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禮都這么問了,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自己男朋友的面子還是要給的。
周蕓晚迎上他戲謔的眼神,嬌羞地笑了聲:“不老。”
聽到想要的回答,沈宴禮嘴角那抹淡笑逐漸加深,他滿意地摸了摸她的發頂,對看戲的其他人說:“聽到沒?我對象不嫌我老。”
譚應豪喝了杯白水,聞言差點把水噴出來,嗆得連咳了兩聲,方才壞笑著說:“呦呦喲,有了對象就是不一樣哈,瞧你笑的,咱們以前那個高冷的沈教授去哪兒了?”
“就不說以前了,就說剛剛吧,那個臉臭得仿佛誰欠了你錢似的沈教授又去哪兒了?”
他這么一說,大家伙都想起來了沈宴禮剛到時的頹廢,譚應豪那時候還說沈宴禮像是失戀了一樣,和現在容光煥發的狀態截然不同。
譚應豪作為過來人,稍一琢磨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一臉八卦地問:“是不是吵架了?然后又和好了?”
沈宴禮不怎么喜歡把私事全盤告訴別人,所以并沒有第一時間接話。
但是譚應豪好奇心被勾了起來,還想要繼續問,他旁邊的馮素英適時掐了他一把:“好了,差不多得了。”
就算真吵架了,那也是沈宴禮和周蕓晚兩個人之間的事,關他什么事?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問,沈宴禮是說呢,還是不說呢?
人家對象之間的隱私,沒必要說給太多人聽,哪怕是朋友也不行。
最起碼的邊界感還是要有的,偏偏譚應豪是個一旦起了興致,就很難收住的個性,不攔一下,他就不知道閉嘴兩個字怎么寫。
也因此他總是會在無形中得罪很多人。
喜歡他豪爽性子的會非常喜歡,不喜歡的就會覺得他沒有情商。
譚應豪被自己媳婦瞪了一眼,也意識到了什么,訕訕地閉上了嘴。
整個桌子上最“聒噪”的人沒說話了,氣氛就變得有些安靜下來,馮素英不著痕跡地轉移話題:“大家快吃飯吧,再不吃這一桌子菜都涼得透透的了。”
眾人七嘴八舌地附和道:“是啊,快吃,別浪費了。”
點到為止,沒人再拿沈宴禮和周蕓晚逗趣,聊天的話題很快就轉到別的地方去,不知不覺,一頓飯就已經接近了尾聲。
一行人分成幾撥離開。
周蕓晚來時坐的邢茂輝的車,現在她和沈宴禮和好了,自然是坐他的車回去,和邢茂輝和邢昭玲打過招呼后,她就坐上了沈宴禮的副駕駛。
余暉穿過玻璃窗落在周蕓晚的臉上,晚風徐徐,帶來陣陣涼爽,她舒服地瞇了瞇眼睛,吃飽喝足,就容易犯困,她捂著唇打了個哈欠。
沈宴禮歪頭看了她一眼,“困了?”
周蕓晚察覺到他的視線,偏過頭對他嫣然一笑,悶聲悶氣地回復:“有一點吧,昨天沒休息好。”
至于沒休息好的原因,兩人都心知肚明。
沈宴禮漆黑眼瞳中劃過一抹暗色,握住她放在身側的小手,輕輕捏了捏:“那你睡會兒,等到家了我喊你。”
“好。”周蕓晚眼睫微顫,眨了又眨,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等她再次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徹底暗了下來。
周蕓晚望著窗外熟悉的場景,愣怔了一秒,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脖子,看向旁邊的沈宴禮:“我們什么時候到的?你怎么不叫醒我?”
沈宴禮手撐在車窗上,側臉線條硬朗流暢,慵懶又隨性,見她醒了,緩緩露出一個溫柔至極的淺笑:“剛到沒多久,看你睡得香,就沒忍心叫醒你。”
周蕓晚看了眼黑燈瞎火的房子,疑惑地挑了下眉:“怎么燈是黑著的?沒人在家嗎?”
“估計是去遛彎了吧。”沈宴禮漫不經心地回應。
周蕓晚注意到他的心不在焉,以及他目不轉睛盯著自己的視線,本來想問他一直看著她做什么,下一秒他就俯身靠了過來。
兩人的距離在一瞬間拉近,男人熟悉的氣息撲面而來,眉眼也近在咫尺,看上去就像是要親她一樣。
周蕓晚下意識閉上了眼睛,可等了片刻,想象中的柔軟并沒有落下來,取而代之的是他手指輕輕拂過下巴肌膚的結實觸感。
周蕓晚猛地睜開眼,入目便是他放大版的俊朗容顏,她稍一動作,唇就能碰到他的下巴,可就是這么一點的差距,就天差地別。
她僵著身子不敢動,愣愣望著他。
沈宴禮黑眸彎彎,像是看穿了她的想法,懶洋洋地輕笑了一聲,神情曖昧,語氣卻十分清明:“要不親一下?”
周蕓晚被他玩味的笑容逗得紅透了臉,頭皮一陣酥麻,反應過來什么,忙亂地抬手摸了摸嘴唇四周,上面還殘留著些許的黏膩……
這下不只是臉了,整個脖子連帶著耳朵,都紅了個徹徹底底。
她臊得雙手捂住了臉,恨不能將整個腦袋都埋進去,心里一萬頭草泥馬飛奔而過。
不是吧,她居然流口水了?還是當著沈宴禮的面?
老天爺,她的形象啊……
“害羞了?”
沈宴禮染笑的嗓音直往耳朵里鉆,見他本人絲毫不在意的樣子,周蕓晚這才悄悄從手指縫里露出一只眼睛。
害羞?豈止是害羞。
周蕓晚懊惱極了,要是再來一次,她絕對不會睡過去的,可是這種事她又控制不了。
對視幾眼,她悶聲道:“你怎么不提醒我?就那么、那么幫我擦了,不嫌臟嗎?”
說著,她想后退些,和沈宴禮拉開距離,身后卻是座椅靠背,動彈不得分毫。
沈宴禮直勾勾地看著她,并沒有說話,下一秒,他捧著她的臉,毫不猶豫地親了親她的嘴唇,用實際行動表明了他并不嫌棄。
沈宴禮黑眸深邃,把她的尷尬不經意間化解在這個柔情不已的吻里,手指輕輕摸了摸她的臉頰道:“都親了這么多次,怎么可能會嫌棄?”
周蕓晚長睫眨動,正欲開口說些什么,車子后方忽地傳來一道手電筒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