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時后車輛穩(wěn)穩(wěn)停留在國營飯店的大門口。
“好餓啊,我都不想去逛了,吃完飯就直接回招待所吧。”
他們都還沒有吃午飯,所以一到縣城,就直奔最近的飯店先解決吃飯的問題,周蕓晚拿到菜單,豪氣地點了三個葷菜,打算好好改善一下伙食。
村里的大鍋飯著實難吃,吃得少了,還沒有油水,幾乎頓頓都是蔬菜配紅薯,所以哪怕她沒有刻意減肥,都自動瘦了下來。
沈宴禮一臉寵溺地看著她,柔聲問:“要不再點個湯?”
周蕓晚面露糾結(jié),三個菜已經(jīng)夠多了,他們兩個人都未必吃得完,但是光吃葷菜很干巴,不配點湯怎么能行?
她扭頭看向沈宴禮,嘟起小嘴問道:“可是會不會浪費?”
沈宴禮輕聲笑了一下,一眼看穿她的小心思,順著她的話給出解決方案:“吃不完就打包。”
聞言,周蕓晚也跟著笑了笑:“也行。”
付完錢,兩人就找了個位置坐下。
國營飯店的大媽看著兩人膩歪在一起的背影,微不可察地嘖嘖了兩聲,這小兩口真不會過日子,哪有兩個人點四個菜的?而且還都是葷菜。
不過別人家的事,她才懶得吭聲,拿上單子就去了后廚。
最后的結(jié)果,當(dāng)然是沒吃完了。
周蕓晚看著沈宴禮手里提著的飯盒,這飯盒還是單獨付錢買的,馬后炮般嘀咕了一句:“早知道就去掉一個菜了,他家的鍋包肉壓根就不好吃。”
沈宴禮把飯盒放在后座,摸了摸她的腦袋,安慰道:“沒事兒,晚上要是餓了可以吃,我打包了一份米飯。”
周蕓晚想了想也是,現(xiàn)在才三點,到晚上還有那么久的時間,當(dāng)晚飯吃了也不是不行。
不過現(xiàn)在天氣熱,不能就放,明天估計就吃不了了。
沈宴禮住的招待所是縣里最好的一家,但再好條件也比不上自己家里,或多或少都有些埋汰。
在前臺登記了身份信息,兩人就前往了沈宴禮住的那間房間。
看著屋內(nèi)破舊簡陋的裝修風(fēng)格,周蕓晚不禁想起了剛和沈宴禮認(rèn)識不久,在平江縣招待所發(fā)生的事。
那時她因為突然冒出來的老鼠嚇得半死,不管不顧地?fù)溥M了沈宴禮懷里,抱著他死活都不肯撒手,最后還和他換了房間。
現(xiàn)在想想,還真是有些丟臉。
“晚晚,你在笑什么?”
沈宴禮正在整理東西,打包的飯盒,還有周蕓晚帶的晚上換洗的衣物和用品,一扭頭發(fā)現(xiàn)周蕓晚一個人在偷笑,就多嘴問了句。
周蕓晚上前兩步,摟住他的后腰,柔軟的身軀貼上去,把自己剛才想到的事情跟他說了一遍,樂呵呵地勾唇:“當(dāng)時你說要爸媽領(lǐng)養(yǎng)我,認(rèn)我當(dāng)妹妹,誰知道竟然會發(fā)展成這樣?”
說完這句話,她的小手摸索著他結(jié)實寬厚的后背,一邊占他便宜,一邊笑著打趣道:“妹妹變老婆,沈教授,你對此有何看法啊?”
聽她提起他的“黑歷史”,沈宴禮瞇了瞇眸子,轉(zhuǎn)過身把她攬進自己懷里,大掌收緊,俯身咬住她的耳朵,神情晦澀,壓低嗓音誘哄著:“那再叫一聲哥哥聽聽?”
他略帶痞氣的聲音傳入耳中,灼熱的氣息噴灑在肌膚上,周蕓晚小臉迅速漲得通紅,不到片刻,就蔓延至鎖骨耳后,嬌艷堪比牡丹。
自從確認(rèn)關(guān)系之后,因為有些別扭,她好久沒叫過他哥哥了,大多時候都是叫沈教授,或者親愛的這樣的愛稱,偶爾叫一聲,也是為了逗弄他。
不過結(jié)婚后,她就再也沒叫過他哥哥了。
像現(xiàn)在這樣,他主動要求的,還是第一次。
她不說話,他也不著急。
修長骨瘦的手指漫不經(jīng)心地劃過她白嫩的肌膚,勾起她的下巴,逼著她與他直視,水汽彌漫的雙眸和他漆黑如墨的黑眸對上,碰撞出別樣的火花。
沈宴禮斂眸,濃密長睫灑落兩排陰影,指腹捏緊她的下巴,另一只手則摟著她的細(xì)腰往上抬了抬,距離拉近的一瞬間,他懶洋洋地再次開口:“親愛的妹妹,不回答嗎?”
這句話像句驚雷在周蕓晚的耳畔炸響,她震驚地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這種渾話居然是從他的口中說出來的。
兩人巨大的身高差,讓她被迫踮起腳尖,雙手握拳死死抵在他的胸口,好不容易有了喘息的間隙,她眨了眨眼睛,腦袋偏向一邊,羞憤道:“我、我才不要迎合你的惡趣味。”
自覺她很難聽話的某人也不惱,笑吟吟地拽住她的胳膊,把人拉向自己,吻下去的前一秒,意味深長地說道:“晚晚,你會乖乖迎合的。”
說罷,他精準(zhǔn)地鎖住那兩片心心念念的柔軟。
一貫清冷的眼神,此刻燃起炙熱的火焰。
破破的招待所,床板可比不上他們自己家的結(jié)實,一旦有點什么動靜,就會嘎吱作響,在空蕩蕩的房間里發(fā)出曖昧的聲響。
周蕓晚羞得伸手去推他:“你就不能收斂點?大白天的……”
沈宴禮出口的嗓音沙啞磁性:“嗯哼?我已經(jīng)很克制了。”
見識過他雄風(fēng)的周蕓晚不說話了,的確,他在她再三要求下,估計還沒使出三分的力。
周蕓晚伸手抓了抓散落開的頭發(fā),低頭看向濃眉緊鎖的男人,他看上去根本就沒盡興,或者說根本就還沒進入狀態(tài)。
別說他了,她也是。
她試探性地問道:“要不算了?我們就單純聊聊天?等回去了再……”
與其畏畏縮縮,還不如談心呢。
沈宴禮眉頭皺得更緊了,哪有中途熄火的?
忽然,他想到了什么,坐直了身子,抱著懷里的人兒站了起來,直奔一旁的書桌走去。
只一眼,周蕓晚就明白了他的意圖,臉頰紅了紅。
辦法總比困難多。
聰明腦袋就是好用哈。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
受不了折磨的周蕓晚嗚咽了兩聲,紅唇溢出破碎的呢喃:“……哥哥,行、行了吧?”
“再叫一聲?”
“哥、哥哥。”
沈宴禮總算心滿意足,食髓知味般結(jié)束了這場持久的斗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