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掌握了主動權,周蕓晚狐貍的本性就暴露了出來。
她一雙桃花眼上挑,圓圓的眼珠子晶瑩水潤,透著奸計得逞的狡猾,細白指尖懲罰似地揉捏著他的臉頰,可惜他的皮膚緊致,沒多少肉可以給她玩弄。
周蕓晚思緒流轉,沒想到稍一走神,就被他偷了香。
一道極輕的啵啵聲在書房內突兀響起,周蕓晚回過神,詫異地看向罪魁禍首。
沈宴禮用臉頰蹭了蹭她的掌心,歪著頭,長睫在眼皮下方投落兩排陰影,遮住晦澀不清的深邃黑眸,嗓音溫柔說:“晚晚,輕點兒。”
尾音婉轉,要了人命。
周蕓晚茫茫然瞪大了眼睛,嘴唇也微微張開了一點。
到底誰是狐貍???
他根本就是個慣會勾引人的男狐貍精!
沈宴禮抬起眼,望著她白生生且透紅的臉頰,以及那張不自覺張合的小嘴,呼吸不著痕跡地一沉。
“今天的任務完成了,可以休息了?!?/p>
沒頭沒腦的一句話,周蕓晚尚未品味出其中的含義,就被他捉住摁在了剛剛整理干凈的書桌上。
天旋地轉之間,周蕓晚眼疾手快,抬手捂住了他的嘴唇,瞧著如狼似虎撲過來的高大男人,咽了咽口水道:“王姨還在外面呢?!?/p>
沈宴禮大掌覆蓋住她的小手,嘴角噙著笑,親了親她的掌心,眼神曖昧不明地說:“所以你小聲些?!?/p>
小聲什么小聲?
周蕓晚臉色通紅,腦中記憶不知怎么的,就閃過了他生日那天的荒唐,那天他差點就沒剎住車,但是用別的替代了。
一想到,她的大腿還疼得慌。
“你別……”
書桌上擺放的全是東西,稍一掙扎,就會不小心碰到,這不,她腿一動,就有支筆被牽連,掉在了地上,發出啪嗒的聲音。
似是看出她的顧慮,沈宴禮掀起眼皮,低低一笑:“就親親,不干別的。”
周蕓晚聽著這句話,總覺得有些耳熟,想了會兒,才記起來他那天也說過類似的話。
就蹭蹭,不干別的。
與現在的狀況可謂是異曲同工之妙。
她今天沒披頭發,雪白耳根可恥地羞紅起來,像個煮熟的蝦米。
熾熱光線從窗外灑進來,光影斑駁,照亮地板,折射的反光照進她水靈靈的眼睛,喚醒她陷入回憶的理智。
周蕓晚用力推開他:“不要,熱都要熱死了,你滾開點?!?/p>
她語氣里帶著驅趕的怒意,聲音卻是軟糯的。
而就在她推開他的下一秒,外面的門就被打開了。
王姨端著洗干凈的黃瓜走了進來,身后還跟著沈川那個糯米團子,他奶聲奶氣地說:“小姑姑,有個漂亮姐姐來找你?!?/p>
周蕓晚趕忙從書桌上跳下來,推開面前礙事的沈宴禮,清了清嗓子,柔聲說:“誰來找我???不會是你玲玲姑姑吧?”
她表面淡定,心卻在撲通撲通狂跳,暗道幸好沒被男色誘惑,不然現在不得被抓個現行?
沈川啃著脆甜的黃瓜,搖了搖頭:“那個姐姐,川川沒見過?!?/p>
周蕓晚腦子里閃過幾個可能,一旁的王姨適時開了口:“那個姑娘叫孫曼婷,說是你朋友,不知道你認不認識?!?/p>
“是我朋友,那我出去一趟。”
說著,周蕓晚就迫不及待地跑了出去。
王姨嗯了聲,瞅了眼還待在原地的沈宴禮,老臉劃過一抹不自在,剛才他們那姿勢屬實是讓人不得不多想。
她也是結了婚有了孩子的,老一輩的雖然思想保守,但是行為不見得保守,他們村里還有沒忍住直接在自家的苞谷地里……
咳咳,何況這倆孩子馬上就要結婚了,親密一點也沒什么。
過了會兒,王姨笑著對沈宴禮道:“那這黃瓜……”
沈宴禮眉峰微蹙,強裝鎮定地回應:“拿出去給晚晚和她朋友吃吧?!?/p>
“行,好嘞。”王姨帶著沈川一起出去了。
周蕓晚打開大門,就瞧見了站在院門外等候的孫曼婷。
孫曼婷站在樹蔭下,拿手帕擦著額頭的汗,太陽大,就算站在樹蔭下也覺得熱得慌,一路走過來,更是熱得皮膚都發紅了。
所幸她沒等多久,就看見了小跑著來接她的周蕓晚。
周蕓晚拿手給她擦了擦流淌的汗珠,熱情地拉著她往屋里走:“瞧你這汗,快進來坐?!?/p>
許久沒見,兩人一路說說笑笑來到客廳,剛坐下,電就來了。
周蕓晚去給孫曼婷拿吃的拿喝的,順便招呼了一聲沈宴禮,讓他把書房里的風扇搬出來。
孫曼婷對沈宴禮客氣笑笑,本想說不用,但是話到嘴邊,又在風扇呼哧呼哧的吹拂下,說不出來了。
實在是太舒服了。
難怪一到夏天,那么多人嚷嚷著想買風扇。
周蕓晚在孫曼婷身邊坐下,風扇的風立馬就將她耳邊的碎發吹起來,感慨地長吁了口氣:“呼,終于來電了,不然我可能活不過今天了?!?/p>
她的話音剛落,就被坐在對面的沈宴禮瞪了一眼:“說什么呢?”
聽著他不高興的語氣,周蕓晚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吐了吐舌頭,反將一軍道:“你這么兇干嘛?”
沈宴禮這次沒妥協,臉色依舊陰沉。
周蕓晚也知道自己理虧,畢竟有些話是不能說的,得有意識地避讖,雖然避讖在某種意義上也算是迷信,但是她剛才說的那句話屬實不怎么好聽。
于是她雙手合十,輕聲道歉道:“哎呀我說錯了嘛,我再也不這么說了?!?/p>
聽到她最后那句話,沈宴禮臉色才有所好轉,悶聲道:“不許再說這種話?!?/p>
周蕓晚趕忙點點頭。
一旁的孫曼婷試圖緩和他們兩人的關系,淺笑著說:“你們兄妹關系真好?!?/p>
“……”
不曾想,她一句話把兩個人都干沉默了。
孫曼婷瞧著神色各異的兩人,疑惑地看向周蕓晚,單純的眼神里仿佛在說:我有說錯什么嗎?
周蕓晚努力憋著笑,這才想起來文工團的事情結束后,她和孫曼婷好久沒見,還沒來得及跟她坦白她和沈宴禮的關系已經變了。
“沒有沒有,就是我們現在已經不是兄妹了。”
孫曼婷懵懂地眨眨眼:“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