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人也是對沈宴禮的身份震驚不已,但是震驚之余,又沒人覺得奇怪,畢竟他樣貌出眾,氣度不凡,一看就是出身于條件優越的家庭。
再者,從他的穿著和談吐,也能看出他是個有教養的紳士。
大家更多震驚于他年紀輕輕,居然就已經取得了這么一番不小的成就,以后的前途豈不是一片光明?
程錦澈的助理撓了撓后腦勺,這才知道自己草率了,這位的工資和待遇,怕是要比當演員高得多,而且還體面,難怪會對拍戲不感興趣呢。
沒停留多久,周蕓晚就帶著沈宴禮離開了知青點,沿著村里的大路朝著劉家的方向走過去。
兩人肩并肩,緊挨著前行,時不時摩擦的布料無聲訴說著曖昧。
一路上,周蕓晚心情很不錯,嘴里哼著輕快的小曲,蹦蹦跳跳的,眉梢眼尾的喜悅藏都藏不住,當然,她也沒打算藏。
劉家人都出去做工了,只剩下做木工的劉老漢還有他的三兒子。
劉老漢聽到動靜,抬眸看向周蕓晚,有些意外地問:“周同志,你怎么這個點回來了?這位是?”
周蕓晚笑著解釋了一下:“他是我愛人,是專門來看我的,我們回來放點東西。”
說著,她瞥了眼躲在劉老漢身后的傻大個。
自從上次高夢蘭的那件事過后,劉老漢就把對方用根繩子拴在身邊,不讓他離開自己的視野范圍。
看見這一幕,周蕓晚不禁心生動容,不論從哪方面看,都挺可憐的。
想了想,周蕓晚便讓沈宴禮把剩下的巧克力都給了對方。
劉老漢忙擺擺手:“這挺貴的吧?我可不能收?!?/p>
“這是我愛人買來送給大家伙的,你放心收下就行了,沒多少錢的,再說了,我在你們家住了這么長時間,幾顆巧克力而已,不算什么?!?/p>
周蕓晚說了一番客氣話,便把巧克力塞進了劉老漢懷里,等劉老漢收下后,就帶著沈宴禮去了自己住的房間。
等到了房間,周蕓晚才放低聲音跟沈宴禮說了自己了解到的劉家的情況,以及之前高夢蘭和劉家發生的矛盾。
不過她怕他擔心,更多的瑣事她就沒有說,但是她不說,沈宴禮前后一結合,也很輕易就猜了出來:“夾在他們中間,你怕是過得不太舒服吧?要不要申請換一個住處?”
沈宴禮濃眉緊鎖,臉上的表情不太好看,想著她愿意的話,現在就可以去找村里的干部商量,花點錢重新找住處。
周蕓晚知道他是為了自己好,但是一琢磨還是拒絕了:“算了吧,劉家人其實挺好的,環境也是最好的,我都住習慣了,而且換來換去也挺麻煩的?!?/p>
“反正我也不會一直待在這,等到戲殺青了,就可以離開了?!?/p>
聞言,沈宴禮抿了抿嘴唇,沒再說什么,只是默默盯著她,似乎是隱瞞了一些話沒說。
過了良久,他才重新開了口:“我幫你把箱子里的東西整理一下?”
“不用了,現在來不及,等我晚上回來再自己收拾吧,現在我得趕去劇組拍戲了,你也來看看?”
這年頭不像后世那樣網絡發達,劇組不需要擔心路透,因此保密工作還沒有那么嚴格,不許外人靠近之類的。
每次他們一開機,外圍都會圍幾個來看熱鬧的村民,還有一群小孩子好奇地這瞅瞅,那瞅瞅,但是或許是怕生的緣故,他們還算是比較安靜,沒有熊孩子搗亂。
周蕓晚跟正在片場調度一切的程錦澈說了一聲后,就讓沈宴禮留在了片場,姑且算是給她當一日貼身助理吧。
拍戲是個比較枯燥的過程,一個片段有時候需要重復拍攝,直到導演滿意為止,但也是個比較新奇的過程,每個片段都不一樣,連在一起,就像是體驗了一個新故事。
周蕓晚樂在其中,再加上有沈宴禮的陪伴,她今天的表現格外順利,單人的畫面幾乎沒有需要重拍的。
從早上拍到中午,到了要吃午飯的時候,周蕓晚又找到程錦澈,和他說了自己明天想請半天假的事情。
程錦澈看了眼那位坐在周蕓晚位置上的男人,眉峰壓了壓,他住在村長家,吃飯也是在村長家解決的,所以直到來了片場才知道知青點發生的事情。
程錦澈望著周蕓晚水靈靈且充滿期待的眸子,沉默了幾秒,聲音沒什么起伏地說道:“那我把你明天下午的戲份調一下,盡量在今天和后天完成,怎么樣?”
周蕓晚見他答應下來,忐忑的心當即就變得輕松了,笑得跟盛開的花一樣:“謝謝程導,我會好好拍戲,爭取不會讓你失望的!”
程錦澈被周蕓晚的笑容感染,不自覺聯想到了另一個人,她笑起來的時候也跟周蕓晚一樣好看。
而且她們都很有天分和潛力,演技靈動又自然,幾乎不需要過多指導,就能演繹出他想要的感覺。
但很快,他就收斂了笑意,故作嚴肅地說:“嗯,好好干?!?/p>
“好嘞?!敝苁|晚重重點了點頭,然后就去跟沈宴禮說了這件事。
周蕓晚坐在他旁邊的位置,笑瞇瞇地規劃明日的行程:“明天你中午的時候就來接我,我們一起去縣城逛逛,然后晚上就住招待所,后天一大早你再送我回來?!?/p>
反正開車去縣城只要一個小時,要是她明天拍攝順利的話,還可以單獨多待一會兒。
那么久沒見,她現在急需二人世界!
沈宴禮的眼睛全程都沒有從她的臉上挪開,時間停留越久,目光就越發陰沉。
只因她原本白皙干凈的小臉上,此刻卻沾滿了干草的渣滓和泥巴,衣服上也全是剛在泥坑滾過時沾染的臟污,幾乎都要看不出本來的樣貌。
他看著她被一個男演員推進泥坑里,摔了不下五次……
想到剛才那個畫面,沈宴禮垂在身側的手情不自禁地蜷縮了起來,整顆心都心疼得隱隱作痛。
周蕓晚說得起興,可是卻沒有得到絲毫回應,她忍不住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的胳膊,不滿地嘟了嘟嘴:“你覺得怎么樣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