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程文已經確定了自己的立場和戰略。
那就是保住姜商。
明地煞這張牌用過了,那就只能請五老翁下場了。
李大白,就你了!
陸程文湊到他耳邊:
“今兒的事兒不怪我,都是那個老鼠,我本想用您的名頭震懾他一下子!您也知道,所有的五老翁里,您最拉風嘛!我真沒想到他會這樣子說。”
“我本來是好心,大家都看到了,結果這王八蛋一句頂一句,一句跟一句的,我也攔不住啊!”
“是,男人的一世英名徹底掃地了,他不僅侮辱了你,還侮辱了你的青春啊!那誰年輕時候沒干過點兒丟人的事兒,但是這種事您這把年紀了,他拿出來到處去說,這就是沒拿您當人啊……”
“還有,很多話我都沒怎么問,他自己話匣子打開了,嘰哩哇啦說個沒完。我錄音是想保存證據,過后偷偷方給您聽,讓您心里有個數,結果沒想到事情搞成了這樣……”
李大白的怒火再也壓抑不住了!
“啊——!”
他鬼叫一聲,一把推開陸程文,一腳踹翻了趙日天,給了龍傲天一個嘴巴子,直接指著鼠首:“草擬嗎的別走!老子今天跟你拼啦!”
直接爆沖出去,花袍裹著一個帥氣老頭兒,直奔庭院最中央!
鼠首大驚:“我是來找姜家的!”
“我是來找你的!”
砰——!
就一掌!
鼠首的功夫就藏不住了。
李大白暴怒狀態的一擊,鼠首絲毫不敢托大,不拿出真本事,真接不住啊!
姜商一家本來還烏云壓城城欲摧呢,姜商都做好了今天折戟沉沙的準備了。
就聽到有人嗷地一聲怒吼,唰地從自己面前沖出去了,然后就看到了李大白大戰大耗子。
嚯!
這倆人打得,那真的是精彩!
比剛剛姜波正那波還精彩!
完全是棋逢對手、將遇良才,針尖對麥芒,地痞戰流氓。
李大白一邊打一邊罵:“我草原來是你!你特么要干啥!你特么要干啥!老子年輕時候那點丟人事兒都讓你給說出去了,我特么今天不偰死你,我是你干吧楞地活祖宗!”
鼠首怒道:“此事和你們無關,我的目標是姜家!”
“姜你媽!你他媽的不學好,戴個死耗子面具在這里裝深沉,今天我不給你揍出屎來我是你親爺爺!”
“我敬你三分,別惹我發火!”
“發!你特么不發你是我提溜孫兒!”
“啊!李大白,你欺人太甚了!”
“孔二愣子,你特么有長進啊你!”
這桌終于笑了。
藥翁在笑,南極在笑,釣翁也在笑。
小麗一臉愁容:“怎么會是他?”
天武老祖冷笑:“我當年就說他心術不正,你們非得說你們個個都心術不正。這下好了,這禍害成精了。”
陸程文湊過來:“老祖,這人是誰啊?”
天武老祖看著陸程文:“你還嫌自己麻煩不夠多?知道的越多,你死的越快。回頭你岳丈非把你大卸八塊不可。”
姜商懵了。
自己剛剛……還挺……就整的……跟將軍一去不復還似得那么悲壯。
此時一看,李大白給這事兒扛下來了。
姜商又來勁了:“大白前輩,您……要不您回來休息一下,交給晚輩吧!”
李大白回頭怒指:“誰都被插手!今天是我跟他的事兒!”
姜波正震驚了:“怎么會這樣!?”
姜遠姝湊了過來:“是程文。”
“陸程文?”
“嗯,他擔心父親……的身體,所以就想辦法激化了鼠首和大白前輩的矛盾。父親……”
姜商板著臉:“懷孕了就別在外面晃悠,回去歇著吧。”
“……是。”
姜遠姝剛要走,又轉回身:“父親,遠姝不是下賤女人,我……為了吸取玄女真氣,結果把天武圣女的毒也吸到了體內。又魯莽地自己逼毒,才導致走火入魔。如果程文不這樣……我……遠姝已經死了。我們不是不知廉恥的人,我是無能為力,程文也只是不想看我中毒而亡。我……”
姜商心軟了。
看著自己的女兒淚水漣漣地說出事情經過。
他既心疼自己女兒身懷六甲,又恨這件事出得離奇又無奈。
父親對女兒的疼愛,那真的心里的小尖兒尖兒,疼得恨不得化成水兒。
往事一幕幕啊,孩子從小到大,從咿呀學語,到蹣跚學步,她第一次練劍,第一次摔倒,第一次得到小紅花,第一次吃糯米糖,第一次跟人打架,第一次闖禍,第一次……
姜商嘆口氣,眼里滿是對女兒的心疼。
我的好女兒,怎么就陰差陽錯地,便宜了陸程文這個混球!
他摸摸姜遠姝的頭:“沒事了,爸在。”
這句話一出,姜遠征、姜遠山和姜波正,一起舒了一口氣。
相互交換眼色,好了,老爺子畢竟疼閨女,這口氣算是消了。
姜商心里難過:“回去歇著,這邊沒事,有爸在,天塌不了。”
之前還好,姜商這句話一說,姜遠姝一下子就繃不住了,直接哭了起來,嗚嗚地哭,止都止不住。
“嗚嗚嗚,我對不起您,我給姜家丟人了……嗚嗚嗚……”
姜商將她摟在懷里:“傻丫頭,丟什么人了,不哭,不哭了。你都多大了,還哭,你都快當媽媽了,不是小孩子了。”
“我以為,您再也不要我了,不認我了……嗚嗚嗚……”
“呵,傻丫頭,天底下哪有不認孩子的父母?快別哭了,你現在不是自己一個人,知道嗎?這么多賓客,萬一讓人看到,笑死你了,去吧,回去歇著。”
“那陸程文……”
“哎呀知道了知道了。”
姜遠山趕緊過來:“小妹,父親這邊還有事情要處理,你這樣子幫不上忙,走吧,去后面休息一下,走走走……”
姜商看著戰場,瞇起眼睛:“大白前輩寶刀不老啊,這把年紀,身體竟然還如此靈活,難得,十分難得。”
姜遠山也點頭:“以前光是聽說五老翁實力超群,想不到竟然強悍如斯。即便如此,他們雙方都沒有亮出絕對的底牌。”
姜商笑了:“你以為他們是何等人物?他們這輩子,能亮底牌的機會都不多了。也許,很多功夫,就隨著他們的進棺材了,誰也看不到。”
爺倆一邊看,一邊聊,一邊討論。
姜商贊嘆道:“這老鼠的功夫正邪兼顧啊!怪不得敢一個人砸姜家的場子,呵,幾乎可以跟五老翁并駕齊驅的實力,果然不凡。遠征,你去把我的……遠征?老四呢?”
姜遠山回頭一看:“剛剛還在啊!”
遙遙一指:“那邊呢,在和……陸程文在一起呢。”
姜商看了一眼戰場,想必一時半會兒分不出勝負:“你在這里盯著,我去看看。”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