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聾老太太一大早就被催著起來了，匆匆吃過了早飯后，易中海已經在那里等著了。
他們出門的時候剛好和何雨柱碰到。
眼看著何雨柱就這么推著自行車出去，看都沒看他們一眼，易中海不忿道：“這個傻柱也真是，軋鋼廠明明順路，都不知道來問問要不要載聾老太太。”
“好了，門口那已經雇了三輪車，老太太，這件事就拜托你了。”二大媽抹著眼淚道。
如果易中海的腿腳沒有瘸，那肯定是他背著聾老太太。
現在只能是讓聾老太太坐著三輪車，二大媽還跟著扶著。
秦淮茹這會兒還在家做月子。
賈張氏正在熬米糊，看著他們這幾個人出門去的樣子，心有余悸道：“東旭，幸虧你當時沒有被抓過，以后咱們家可不能親自去鴿子市了。”
“聽說劉海中和許大茂都要被調崗降職，以后收入沒那么高了。”
“看劉胖子還怎么吃白面饅頭。”
“許大茂怎么養得起那兩個拖油瓶，真夠可以的，給別人養著孩子。”
賈東旭哼了一聲道：“我肯定不會像他們兩個那么傻，活該，我看他們以后在院子里還怎么得意了，要是傻柱也出事就好了。”
賈東旭自己現在過得不好，也見不得別人過得好，心里已經有些扭曲。
他最希望的還是能看到何雨柱過得不好。
………
聾老太太和易中海來到了廠子里的時候，廠里正在開會，辦事員就讓他們在這等著。
等楊廠長回來的時候，廣播里已經通報著對劉海中和許大茂的處置了。
“老太太，易師傅，你們怎么來了？”楊廠長推開門，進自己辦公室，拿起暖壺倒了兩杯水。
“小楊，我是想問下劉海中跟許大茂的事情。”聾老太太看到楊廠長，就急急忙忙道。
楊廠長聽到這話，臉色就不好看了。
易中海把他的神色看著在眼里，心里已經篤定劉海中和許大茂是完了。
廠里廣播都通報，還能說什么。
楊廠長開口道：“這次嚴打任務是區里抓，還是給市里下了軍令狀打報告，所有人都是一樣的辦法，尤其是劉海中和許大茂還買了這么多東西，投機倒把無可辯駁。”
“那能不能不要調離崗位，他們都為廠子里工作這么多年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聾老太太開口道。
“不可能，他們都是廠子里正式工，還做這樣的事情，不把他們開除，已經是最好了，其他各單位都是一樣的處理，之前鴿子市發生嚴重斗毆事件，你們都知道吧？”
“上面現在就是為了這事才嚴打嚴抓，我們軋鋼廠都必須以身作則，我還是在計劃行動開始前下午才知道，到行動結束，我們都沒能離開軋鋼廠。”楊廠長搖搖頭道
“好吧。”聾老太太嘆氣了一聲。
她跟劉海中和許大茂也沒多大來往，幫忙說話都是看在易中海份上。
現在這件事她也盡力了，對得起易中海。
“楊廠長，劉海中和許大茂什么時候能回來？”易中海問道。
“等會兒你們街道主任應該就過來領人了。”楊廠長說道。
“老太太，您已經上了年紀，身子骨不好，就不要跑來軋鋼廠這么遠地方了，以后要是有個磕著碰著，誰能擔待起。”楊廠長又說道。
這話意思很顯然，是讓聾老太太以后不要來軋鋼廠找他了，是要斷了關系了。
“你說的沒錯，我是上了年紀了，身體不太好，是該好好在院子里養老了。”聾老太太倒也應承下來，一副委屈可憐的樣子。
楊廠長心里有些不落忍，又說道：“您以后有什么事情，讓易師傅來說就是了，回去吧。”
聾老太太松了口氣，只要以后還能在楊廠長面前說得上話，自己在易中海面前就是有用。
不然現在院子里的人不尊重她，街道不尊重她，楊廠長這里她都沒有面子了，易中海何必養著她這么個無親無故的老太太。
是易中海缺娘嗎？
幸好，以后在楊廠長面前還有些面子，自己可不能再浪費了。
易中海今天請假了，從軋鋼廠出來后，雇了輛三輪車帶著聾老太太回去院子里。
………
院子里。
很多其他的大媽和小媳婦門都跟著二大媽和劉春芳在這等著消息。
“回來了。”
不知道是誰喊了聲。
眾人趕忙在門口這迎了過去。
“慢點兒。”
劉春芳小心翼翼把聾老太太給攙扶下來了。
聾老太太的樣子就是一臉的疲憊，別人都不明所以然。
“易大爺，老太太，我們家大茂怎么樣了？廠子里怎么說？”劉春芳迫不及待追問道。
聾老太太只是在那嘆氣。
“我們過去的時候，楊廠長正在開會，等他回來的時候，廠子里廣播已經通報了對老劉和大茂的通報結果。”
“老劉被降為三級工工資待遇，大茂被降為車間學徒，等會兒街道給領回來就好了，他們這次投機倒把有些嚴重，兩個人記大過處分一次。”易中海無奈道。
“怎么會這樣，廠子里學徒每個月才多少錢，我們家日子可怎么過？”劉春芳一聽到這話，頓時就慌了。
鉗工學徒每個月就18塊5毛錢，還不夠20塊錢，一家子只有許大茂是城里戶口，劉春芳和孩子都是農村戶口沒有定量。
之前鴿子市管得嚴都是去許大茂父母那占糧食份額，吃的不是很飽。
好不容易鴿子市沒有那么嚴，他們能去買點棒子面，一家子湊合著能吃飽。
現在鴿子市是不敢去了，工資又少了，本來還張羅著要讓兩個孩子去上學，18塊5工資，就算加上她那5塊錢，又怎么供得起。
劉春芳聽說聾老太太是院子里老祖宗，跟軋鋼廠廠長和街道都很有關系。
本來以為老太太出馬，許大茂就肯定會沒事。
沒想到許大茂現在又要去下車間當學徒。
跟許大茂結婚以來，她也看出來了，那就不是個能辛苦干活，吃苦耐勞的人。
而且身上還背著記大過處分一次，以后還能轉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