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陵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江鶴鳴,隨口回了一句,“也沒啥,就看看你身子骨結不結實。”
江鶴鳴頓時額頭冒出冷汗,苦笑了一聲,“師父,你想讓我干啥直說,別這么嚇唬我……”
王子陵哈哈一笑,“我是覺得吧……今天這事兒要想鬧大,恐怕……你還得犧牲一點。”
“啥意思?”江鶴鳴有點費解。
“你想啊,左叔良是什么人?橫行霸道慣了的,像今天這種帶人闖門,強行轟客的行為,那更是司空見慣。”
“這點事兒,放在左家身上,連個頭條都上不了。”
江鶴銘有點明白,“師父的意思是……要把這件事的影響做大,從根上毀了左家的名聲,成為人民公敵?”
“聰明!還得是你啊,姜果然是老的辣!”
王子陵夸贊了一聲,笑著說道,“待會兒就算我跟他打一架,事兒也鬧不了多大,畢竟……我這人,沒什么名氣,一個普普通通的小年輕而已,沒有社會影響力啊!”
旁邊的程歡聽的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
是,“普普通通”,你“普通”的都能把人嚇死!
而江鶴鳴聽到這里,終于徹底明白了,苦著臉看著王子陵,“師父,您的意思是……讓我去給左叔良打一頓??”
“沒那么夸張。”王子陵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起點小沖突,受點小委屈就行!放心,師父一定給你報仇!”
江鶴鳴還能說什么呢?
師父有需要,徒弟當然得沖鋒在前。
王子陵又沖著旁邊的程歡交代了一句,“拍視頻的事兒交給你了,一定要拍的真切,把左叔良和江鶴鳴的面包都得拍進去!”
“知道啦!”
程歡翻了個白眼。
不得不說這家伙做事正在透著股邪性。
江神醫他都敢賣!
正琢磨著呢,外邊一大堆腳步聲響了起來。
沒多久,一群人烏泱烏泱的都擠進了這個包廂。
帶頭的是個戴著墨鏡,光禿個腦袋,五大三粗的中年男子,一身肌肉倒是挺發達。
看那沒頭沒腦的樣子,就知道智商稍微有點兒對不起觀眾。
身邊的手下很懂事的搬了一張椅子,左叔良大大咧咧的坐了下來,摘下墨鏡,眼神傲慢的掃視全場。
王子陵等人被他自動的忽視掉了,最后眼神定格在楊華坤身上。
“就踏馬你叫楊華坤?”
左叔良挑著眉毛,冷笑著道,“你譜挺大呀!竟然還讓我親自來見你?”
楊華坤沉默了片刻,心里稍微糾結猶豫了一下,很快就又堅定了下來。
買定離手!
站隊伍這種事,切記朝秦暮楚,兩面三刀。
認準了一方就跟到底,沒有回旋的余地。
他相信王子陵。
這么年輕就敢惹左家,沒點依仗是不可能的。
“首先,我不認識你。”
“其次,我有貴客招待。”
“最后,今天客人離開給本店造成的損失,左先生一分都不能少給。”
楊華坤面無表情,非常硬氣。
一番話說出來,左叔良和他帶來的手下都有點震驚。
我擦!
見了鬼了!
這不就是一個楊華坤嗎?
左叔良心里有數,跟著沈云山混了多年,道上有點名堂的貨色。
跟左家這種老牌豪門相比,簡直是天差地別。
誰給他的勇氣敢在自己面前這么說話的?
制止住了立刻就想要動手的手下,左叔良瞇起了眼睛,這才慢慢的看向王子陵等人。
“所以,狗仗人勢?”
“這貨仗的就是你的勢?”
他這一趟來就是聽了趙劍的話,要收拾王子陵。
率先向著楊華坤發難,只不過是想給個下馬威。
“喲,話可不敢這么說!”
王子陵一臉的嬉皮笑臉,無奈的攤了攤手,“我就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坤哥何等人,還需要靠我?”
這回答一說,左叔良又愣住了。
怎么個情況?!
是個軟蛋?
這尼瑪……自己才剛露個面,都還沒發力呢,對方就跪下了?
雖然輕松點也是好事……
但……總覺得哪里不得勁兒啊!
然而王子陵還有后文。
他稍微頓了一下,直接伸手示意身邊的江鶴鳴,“要說仗勢,那肯定得是咱江神醫啊!”
“除了江神醫,誰還當得起咱們坤哥稱一聲‘貴客’?”
江鶴鳴老臉一黑,一臉的生無可戀。
師父,注意一下嘴臉……
旁邊正在拿手機錄著像的程歡也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這貨……怎么感覺有點狗呢……
那邊楊華坤都抽了抽嘴角。
王先生這又是玩哪出?
高人都是這么行事古怪、放蕩不羈嗎?
左叔良眨巴了兩下眼睛,瞄了一眼江鶴鳴,倒是沒有多懷疑。
畢竟聽趙劍的匯報,這個剛暴露出來的年輕人就是因為認識江鶴鳴所以才把他嚇到了。
也就是說,今天搞定了江鶴鳴,一切問題迎刃而解。
“呵,江神醫,好久不見啊!”
他不再有興趣關注王子陵,直接瞇著眼睛看向了江鶴鳴。
江鶴鳴心中暗嘆了一聲,趕緊進入自己的角色,冷著一張臉,“左家三爺這么大張旗鼓,意欲何為?我在這兒請朋友吃個飯,還要勞煩左三爺過來關心一下嗎?”
“我去尼瑪了個蛋!”
左叔良不按套路出牌,直接一句粗口爆了出來,一臉不屑的盯著江鶴鳴,順著一根手指頭極其無理的指著他。
“老子最討厭你們這種彎來繞去的貨色!”
“真踏馬把自己當盆菜了!”
“姓江的,別以為你給我爸治過兩次病,又有個什么破神醫的名頭,就真把自己當上流人了!”
“我爸和我哥慣著你,給你臉,你踏馬還真在我面前擺起譜來了?!”
左叔良早就對江鶴鳴很不滿,之前江鶴鳴受邀去左家給左老爺子治病,當時閆雨劍就沒給這個左叔良面子,惹得左叔良非常不爽,要出手教訓。
卻被左老爺子和大哥二哥狠狠教訓了一頓,并且嚴厲叮囑他今后要對江神醫客客氣氣。
左叔良偏不信這個邪,正好借著今天這事兒的機會,想新賬舊賬一起算。
江鶴鳴臉色陰沉了下來,“左老三,怪不得你父親和兩個哥哥都說你爛泥扶不上墻。”
他說著,緩緩站起身來,竟然一步一步走到了左叔良的面前。
沒辦法,那個無良師父交代了,自己必須得吃點虧。
不送過去,對方又怎么打得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