夏是出了名的。
作為一個曾經被人看不起的母親,她由衷地感到滿足。
鐵鐐摩擦地面的聲音,兩側數十名禁軍整齊的腳步聲,同時響起。
燕京大街上,一聲接著一聲。
相比于守衛在大街上的禁軍,街道兩邊的百姓們,卻是五味雜陳。
很久以前。
他們向這位不得寵的妃子扔過爛菜葉,吐過唾沫,肆意辱罵。
因為許氏之子,也就是宇公子林宇,所以他們才會惶惶不可終日。
但就是這樣。
怕的就是林宇血一般的報復,這是何等的可怕。
所以,當許氏被鐵鏈鎖住的時候,所有人的目光都變得復雜起來。
沒有說話。
現在的宇公子林宇,已經不是當年的他,他的實力,已經不弱于大夏。
有這樣一位強勢霸道的母親在,誰敢怠慢?
而且。
他們怎么也想不明白,皇上抓宇公子的母親做什么。
堂堂一國之君,竟然做出這樣的事情來,未免也太卑鄙了一些。
而且,現在的宇公子,已經不是曾經的宇公子,而是一方諸侯,數十萬大軍的皇帝。
你綁架了她的母親,這不是自尋死路嗎?
燕京大街以北.
王恒的馬車正以極快的速度向燕京中心駛去。
聞訊而來的文武百官們,也都加入了進來。
一開始王恒還挺開心的,畢竟打不過兒子,那就拿他娘出氣。
這是一種安慰。
不過當他走出皇宮,走到燕京大街的時候,卻發現事情有些不對勁。
那些平日里見了自己如山呼海嘯一般的百姓,此刻看向自己的目光,都有些怪異。
似乎對他的行為很是不滿。
甚至,連罵宇公子母子的聲音都沒有。
無比安靜的街道,讓王恒很不自在,他的臉色也變得陰沉起來。
最后。
王恒的車駕與許氏相遇,在十丈外停下。
王恒坐在馬車里,深吸一口氣,臉上掛著殘忍的笑容。
他心中充滿了恨意。
一個女人和他的兒子,竟然讓他如此狼狽。
他堂堂夏國皇帝,怎么會淪落到這種地步?
如今,這女子的兒子,竟然想要將自己的江山給奪走。
是可忍孰不可忍!
這是不可原諒的。
王恒陰沉著臉,大喝一聲后,就從馬車中走了出來,滿臉的怒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