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禮正在整理T恤,露出半截緊致的腹肌,聽到周蕓晚的話朝她看了過去,眉峰蹙了蹙,過了會兒才說:“想要了?那我現在去洗澡?”
說完,他走向廚房的腳尖一轉,掉頭就要往浴室的方向走去。
周蕓晚被他的虎狼之詞鬧得雙頰臊紅,趕忙起身攔下了他,拉著他的手坐到沙發上。
她沒好氣地打了他胸脯一下,雙手攤開道:“我那是字面意思,字面意思你懂不懂?”
沈宴禮大掌扶向她的細腰,若有所思片刻,輕笑著反問道:“嗯?不是和我理解的一個意思嗎?”
周蕓晚咬了咬下唇,一把拍開他作亂的手,揚聲說:“我說的是結果,你說的卻是過程,那能一樣嗎?”
說完,她捏了捏他的臉頰,嘟嘴道:“你能不能正經點?”
沈宴禮俊俏的臉在她手里不斷變形,可他卻沒有絲毫生氣的跡象,任由她捏來造去。
沉默半晌,他凝望著她,說:“晚晚,你不用在意剛才那個鄰居的話,我們目前還不用急著要孩子。”
周蕓晚動作一滯,果然什么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她松開了他的臉頰肉,改為把胳膊搭在他肩上,和他面對面坐著。
斟酌了一下語句,輕聲和他訴說著剛才冒出來的想法,然后認真嚴肅地補充:“因為我很愛你,所以和你一起生個孩子這件事才會成為我的人生計劃。”
如果不是因為足夠愛他,她才不會有生孩子這種可怕的想法。
因為足夠愛,足夠信任,認定他是可以托付余生的愛人,她才會愿意付出一切。
聽完她的話,沈宴禮面色復雜,感動,愛慕,猶豫,心疼等各種各樣的情緒交織,嘆息了一口氣:“晚晚,我也很愛你,但是生孩子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周蕓晚以為他是在說孕育孩子的各種成本,以及養孩子所要花費的心思和精力,默了默,思考了一會兒才說:“以我們現在的收入,應該可以給孩子很好的生存環境。”
“我不是這個意思。”沈宴禮握住她的手,緊緊攥在掌心,神情是前所未有的緊張和凝重。
他的表情讓周蕓晚愣了愣。
見狀,沈宴禮收斂了幾分情緒,方才繼續說:“我之前問過我媽,生孩子對女性的身體傷害很大,甚至會造成無法挽回的后果……我不想你為我冒險。”
這也是他一直沒提過生孩子這件事的原因。
身為一個男人,沒有誰不想和自己心愛的女人生一個孩子,傳宗接代,兒孫滿堂,幸福過完一生,這是他從小接受到的教育。
所以當初晚晚在看完他小時候的照片,說以后給他生一個更可愛的女兒時,他會那么的高興。
但是從來沒有人跟他說過,幸福是有代價的。
他的母親是外科主任,從業幾十年,在生孩子這個方面,她算是比較權威的專家。
了解完生孩子的全過程,他便打消了這個念頭,也跟母親說過讓他們不要催晚晚生孩子。
他不能替晚晚承擔生育之苦,自然也不能要求晚晚替他生孩子。
就算沒有孩子,他跟晚晚也很好很幸福,沒必要去冒險。
周蕓晚倒沒想到他會去跟媽了解這個,喉間一時間堵塞住了,上輩子她也沒少從網上科普到生孩子的危害,所以她起初是抗拒的。
可是……
就在她猶豫不決的時候,沈宴禮伸手將她摟進懷里,柔聲安撫道:“何況你的新電影還沒拍完,要是在這期間有了孩子,會很麻煩,所以現在也不是要孩子的契機。”
“……”
周蕓晚靠在他的懷里,聽著他強而有力的心跳,抿了抿唇沒說話,只是捏緊了他的衣服。
她不知道該怎么表達她現在的心情,說實話,她以為他會很爽快的答應,但沒想到他拒絕會拒絕她,理由還是這個。
他是真的無時無刻不在為她著想,方方面面都在照顧她。
仿佛她永遠都是他的第一順位。
過了好久,空氣里仿佛只剩下風扇吹拂的聲音,以及彼此的心跳聲。
周蕓晚從他的懷里仰起頭,戳了戳他的喉結,發自內心地笑了:“沈宴禮,我這輩子真的栽你手上了。”
沈宴禮聞言便知她的情緒已經好轉,俯身吻了吻她的唇瓣,黑眸里滿是愛意和寵溺,沉沉笑道:“晚晚,是我栽你手上了。”
聽到這句話,周蕓晚眸中淚光閃動,但很快她就破涕而笑,主動咬上他的唇瓣,加深了這個吻:“你真的夠了。”
一吻畢,沈宴禮抱著她起身,氣息不太穩地在她脖頸處低語:“一起洗?”
周蕓晚微微喘著氣,同意了他曖昧的建議:“嗯……”
關于孩子,夫妻倆最后確定的方案是:避孕但隨緣。
畢竟現在這個年代,不管是避孕套還是避孕藥,都不是百分之百確保不會懷上孩子。
萬一懷上了呢?
相比于生一個孩子,在這個年代做掉一個孩子對女性的殺傷力也不是開玩笑的。
總不能因為一個風險,去承擔另一個風險吧?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孩子知道他的父母都不是很“歡迎”他來到這個世界,周蕓晚發現自己懷孕的時候,已經有五個月的身孕了。
周蕓晚坐在郭玉霖的辦公室,手搭在肚子上,整個人都是懵的。
距離她拿到檢查結果,已經半個小時了。
不遠處,郭玉霖正在用辦公室的座機,將這個消息告訴還在外地出差的沈宴禮。
郭玉霖掛斷電話后,來到周蕓晚身邊,撫摸著她的肩膀說道:“宴禮他現在還在外面,等會兒他回去后,他同事會第一時間通知他的。”
“我現在去給你辦住院手續,不要太擔心,不會有什么事的。”
周蕓晚從思緒里回過神,看著郭玉霖關心緊張的表情,勉強勾了勾唇,讓她不要太擔心。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她內心忽地劃過一抹不安,捏緊了掌心,著急問道:“可是我這幾個月一直有來月經,雖然每次出血都很少……”
這也是為什么她不敢相信自己已經懷了孕的事實,而且她都懷五個月了,為什么肚子還這么平坦?就跟沒懷孕似的。
想到這,她呼吸一滯,握住了郭玉霖的手,面露驚慌道:“媽,孩子不會有什么事吧?我這種情況,是不是先兆流產啊?”