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蕓晚一邊和張裁縫聊了聊有關婚服的制作,一邊緊緊注視著不遠處的換衣間。
沒多久,那塊布就有了動靜。
沈宴禮從里面走了出來,身著一襲黑色中山裝,袖口和領口都繡上了紅色暗紋,左胸口別著一朵大紅花,簡潔但不失設計,這樣的裝扮極為符合這個時代的樸素美學。
再搭配上他那張俊美非凡的臉龐,雙眸狹長冷峻,硬朗五官如雕刻般俊美,薄唇微抿著,看不出什么情緒,眉眼如畫,在紅色的點綴下,透著細碎的溫柔。
周蕓晚不免看得癡了,一顆心怦怦狂跳著,仿佛下一秒就會從胸膛里蹦出來。
這個妖孽般的男人,居然是她的老公!
張裁縫同樣也目露驚艷,從事這一行業,她見過形形色色的男人,像沈宴禮這種身材和長相都十分完美的屬實少見,更何況他的頭和臉都小,比例逆天,堪稱天生的衣架子。
不止是他,周蕓晚也是一樣,身材和長相均是女人中的佼佼者。
要不是沈宴禮和周蕓晚絕對看不上給她開的那點工資,她都想要厚著臉皮聘請夫妻倆來給她當模特了。
想到這,張裁縫不由在心里可惜地暗嘆了口氣,然后清了清嗓子打破沉寂:“咳咳,沈教授要不過來照照鏡子?”
沈宴禮被周蕓晚灼熱的目光盯得不自在,聞言垂了下眼,按照她說的去了鏡子前。
只不過他只是簡單瞥了兩眼鏡子里的自己,就把目光挪向了旁邊的周蕓晚,忐忑地輕聲問:“怎么樣?喜歡嗎?”
這話說的,仿佛他的想法不重要,只要周蕓晚喜歡就可以了。
然而他的話卻沒有得到回復,等了片刻,他不由皺了下眉,盯著周蕓晚的腦袋瓜看了又看,由于身高差距,這么近的距離,他只能看到她濃密的發頂,看不清她的表情。
難道晚晚不滿意嗎?
就當他打算再繼續問問,不滿意還能再改的時候,周蕓晚忽地抬起了頭,一雙漂亮的桃花眼里盛滿了閃爍的星河,清澈又水潤,直勾勾望著他,像是要把他整個人給吸進去。
下一秒,她伸手抓住他的胳膊,臉頰紅撲撲的,看上去有些別樣的興奮,毫不吝嗇地夸贊道:“老公,你好帥啊,簡直是我這輩子見過最帥的新郎官?!?/p>
沈宴禮先是一愣,旋即嘴角控制不住地勾了勾,目光柔情似水,濃烈的愛意沒有一絲一毫的掩飾,洶涌澎湃。
曖昧又氤氳的氣氛在空氣中蔓延,雖然張裁縫也不想當礙事的電燈泡,但是出于職業素養,她還是不得不開口詢問客人舒適度和尺寸相關的問題。
好在一切都挺合適的,沒什么需要大改的地方。
溝通結束,沈宴禮剛打算去把衣服換下來,周蕓晚卻迫不及待地要去試一試她的敬酒服了,“你先等等,等我換好后再一起看看效果?!?/p>
說著,她就頭也不回地走進了換衣間,留下沈宴禮和張裁縫大眼瞪小眼。
尷尬了一陣,張裁縫就被外面負責接待的小姐姐叫走了,去幫一個比較急的客人處理點小問題,馬上就回來。
沈宴禮在剛才周蕓晚坐的位置上坐下來,板凳還沒捂熱,換衣間里就傳出周蕓晚急切的呼救聲:“張裁縫,你來幫我看看,這個扣子是那么扣的嗎?”
周蕓晚不記得這是她嘗試的第幾次,整個人累得氣喘吁吁,呼吸急促,但是仍然夠不到身后那顆紐扣,整個人不免感到有些氣餒和好笑。
她居然穿不上按照她的尺寸定制的敬酒服了!
雖然那是兩個多月前量的尺寸,但是明明沈宴禮都能穿上,還那么合適。
思來想去,她立馬就意識到了原因,忍不住扶額苦笑。
體重管理失敗,對于一個國民級女明星簡直是莫大的恥辱!
而這全都怪沈宴禮婚后對她無底線的縱容和寵溺,以至于她這陣子過得太滋潤,衣來伸手飯來張口,活得跟個需要人照顧的小孩子似的,這體重自然也是跟著蹭蹭往上漲啊。
自己扣不上,就只能尋求外援了,她吸一吸肚子,應該還是可以完美適配的。
她深吸一口氣,剛轉過頭,就見遮擋的簾子被人從外面挑開了。
周蕓晚以為是張裁縫,就沒抬頭看,輕聲說著自己的疑問:“張裁縫你看,胸前這些扣子太復雜了,我不知道是不是這么扣的,還有我也扣不上腦袋后面那顆扣子……”
說著說著,她無意識地一抬頭,不由自主地驚呼出聲。
周蕓晚驀然看見來人是沈宴禮,長睫顫了顫,嘴唇蠕動兩下:“老公?怎么是你?”
“張裁縫被叫出去幫忙了,現在不在這兒。”沈宴禮眼眸微瞇,修長指尖不急不緩地落在她胸口的紐扣,啞聲說道:“剛才張裁縫教過我,我來幫你看看?!?/p>
周蕓晚下意識地想往后躲,但是周圍空間狹窄,退無可退。
天氣很熱,就算室內涼快一些,也涼快不到哪里去,再加上越發私密的空間,就越發讓人心生燥熱。
頭頂時不時劃過他炙熱的呼吸,周蕓晚臉頰發熱,莫名不敢直視他的眼睛。
偏生他的動作慢條斯理,在她領口的位置慢慢摸索,指尖一不留神就會處在越界的邊緣,惹得她的呼吸又開始急促起來。
就當她快要承受不住之時,他總算是把全部的紐扣給解開了,露出里面半截藍色的布料。
沈宴禮眸光掠過某處,喉結微不可察地滾動兩下,停頓兩秒,然后按照他所理解的,一顆顆給她扣了上去。
最后一顆成功扣上之后,周蕓晚不由得松了口氣,但是下一秒,她心里松開的弦又緊繃了起來。
沈宴禮摸了摸她通紅的耳垂,指尖輕掃那處脆弱的肌膚,低沉嗓音里帶著輕輕的誘哄:“晚晚,轉過去?!?/p>
他眸色深沉如潭,似有若無地落在她臉上,一個不小心就會陷進去。
周蕓晚抿了抿唇瓣,聲音有些啞了:“轉過去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