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官陰沉著臉,看了看暗燈,暗燈也沒辦法,能說因為錢多就不讓人下注嗎?那豈不是砸了自家的招牌?他只能無奈的一招手。
“來人,驗票。”
這個是必須要走的程序,不可能你隨手拿出一張支票就代表你有錢,空手套白狼的事情,哪個賭場沒見過?
賭場里有專門的會計人員,他們急匆匆的走過來接過支票,一個打電話給發支票的銀行,詢問支票上的編碼和人名是否正確?
另一個仔仔細細的看著支票,看看是不是造的假。
過了兩分鐘,兩個財會人員才對著暗燈點了點頭,暗燈只好把兩張支票放在了大上,他的嗓子已經完全啞了,
“買定離手。”
那個戴禮帽的男人,伸出手掏出一張支票放在了大上,他溫文爾雅地笑了笑。
“我也來湊一腳,五十萬,大。”
大寶漫不經心的翻起眼皮瞅了他一眼,這個男人不簡單,眼神里閃爍著寒光,一看就是個城府極深的人,看穿著有點兒像聶傲天一樣的老派人,不過聶傲天讓大寶收拾的再也不敢來濠江了,只能在東南亞一帶晃蕩。
財會人員驗過這張五十萬的支票,沒問題,是葡國銀行開具的旅行支票,具有一定的法律效應。
左明月剛要去開骰盅,戴禮帽的男人伸手制止了她,
“這位夫人……”
左明月一看就是懷孕了,肯定不是小姐,而是夫人了。
左明月愣了一下,抬頭看著這個人,這個男人微微一笑,雖然他戴著眼鏡,但是他的笑容很有魅力,絕大多數的女人都會醉倒在他的笑容里。
可惜,他碰到的是一位戀愛腦加一根筋的女人,在左明月的眼中,除了大寶,別的男人都是臭狗屎,根本不值得看一眼,即使是她爹活著,也不過是比臭狗屎好一點兒,就是不臭罷了。
“我想加注,可以嗎?”
左明月不知道是什么意思,轉頭去看暗燈,暗燈也愣住了,只要沒開骰盅,賭博的客人是可以要求加注的。
暗燈非常客氣地說道。
“這位先生,請問您要加多少?”
這個男人盯著左明月,拍了拍手掌,從外面走進來兩個女人,這兩個女人長得明艷動人,她們穿著旗袍,外面披著羊絨披肩,走起路來搖曳多姿,那扭動的腰臀,仿佛能喚醒男人最原始的沖動。
賭客們不由自主的都咽了口唾沫,有的還把倆腿夾緊了。
“這兩位是我的侍妾,姹紫和嫣紅,我加的注碼,就是她們,如果我贏了,這位夫人,你得跟我走,如果我輸了,她們兩個就是你們賭場的了。”
小刀氣得眼睛都紅了,他噌的一下拔出刀子,就要沖過去手刃了這個男人,大寶伸手攔住了他,懶洋洋的說道。
“我是真沒想到,這賭鬼還有色心,我夫人是無價之寶,豈是你這兩個庸脂俗粉可以相提并論的?”
男人笑得更有魅力,連大寶都忍不住心旌搖晃了一下,他一下子就明白了,這個家伙是有異能的。
“你說的沒錯,這樣的女人,當真是無價之寶,在這樣的賭廳提出這樣的賭注,確實是褻瀆了她,既然這樣,那夫人請開骰盅,我想看看到底是幾點?”
左明月雖然聽不懂他們說的鳥語,但是也能猜出幾分,小辣椒就是小辣椒,她的脾氣上來可是連天王老子都不服的。
骰盅猛地被揭開,然后扔到一邊,左明月都沒有看輸贏,過去拉著大寶就要走。
骰盅揭開的時候,這張賭臺圍著的人都屏住呼吸,看著骰盅里的骰子,三個殷紅的一點,靜靜地躺在盅里,仿佛在嘲笑這些賭徒的自不量力,
亨利.勒內猛地站了起來,大聲吼道。
“不可能,這不可能!”
他指著左明月,眼睛通紅。
“臭婊子,你敢耍老千?我殺了你。”
亨利.勒內猛地從懷里掏出一柄左輪手槍,他還未把保險打開,小刀已經縱身撲了過來,抓住他的手腕,手中的刀子在亨利.勒內的體內插進,拽出,再插,再拽……
一連捅了二十幾刀,亨利.勒內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小刀一松手,向后跳開,亨利.勒內軟軟地癱倒了,他渾身上下血流如注。
戴禮帽的男人陰沉著臉站了起來,他摘下眼鏡,露出一雙細長的眼睛,惡狠狠地盯住小刀,鼻子里哼了一下。
“你知道我養了這條狗多久了?整整七年,我才讓他成了法國賭王,你叫秦小刀是吧?你沒聽過一句話嗎?打狗也要看主人呢,在我龍四海的面前,敢殺我的狗?你活膩了嗎?”
小刀抖了抖,刀尖上的血跡,他雙眉一立,剛要說話,賀新攔住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
“龍四海?你不是東瀛人的走狗嗎?四五年,東瀛人投降,你就銷聲匿跡了,怎么?今天有膽子到我們華夏人的地方來走一圈?”
龍四海驚奇的看了賀新一眼,見他不過二十多歲,便皺了一下眉。
“你這個年輕人倒是很了不起,竟然能知道我龍四海的大名?”
賀新冷笑一聲,
“我當然了解過你的資料,當年傅老容沒有你的幫助,他怎么能在濠江站得住腳?四一年,東瀛人間接的控制了整個濠江,不就是你上躥下跳,讓傅老容得到了賭牌嗎?
時隔十幾年,你又到我們濠江來興風作浪了?”
龍四海忍不住鼓起掌來,
“厲害呀,厲害,你賀新原來不過是酒店的一個服務生,得到了那位皇室少爺的青睞,才一飛沖天,我原以為你不過是靠著溜須拍馬才上位的,現在看來倒有幾分能耐。
實話告訴你,傅老容是我的結拜大哥,他死了,我龍四海還在,我當然要為他討一個公道。”
“公道?”
賀新哈哈大笑,
“龍四海,你可笑死我了,你把自己形容成一個仗義執言的英雄,可據我所知,五個月前,東京歌舞仃的一條街上,突然出現了一個男花魁,據說長得和傅念祖一模一樣。
可惜呀,這個男花魁一夜大戰十六個東京的寡婦,第二天便吐血身亡,那個時候,你這個叔父在哪兒呢?怎么不為你那可憐的侄兒討一個公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